两个小人一身狼狈,只能对着服务员发了一点脾气,然后就一前一后的走了。
没有注意隔着一张桌子的位置,有一个一身西装打扮的人,用公文包的侧面对着他们晃了几晃。
实际上这个人,就是专拍豪门秘闻的狗仔,这个办法是秦柔的表姐白明丽想出来的。
有些时候,女人想出的招数比男人更为阴毒。她知道,听完两人的密谋之后,秦柔一定气不过。于是事先嘱咐好秦柔,如果事情一旦发生,就照她说的做。
所以之前的怒骂也好,泼冰水也好,都是白明丽套好招的。其实秦柔,还有一肚子的怨愤,想要对二人表达。但是她事先与表姐商量过。表姐告诉他说,你只需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其她的一切她来安排。
因此第二天,豪门版的头版头条就是“富家千金泪洒当场。亲表哥挖表妹未婚夫。”
人们才不管你事实究竟如何?只愿意相信记者笔下的文字,图片。
照片上:秦柔气急流泪,愤怒中不失柔弱,柔弱中不失美艳。
文章中还写道:善良的富家千金,得知二人有苟且关系。依旧保持风度,只是向二人泼了毫无杀伤力的水。
良好的教养,让她无法口出恶言,只大叹对二人的失望。现在是开放社会,男男相爱并不是问题。同性之爱也是人之天性。骗婚则人人喊打。
据知情者透露消息:秦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秦柔。于是三年前与姚氏继承人——姚振轩订婚。
实则二人的相识,是秦柔的表哥石知信牵线。
三年以来,各路狗仔记者都未拍到秦柔与姚振轩的亲密举动。今日才能真相大白。看来这对同性鸳鸯,除了欺骗人感情之外,还谋求盛大,想必是看中了秦氏集团的财产,卑鄙想法令人发指。
本报会第一时间追踪报道。绝对不让这种豪门败类,淡出大众的视野。
而同一版刊登的另一个头条,就是秦氏集团解除婚约的通知。一时之间满城风雨,众人议论纷纷。
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着这一豪门秘辛。
毕竟豪门之间,两女争一夫时常发生。可是哪有表哥抢表妹未婚夫的道理?更何况这里面还夹杂着谋害家产,这样更是平添了诸多看点。
这一边,秦柔在家捧着新出炉的报纸。一扫前日的阴霾,在沙发上,笑得肚子都痛了。自打被姚振轩押到赌城,自己一路战战兢兢。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既解除了和姚振轩的婚约,又让自己在媒体前面塑造了一个良好的形象。秦柔虽然没想到社会的舆论真的如此好。但只要是能顺利地与姚振轩解除婚约,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没想到更令她惊喜的马上就来了。
电话铃声响起,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等了一会儿,秦柔见还是响个不停,最后只得接起。刚刚划开接听,还没凑到耳边,就听见里面的怒吼:“秦柔!你还是人吗?”
秦柔先是愣了几秒,而后了然的捂着嘴偷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姚振轩这个恶心的混蛋。
她也不理会那边的疯狗,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没想到不必开免提,就能听见那头的吵闹。
“找人写出这种报道,你以为会对你有利吗?别忘了我是你未婚夫,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声名扫地,你也好不了。”
撇撇嘴,看他也没什么新意,秦柔按掉电话自顾自笑起来。虽然整个计划不是她构思,但她出色的演出,促成了这个完美的结果,恶人就该有这下场。
笑够了以后,她拿着报纸,邀功似的给赫褚沉看。这才注意到,赫褚沉今天的神情不同以往。
“看你表情严肃,是不是你的公司生意出现了什么问题?这些天以来光顾着陪我。我都忘了,你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
赫褚沉安抚性的对秦柔笑笑:“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咱们暂时解决了你这边儿的大难题。短时间内那二人应该不会再有动作。我先回去几天,等把我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陪你。”
连日以来的朝夕相处,让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虽然谁也没,真正的开口对对方言明。但是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心照不宣。
秦柔乖巧的点点头:“你放心去处理事情吧!这几天我也要在家好好陪陪母亲。”
想不到赫褚沉这一走,就是一周时间。
起先秦柔还没觉得什么,后来才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尽管每天,她和赫褚沉电话不断,但她总觉得他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
每当自己问他那边的生意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就是立马岔开话题。总总举动,都透露着一丝古怪。秦柔想着,今天一定要问出一个说法。
俩人照例互报了今天的日常。见他还没有对自己挑明的意思,秦柔很不高兴:“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对我说。就算帮不上忙,说出来心情也好过些,一个人扛着不是办法。”
电话那端出现了短暂性的沉默,接着就是赫褚沉故作轻快的声音:“哪有什么事情啊,都是你想多了。傻女孩,我比你大六岁呢!生意上这点事情早就熟门熟路,哪有什么处理不好的。”
这次轮到秦柔沉默了:“赫褚沉,我以为相处这么多天了。你我之间应该有起码的信任。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说假话?”
“你确实比我想的聪明很多。”赫褚沉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其实是我的赌场出了问题。因为我不想让你再沾染上这些事情,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所以一直避免和你说这些事。”
他继续娓娓道来:“自从二十年前,赌场在东南洲合法以来。各地的赌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出。我也是开赌场生意起家的。这些年,赌场已经形成了一系列规范,甚至有一个联盟控制着这一切规矩。每年都要派出自己的庄家进行循环赛,用以评定赌场的资质和规模。”
“资质越高的赌场,入门的资金越高。这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富豪涌入,生意也就越好做。因此这些年,赌场与赌场之间的竞争,不再是竞争地理位置、装潢优劣、玩法新颖。而是竞争各自拥有的,庄家能力。”
电话那头停了停,听出秦柔对这一切并不反感之后,赫褚沉这才继续:“每年我在岛上的奢华赌场,都能进入裁决评定的顶层。其实前四名的赌场并无大区别。”
“可是没想到,现在进行到了大赛的十六位角逐。我们就遇到了劲敌。”声音里流露出愤恨:“就是去年与我家竞争一名和二名的阎家赌场。因为赌场生意多少都是以不正大光明的手段起家,他家更是如此。最开始是做军火买卖,与海外佣兵雇佣的生意。后来才转入国内进行赌场经营。”
秦柔听出他的低落。
“在这方面我就稍微欠缺,我并没有他那样强大的势力。以前我以为他再怎么势力强大,也不能只手遮天。而且这种竞争应该是公开,公平的。想不到就在上周,他设计让我手下的两个金牌庄家出车祸。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无法进一步参加大赛。甚至有可能性命堪忧……我这几天心情沉重,就是在忧心这件事。”
秦柔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当然知道凭着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帮助赫褚沉获胜。
可是赫褚沉今天在自己再次逼问之下,才对自己讲清楚事实。估计也是顾及自己心里的伤……更何况上次母亲生病,自己是为了缓解心情才去小赌的。
秦柔的很多亲近之人,都知道她有一种对于赌博的特殊能力。知道她有这种能力的这些人,也同样知道这带来的后果。但是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这种能力使用的时候,如同上瘾一般。有了一次,就想第二次。秦柔之所以不敢轻易尝试这种能力,并不仅仅是惧怕它带来的后果。而是有了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之后,在赌桌上的秦柔都不是自己能控制自己的。
当年父亲跟风进入房地产业,一时间资金周转不灵。
商场上瞬息万变。各路敌手放出消息,说秦氏将倒,银行也不再给公司融资。资金链一旦断掉,将面临破产的风险。所以秦柔才前往赌场。
本来有一批尾款即将收尾就位,所以秦柔只需要赢回3000万元,就能缓解燃眉之急。然而最后她在赌桌上赢了1亿元回来,都是因为当时的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内心对赌博的,偏执与欲望。
如果这一次,她出手帮忙。那么意义将大不相同,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自己能像上次在岛上那样控制得住自己的心魔。还是像三年前那样陷入疯狂?
毕竟这一次的对决,可不同于往常。这关乎着赫褚沉家赌场的排位,以及两个无辜受伤的生命。究竟是要遵守对自己的誓言?还是挺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