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宥唇角微微勾起笑,“也好,现在也够他忙活一阵的了,省的总纠缠我的松子儿。”
“原来你只担心这个?”风希瑞失笑。
“我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苏培宥双手环胸,“并购韩氏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是我喜欢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风希瑞翻翻白眼,“我倒是觉得他没有这么好对付,以前我还觉得他挺光明磊落,勤奋向上的,但是近来我发现他也开始和别的富二代一样了……”
“怎么了?”苏培宥挑眉。
“变得浮夸起来,”风希瑞想了想,“纨绔,对,这么形容吧,听说他之前也用了别的手段收购了两个小公司,虽然对我们够不成大影响,但是难保日后了。”
“你说的有道理,”苏培宥点点头,“你这好消息也提醒了我,立马召开会议,让质检部经理把报告带来。”
“好!”
松子鱼吃过午饭后,百无聊赖的在园子里转了转,这天也总算转晴了,但一场秋雨一场寒,她特意批了一件大衣,园子里的树木叶子已见泛黄,地上还有落叶,想必在下几场雨冬天也就呼啸而来了。
沈雪娴到中午也没有回来,松子鱼也不敢多过问,按照沈雪娴的那个脾气,不把她训斥死才怪呢。
不知不觉松子鱼走到了后院,苏家后院有个大型游泳池,现在天冷里面也都空着,不过佣人会定期打扫,泳池依然很干净,她沿着池边走着一抬头见到后门闪过一个人影,她立马驻足,没一会儿,一个人头缓缓弹出来,在见到她的时候,又立马缩了回去。
松子鱼连忙奔跑过去,那个人影听到动静连忙要走,她失声道,“乔姐!”
人影身体一僵,她久久没有回头。
松子鱼双手扶在门上,支着头问,“乔姐,你怎么在这里啊,培宥不是给你放假了吗?”
“少奶奶。”乔姐擦了擦眼睛,她扭回头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头发上还插着几根杂草,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以至于她一直弓着身子,看起来也狼狈极了。
松子鱼奇怪的问道,“乔姐,你怎么啦?”
“少奶奶……”乔姐的双眼有泪水打着转,“少奶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啦?”松子鱼皱起眉,“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乔姐摇着头,她张了张嘴口中的话却没有说什么,神情也越来越慌张,最终,她转身要走。
“乔姐!”松子鱼连忙喊着,“你到底怎么啦,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已经走到几步的乔姐扭转头,她张张嘴无声的说着什么,松子鱼细细听着却依然听不到,但是那个嘴型却越来越觉得熟悉。
乔姐又缓缓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跑开。
松子鱼本来想打开门去,但是潜意识里却停下了这个动作,她仅仅是犹豫了一会儿,再一看哪里还有乔姐的身影。
她摇摇头,走回了屋里,松子鱼坐在工作室的椅子上,想到刚才的景象越来越觉得奇怪,便拿过手机给苏培宥打电话,但那边却没有接,她也就没有再打。
不过,乔姐的样子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虽然,乔姐只是个佣人,但是,她一直注重形象,人也穿戴干净整齐,这样狼狈的形象,松子鱼还是第一次看到。
拿着笔的手怎么也专心画不下去,松子鱼不是圣人,但是事情出现在眼前,她也总不能坐之不理。
松子鱼快速出了门,看到保姆在打扫厨房,便问道,“冯姐,你有乔姐家里的电话吗?”
“这个我没有,”保姆虽然奇怪,但依言答道,“少夫人,我给您问问田姐,她和乔姐关系还不错的,应该能知道。”
松子鱼点点头,“好,麻烦了。”
“这个是应该的,不过,少奶奶,您问乔姐家电话是要做什么啊?”保姆知道松子鱼为人亲和,所以也就斗胆去问了。
“我刚才在后院门外看到乔姐了,”松子鱼叹口气,“她好像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给她放假了,但我还是不放心。”
保姆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不能多嘴,她抬眼看着松子鱼,最终说道,“少奶奶,您还是等大夫人回来再问吧,大夫人应该知道乔姐家的号码。”
松子鱼细细想了想,觉得保姆说的也对,现在也还没轮到她管事呢,有沈雪娴在,免不了又生什么事端,“也好,那你忙你的吧。”
某拍戏现场。
俞品菡拍完戏后给风希瑞打电话,同样还是没打通,她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就没有痛快接电话的时候。
小朱打了杯热水回来,脸色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俞品菡抬眼看了看,“怎么了?”
“今天有女三号的戏,可是……”小朱坐在俞品菡的身旁,低声说,“她那叫演戏啊,表情僵硬的要死,整容整过了吧?”
俞品菡嗤笑,她无奈的摇摇头,“拍戏而已,你全当看个热闹。”
“不是我说,那女人的演技根本不如品菡姐你啊,你是影后啊,”小朱嘟着嘴,“想当年姐你是多么火,姐,我问你,你不要生气啊?”
“你是想问我当时为什么息影吗?”俞品菡翻着剧本,虽然她的戏份寥寥无几。
“姐就是了解我,”小朱将水递给她,“姐,你为什么要息影啊?”
俞品菡接过水杯,然后细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因为,我这里空了。”
“哈?”小朱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
俞品菡双眼眯成月牙,笑了起来,“傻丫头,你是没法理解的,我这个人啊,太怕死了,我想要的也太多,当年想要活着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得到了生命,却失去了那个人,现在呢,我又要面临这样的选择,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逃了。”
“品菡姐也是有喜欢的人……”小朱似懂非懂,随即睁大了眼睛,失声道,“品菡姐,你有病?!”
这一惊呼惹来了周围人的瞩目,小朱连忙压低了声音,“啊,对不起,品菡姐,我不说故意的。”
俞品菡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是有病,病的不轻呢。”
小朱呆愣在原地,只见俞品菡忽然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她吓了一跳,“姐,你怎么啦?!”
“药……包里……”俞品菡捂着胸口跌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她身体的某处疼的另她说不出话来,“黄色……瓶的……”
小朱连忙拿过包,慌乱的开始找,“姐,哪个是啊,哪个……黄色的,是不是这个?”
她连忙拿过来,凑到俞品菡跟前,俞品菡费力的睁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小朱看了眼药瓶,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到出几片药让俞品菡吃下,她又拿来水杯。
俞品菡吃了药后在桌子上爬了一会儿,慢慢觉得好受了些后,她轻轻呼着气,小朱眼睛变红,“品菡姐,你……”
“嘘……”俞品菡伸出食指在嘴上,微微挣开眼睛,嘴角勉强勾起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朱眼眶含泪,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沈雪娴直到黄昏才回来,她的神情有些疲惫,走到卧室就躺在了床上。
松子鱼听保姆说了沈雪娴回来了,她走到沈雪娴的卧室敲敲门,“妈,是我。”
好半天,里面才传来声音,“进来。”
松子鱼推门进去时,沈雪娴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她轻轻把门带上,“妈,我给您磨的咖啡,您尝尝。”
“放那吧,”沈雪娴示意松子鱼坐下,“找我什么事?”
松子鱼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犹豫片刻道,“我今天在后院门外看到了乔姐,她有些不对劲,神情慌张,衣服脏乱,很狼狈,只一个劲和我说对不起,我想问她为什么,她却跑开了。”
沈雪娴听的心中一惊,连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险些烫了舌头,松子吓了一跳,“妈,这刚磨的,还烫着呢。”
“你这是想烫死我吗?!”憋了一天起的沈雪娴将咖啡杯重重摔在茶几上,褐色的液体溅了一桌,松子鱼大气都不敢出。
沈雪娴越想越气愤,“乔姐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两点多。”松子鱼不敢再多说话了,生怕再惹怒了她。
沈雪娴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缓和了许久,见一旁的战战兢兢的松子鱼,她叹口气,“小鱼,这件事我们家都是为了你,当然,你谁也不要怨,要怨就怨乔姐吧。”
“什么事?”松子鱼微微蹙眉。
“等着培宥晚上回来的时候,再说吧。”沈雪娴挥挥手,显然她是不想和松子鱼多说什么。
松子鱼也识相的没有多问,虽然她满腹疑问,但是她还是谦和的退出了屋子,当门一关上的时候,就觉得心中很是委屈,但仍旧坚强的没有落泪。
回到工作室后,松子鱼拿过桌子上的手机给苏培宥打电话,那边没多一会儿就接了,“培宥,你干嘛呢?”
“刚刚开完会,”苏培宥刚从会议室出来,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和打招呼的人点头,“怎么啦,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