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是想散心的,能不能不要提他们了?”松子鱼是真的不想让他们影响了心情。
林芩和纪芸二人禁了声,松子鱼扭头看向窗外,有些话不能和她们说,自己又憋屈,她也只能沉默。
到了傍晚,三人又到了聚福楼,松子鱼被苏培宥惯的,出了聚福楼的菜别家的菜实在是吃不下去。
大堂经理热情招待了三人,本来要将上好雅间腾出来,但是松子鱼不想麻烦,直接在大堂的位置停了下来。
很快,他们点的菜端了上来,今儿天凉,几人特意点了砂锅。
松子鱼抬起头,透过白腾腾热气瞅到服务员把门拉开,徒然走进来一伙人,让聚福楼的门面大放异彩。
打头的苏培宥这么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一件藏蓝色衬衣,配上绝世容颜加上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煞是好看。
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别人惦记吗?
冻死他!
苏培宥的目光扫过厅内,眼里的淡漠和松子鱼不期而至,林芩和纪芸在对面说着什么,松子鱼并没有听进去,她的目光看到跟在苏培宥身后的男男女女,然后避开。
松子鱼神色自若夹了块鱼肉,一伙人在经理的亲自接待下径自上了二楼包间,经理虽然奇怪他们二人,但是不该问的事,他绝对不能提。
苏培宥径自坐在了主位上,平常都是有风希瑞陪着,现在他忙着找俞品菡的下落。
那些人也都是跟着苏培宥玩,真情还是假意,狐朋还是狗友,苏培宥不在乎,谁让他最近心烦,他们爱玩,他也无所谓。
松子鱼又叫了几盘小吃,纪芸见状按住菜单,“别点了,我们也都快吃饱了。”
“这几样菜都不错,一会儿你们俩打包了拿回去吃。”
“不用啦……”
松子鱼笑着拂开纪芸的手,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让她把菜点上,“跟我还客气呢,今天咱们一定要吃好啊。”
林芩瞟了她一眼,便在桌子底下按了按纪芸的手,纪芸也就没再吱声了。
抬头间,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跟前,大堂经理站在旁边,“少夫人,二少请你上楼用餐。”
松子鱼伸出去的筷子还未收回,她看到对面的二人吃惊的张着嘴,她神情冷淡,“谢谢,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这快要吃好了。”
“少夫人,”经理面有难色,“您看这……”
“没事,你把原话带给他就行。”
松子鱼说完便低下了头,林芩和纪芸面面相觑,场面有些尴尬,大堂经理在旁边站了会儿才往二楼走去。
“小鱼,他说的二少是苏培宥吧?”纪芸咬着筷头问着。
“不然还有哪个?”
松子鱼抬眼看了看她们,林芩也皱起眉问着,“你们俩人没事吧?夫妻之间用的着这样吗?”
“就是冷战,我们谁都不会先低头。”
“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不管是林芩和纪芸,就连苏培宥自己也不知道,大堂经理过了许久才从二楼下来,他手里不知道端着盘什么走了过来,“少夫人,二少说您喜欢吃虾,这是本店的招牌菜,二少刚才已经把虾挑好了。”
松子鱼瞅着经理把盘子放在了跟前,什么吃虾,他就是在意欲着,她在扒瞎。
包间内,烟味混杂着酒味再掺杂阵阵调笑热闹的紧,苏培宥目光迷离的靠在椅背上,他拿过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
一旁的女伴看着桌子上的虾头虾尾,“也不知道二少给谁剥了这么多的虾,我都没福尝一个。”
“二少剥的虾岂是你有福尝的?”另一个女伴酸溜溜的说着。
苏培宥端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唇边划过,他并不理睬俩女人的争风吃醋,而是抬眼看着走进来的经理。
“二少,这是少夫人让我拿来的,说是礼尚往来。”经理可不知道这夫妻俩唱的是哪出,反正他照着原话说的。
苏培宥冷冷瞟了眼鱼肉,挑眉,想要和他撇清关系?休想!
松子鱼吃的很开心,她一口没动盘子里的虾,咬了口新烙出来的病,“这味道不错。”
林芩也咬了一口,她有话不吐不快,“你和苏培宥二人因为什么冷战?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吗?”
“没事干吵架呗,”松子鱼幽幽开口,她夹了块鸡肉吃了起来,“这肉外酥里嫩,真好吃。”
林芩叹息一声,“哪里有人当吵架玩呢?”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位合,”纪芸给松子鱼夹了块鱼肉,“吵吵增进感情。”
“你们冷战多久了?”
松子鱼极为认真的算算日子,“差不多一个月了。”
眼睛一瞥看到经理从楼上下来,松子鱼装作不在意的吃着饼,筷子忍不住握紧,视线内闯入一双腿。
大堂经理面色不善,却也不敢得罪,第一次遇到这种成为跑堂的事,他能开心么,“少夫人,这道菜二少说让您尝尝。”
一道夫妻肺片就放在桌子上了,经理心中也恼恨,这夫妻二人就不能一起吃饭?
林芩和纪芸扫了眼他们,只自顾自吃自己的。
松子鱼可不想继续了,她放下筷子,“麻烦你转告二少,谢谢他的好意。”
可是,经理却没有走,他面有难色,“二少让我看着你把送来的虾和肺片吃完,不然就是证明我们酒楼的菜不纯正,连个客人都留不住。”
这的确是苏培宥能干出的事。
松子鱼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林芩放下筷子,这情景也吃不下去了,“小鱼儿,我吃饱了。”
纪芸也连忙放下,“我也吃饱了。”
林芩拿出皮夹要付款,“我们走吧。”
松子鱼按住她的皮夹,笑说:“说好我请客的。”
经理适时插嘴,“单子二少已经签了。”
松子鱼扫了他一眼,将钱包收了起来,她指指未吃完的食物,“全部打包,这样子你也可以和他说我们都吃完了。”
林芩和纪芸大包小包的走到路边,松子鱼跟在后面,她的经济来源被苏培宥掐掉了,她的车也被没收了,不过她还有稿费,虽然苏培宥想让她知道,她离开他什么也干不了,但是,松子鱼犟的很,没嫁给苏培宥的时候,她不也照样活过来了吗?
二楼的窗口,苏培宥迎风而立,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一明一灭,他逆着灯光同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马路边。
松子鱼让林芩和纪芸二人先上了车,她的挎包手机就响了。
她埋头翻找,看到来电显示,左右张望着,确定苏培宥不在视线内,林芩微微探头,“小鱼儿?”
“恩!”松子鱼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钻进了车内。
苏培宥看着那计程车快速离开,他手指在电话上重复,但是松子鱼那边依然没有接听。
同伴招呼苏培宥过来玩,他意兴阑珊,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唯独一盘烙饼格格不入,它摆在苏培宥座位跟前,谁都没有动一筷。
大堂经理好不容易把松子鱼送走,他回来复命。
苏培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烙饼,而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什么破玩意!当真什么人配什么东西!”
其实,聚福楼的菜品一直不错,百年老店,自然味道不差,只不过苏培宥想到之前松子鱼的举动,他生气了。
大堂经理杵在旁边,更是不敢说话了。
众人见到苏培宥的心情不好,哪里还敢继续玩,有人提议换场地,苏培宥推掉挂上来的手臂,径自出了酒楼。
松子鱼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觉到鼻尖一凉,抬起头凑着路灯才发现,竟然开始下雪了。
十一月的时候,初雪竟然来的这么早,松子鱼难得的笑了起来,雪花一块一块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打开双臂转了一圈,似乎是迎接着雪花的洗礼。
这个时候她不过才二十二岁,秉性里依然有着小女生的情节。
似乎人们对于初雪总是抱着异样的惊喜,路人也发现了,纷纷仰头驻足观看。
有雪花钻进了松子鱼的衣领,她缩了缩脖子,双手举在胸前对着初雪许愿,也不知道灵不灵验,她只是习惯了。
虽然只是初雪,却是下的很大,足有一指厚,苏培宥踩着洁白的雪走进了别墅。
他身体有些微微踉跄,屋内漆黑一片,他扶着栏杆一步步爬上了楼,然后径自走到了客房。
修长的手在门把上一转,门并没有打开,苏培宥身体靠在门上,一手拍门,“开门!”
足足叫了四五声,松子鱼才幽幽醒来,当听到门外的动静时,她瞬间清醒。
门一打开,就看到苏培宥那张精致的脸,她冷哼,“我赢了!”
“你并没有赢!”苏培宥恶狠狠的道,他也是存心要和松子鱼打这场战争,他不曾也不想向她示弱,他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也就让她睡在客房,而足足近一个月不和她讲一句话。
松子鱼不打算理他,走回床躺下后背对着他想继续睡她的觉,之前跟狐朋狗友玩,猜他八成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