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母亲不担心孩子的,仅仅是一会儿没见就惦念,即使苏培宥试图让松子鱼宽心,“没事,家里有月嫂照看尚尚,不用担心。”
“那怎么说都是别人,反正我吊瓶打完了,回家吧。”松子鱼才不放心别人带孩子,无论苏培宥怎么说就是不同意。
“这环境还可以,就住一晚上委屈不了你。”苏培宥看了一圈病房,无非就是标准间。
刚才还嫌病房不好呢,现在说好话,松子鱼拿眼睛睇他,“我自己的伤我清楚,没必要住院。”
苏培宥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就一晚上,我又在这陪你,别担心。”
松子鱼想要坐起来,但肩膀还是有些疼,苏培宥走过去将她扶起来,见她强行忍痛的样子叹口气,“瞧瞧伤这么重还不住院吗?”
“就住一晚。”松子鱼妥协。
苏培宥忍不住笑,坐在椅子上,“跟我说说那个男人的事?”
“哪个?”松子鱼一时没明白,再一看他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没想到他还介意这事呢。
苏培宥手环胸,“你身旁的异性我总要搞清楚。”
“想要搞清楚就去自己想起来啊。”松子鱼挑挑眉,不想理他拿起手机玩。
苏培宥自找没趣,他见识过松子鱼的执拗,无奈的摇摇头,拿过手机给聂钧打电话,“对,查一个人,他叫韩明旭?韩氏集团总裁?好,我知道了。”
松子鱼仿佛置若未闻,苏培宥把玩着手机,心里并未因为知道了韩明旭的身份而畅快,“还是大总裁呢,真不错。”
“你要吃醋呢,就去自己买饺子去,别在这跟我找麻烦。”松子鱼眼睛也没抬,依旧玩着手机。
“谁要吃饺子,”苏培宥不乐意了,随即眼睛一亮,“你饿了,想吃饺子吗?”
松子鱼有些无奈,“你安静一会儿,别烦我好吗?”
苏培宥刚才也是逗她,“明知道我吃醋还不和我解释,让我自己猜。”
松子鱼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韩明旭这个人,在他没失忆之前就对韩明旭列为情敌,现在也不想惹无畏的麻烦,“他就是朋友而已,见我自己带个孩子就很照顾我。”
“现在你已经不是自己了,你有老公,孩子有爸爸,”就说呢,他怎么第一眼看那个男人就不顺眼呢,“以后离他远点。”
“伊曼!不,苏培宥,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松子鱼拧着眉头看向他,“我们三年前就打算离婚的,我和谁走的近你管的着吗?”
苏培宥耸耸肩,“我们不是还没离婚吗,松子儿,我肯定会让你打消离婚的念头的,我们一家三口可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懒得理你!”
“好啦,我们好好相处不行吗,每次见面都争锋相对的。”
“……”松子鱼白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在这。”
“是是是,是我自己厚脸皮非要在这陪你,”苏培宥嗤笑一声,“你是病号我不和你犟。”
松子鱼忍住笑意,轻咳一声当做掩饰又埋首看手机,“随便你。”
苏培宥扬起唇角静默的看着她,碎碎的短发有几根倔强的翘起来,显得呆萌可爱,削尖的下巴下是白皙的脖子,在往下是性感的锁骨……
感觉自己喉结滚动了下,他收回了目光,“之前你不是长头发么,怎么给剪了,你们女人不是很在意头发吗?”
松子鱼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拂了拂头发,“怀尚尚的时候总是掉头发,我一个人有些不方便就给剪了,然后就再也留不成头发了。”
“短发也很好看,精神。”
松子鱼微微蹙眉看了过去,他的神情格外认真,狭长的眼睛里有着奇异之色,“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苏培宥合了合眼,唇角微翘,“我很庆幸当年娶了你。”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松子鱼感到愉快,她扭过头,“等你恢复记忆了再说这话吧!”
看松子鱼生气又有些落寞的表情,苏培宥心中有些难过,他也很想快些恢复记忆,只是一用力想就会头很疼。
“好,我会好好想的,在这之前……”苏培宥眼睛专注而认真的望向她,“我们好好重新开始吧?”
捏着手机的手一紧,相较于他的态度,松子鱼显得很拘谨,沉默着没有说话。
隔了半晌,苏培宥叹了口气,“那我换个说法,松子儿,我们好好谈场恋爱吧。”
恋爱?
松子鱼神情恍惚,他们开始于契约结婚,在一起并没有感情基础,都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当时,他也曾认真地追求过她,后来因为急于给父亲治病才答应了他的求婚并且建立契约。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谎言。
见到松子鱼沉默,苏培宥知道她还难以放下心结,“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也可以不答应,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松子鱼不记得她昨晚有没有答应,她醒的比苏培宥早,在一看身旁不免吓一跳,入目是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光滑的几乎看不见毛孔。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跑到她的床上的,好赖两个人都不胖,躺一张床上也不觉得挤。
一条手臂蛮横的放在她的腰间,洁白的衬衣开了三个纽扣,敞开的领口,颈窝处肌肤随之显露在外头,松子鱼盯着他的脸有些发怔。
苏培宥这一夜睡的很沉,三年来从没有像这晚一样安心,睁眼就看到松子鱼近在咫尺的脸,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什么时候醒的。”
猛然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松子鱼脸一红,目光有躲闪,扬了扬声音,“我早就醒了。”
“是吗?”苏培宥唇角含笑,下巴一直在她颈窝蹭,“早就醒了,然后一直看着我的睡颜吗?”
“别不要脸了,”松子鱼推他的额头,“别乱动。”
别以为他身体某个部位有反应自己不知道。
松子鱼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
护士进来时看到床上躺着的俩人,愣愣地定在原地,苏培宥扭过头,眉宇间暗藏不悦,“不知道敲门吗?”
“对,对不起,我忘记了。”
护士习惯了穿梭在普通病房内,那里哪有这套规矩。
松子鱼回过神,被踩到尾巴似地用手肘在他腹部一个劲猛击,“下去,下去。”
“往哪里下手呢,”苏培宥去抓她的手,“断了知不知道?”
两人缩在一个被窝里头,护士只看到被面不住起伏又被压回去,她驻足不前,为难地想开口又怕打扰苏培宥这份闲情雅致而被轰,松子鱼涨红小脸又想拿枕头抽他。
苏培宥掀开被子下床,黑黑的头发起了静电,他拂了拂头发。
护士轻咳几声,拿着药和棉花走到松子鱼床前,“和昨天一样,先换药再打吊瓶。”
拿了吊瓶走到松子鱼床前,“今天还是打三瓶,跟昨天一样,消炎。”
松子鱼并没有动弹,护士拿着棉花棒沾药水,“脱衣服啊。”
她穿着病号服,伤在肩膀必须得褪了衣袖才能擦药。
苏培宥挨了过去,对着护士说,“你出去,她脸皮薄,当着外人面她不好意思脱。”
松子鱼拿眼睛睇他,只觉自己耳朵都发烫。
苏培宥弯下腰,“我帮你。”
护士掩口偷笑转身就出去,松子鱼连忙喊,“等等!”另一只能抬起的胳膊推了下苏培宥,“你出去。”
“听到没,”苏培宥却对着护士说,“你还不出去。”
松子鱼真急了,苏培宥摊了摊手,“又不是没见过……”那边松子鱼已经拿枕头要抽他,连忙闪身,“我去给你买早餐!”
等苏培宥回来的时候,松子鱼已经打上了吊瓶,将手里的餐盒放在桌子上,“都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凑合吃一口,中午我再让厨子给你做完送来。”
松子鱼还真有些饿了,消炎药也有些蛰血管,点了点头,“我看看你买什么了?”
见松子鱼的样子看来是真饿了,苏培宥献宝般从塑料袋里拿出餐盒,“我记得你爱吃灌汤包,可是这面没卖的,就买的小笼包,还有皮蛋瘦肉粥,呐,还有筋饼……”
松子鱼凑着脑袋看着可口的食物,“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灌汤包,想起什么了?”
“不知道,只是潜意识觉得你好像喜欢吃,”苏培宥将筷子地给她,见她打针在右手便坐下来喂她,“可能我的记忆是在恢复吧,经过昨天一晚上和你相拥睡觉,我隐隐约约好像记得了什么,看来这个方法不错,是个捷径。”
松子鱼睇了他一眼,“骗鬼呢?”
“哪有啊,你又不是鬼!”苏培宥刮了下她的鼻子,拿着勺子盛了口粥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松子鱼的嘴边,“来,张嘴喝粥,乖。”
“我自己可以……”
“你是左撇子吗?”
松子鱼乖乖张了嘴,温热的粥在口腔里划过,心中也拂过一丝甜蜜,肚子一下子就饿了,“我要吃包子。”
“在我脸上亲一口我就给你。”苏培宥拿着包子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松子鱼咽着唾沫,“别乘人之危啊!”
苏培宥挑挑眉,“我就是啊,快点,亲一口,我就喂你。”
“么!”松子鱼蜻蜓点水般快速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
苏培宥似乎不满意,“听不到响,我要听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