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大婶,”松子鱼礼貌的点点头,“您这是去哪啊?”“还是我那闺女,补课没带伞,我这就给她送去,”张大婶又唠叨说,“这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要是有男朋友还用得着我去送伞?”
“也是,婷婷长的漂亮,不怕找不到好的。”松子鱼也只是礼貌性的回答,张大婶的三角眼突然亮起,“小鱼啊,你可有好的对象,给我家闺女物色物色,那孩子就知道学习,也不知道处对象。”
“张大婶,婷婷还小,现在还是学习重要。”松子鱼穿的薄,冷风一阵阵的吹,冻的她只想快点进家。
“她还有一年大学就毕业了,然后还想考研,这何时能处个对象呢?”张大婶一心想让女儿嫁个有钱人,话已至此,她哪里肯放过机会,“小鱼,你就给物色物色,你老公那么有钱,他有钱的朋友肯定也不少。”
“好好,我知道了,我给寻思着。”张大婶见松子鱼这么说,她才笑逐颜开了,见此,松子鱼连忙道别快速上了楼。
刚到了四楼,自家门就开了,李佩探出头,看到正在上楼的松子鱼,“回来啦,天这么冷,你也不多穿点。”
“我没想到会这么冷。”松子鱼连跑几步,进了屋,这扑面的暖意让她打了个颤。
李佩接过补品放在一旁柜子上,“刚才张家大婶又说什么了?”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张大婶的大嗓门是出了名的,李佩不也是听到声响才开门的吗。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傻的给她家找对象啊,”李佩拉过松子鱼的手,坐在了沙发上,“张家闺女倒是挺好,可你看她妈,完全势力眼的模样,以前有给她家介绍的,只要不称心的,她就会说人家不是……”
“妈,背后说人可不好。”松子鱼身体已经缓了过来,见桌上摆着月饼,方才想起,“这是要过中秋了?”
“反正就是不能给她们家找,咱别自找麻烦,”李佩拍了拍松子鱼的手,“这还有一个礼拜就是中秋节了,我怕到时候你来不了,就今天让你过来了。”
“中秋节那天我也会过来的。”松子鱼拿过一个月饼,掰开看了看,是自己爱吃的馅。
李佩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刚开始还忐忑,松子鱼会因为借钱的事而有所埋怨,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我爸呢?”松子鱼咬着月饼,“他又玩去了?”
“是啊,一天他能干嘛,”李佩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管了,水果摊今年效益也不好,我们也不打算干了。”
“也好,你们也安心在家养着吧,这年龄已经是到退休的时候了。”松子鱼也不想让父母再操劳,即使之前对他们有埋怨,后来一想,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借,她也就不埋怨了。
“别吃了,我去做饭,”李佩见松子鱼还要拿月饼,连忙阻止,“我鸡翅都做好了,你再忍忍。”
松子鱼擦了擦油脂的手,“好吧,我去帮你。”
“不用,你自己看电视吧。”
李佩去厨房忙活了,松子鱼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忽然,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正是昨天他们在聚福楼时的画面,而苏培宥怒砸话筒一事更是被大肆宣扬。
松子鱼拿过手机打了过去,许久,直到忙音传来,苏培宥还是没有接。接连打了三个,苏培宥依然没有接。
李佩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鱼儿,吃饭吧。”
松子鱼这才放下手机,起身走到了餐桌前,眼睛被一桌美食吸引了。昨晚喝多并没有吃多少,今儿早也是忙着画画,匆匆吃了几口,现在早就饿了。
美食当前,松子鱼已无暇顾及别的了。
S。G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风希瑞半躺在沙发上,丹凤眼时不时瞟着那边的人,桌子上的手机都响了很久,苏培宥还是不动弹。
这人是怎么了?
风希瑞不明所以,为了不被波及到,他可是乖乖的坐在沙发这,刚才就连送咖啡的詹妮都被骂了一顿,害的人家掉了好几个眼泪。
然后就是来交涉事宜的经理也被赶了出去,整个大厦内似乎都弥漫上了沉重的气息,本来这天就够冷了,这大厦里却堪比寒冬
这样下去,非把人冻死了。
“培宥,你这自己生闷气也不行啊,还是听听人家的解释吧?”
风希瑞猜测着,果然,苏培宥扭转回了椅子,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睇了过来,他缩了缩脖子,干嘛啊,真要把他扔下去啊?
三十三层楼诶,大哥!
摔下去肯定会碎成肉末啊。
良久,苏培宥才收回目光,又看向落地窗外,“或许你说的对。”
啊?
风希瑞不明所以,嘴角忍不住抽搐,他那个表情,到底是想明白还是没想明白啊?
松子鱼吃饱喝足的躺在了沙发上,在家唯一的好处就是,随便躺,不用理会别人的目光。
在苏家,何时何地都要维持优雅端庄的形象,他们看着不累,松子鱼都要累死了。
拿过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视线又落在了一旁的手机上,她给苏培宥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家伙竟然一个也不回?
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下,李佩这时收拾完走了过来,看着女儿落寞的模样,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妈。”松子鱼神情恹恹,一口一口的啃着苹果。
“苏家是不是还因为那件事怨你?”李佩想起什么,连忙说,“可是,这也不完全在你啊……”
“妈,我没做过那事,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松子鱼皱起眉,这时也没有心情吃苹果了,将半个苹果丢在了茶几上。
“我这不是担心吗……”李佩又把桃子递给她,“吃这个吧。”
“我不吃了,现在好撑啊……”松子鱼昨晚本来已经累到了,现在吃饱了,身体更是乏了,她窝在沙发上,“我想睡一觉。”
“行,但别再这睡,感冒了呢。”李佩拉起松子鱼,让她回自己卧室去,又找出个毯子给她盖上。
“妈,我不能睡太久,一个小时后喊我。”松子鱼困意上来了,半阖着眼叮嘱着。
“知道了,睡吧。”李佩点点头,便关上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熟睡的松子鱼俏丽的脸上已经皱起来,秀丽的眉毛皱起,嘴里也发出闷闷的声音。
似乎,在睡梦中都不安稳。
松子鱼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荒凉的地方,就算周围都是黑暗的,但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很荒凉。
“有人吗?——”
她提起脚跑起来,边跑边喊,然而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只有她的声音空荡荡的回想在周围。
这里是哪里?我是在做梦,还是现实中?
许多人在做梦时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在梦到舒心美好的梦境时,人们是宁愿沉浸在其中,不想苏醒。
松子鱼此时正好相反,她极力的想找到光源,找到人流,她最怕的就是荒凉的地方,没有人烟,让她觉得自己就算死掉都没有人知道。
忽然,眼前骤然一亮,不远处自天空投射下一个光影。
在光亮下方,一个人影正缓步前进着。
“等等我——”松子鱼连忙追了上去,可无奈她怎么奔跑也无法追上那人的脚步,“苏培宥,等等我——”
是苏培宥?松子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身影是苏培宥,只是下意识的叫唤出来。
然而,那身影却依旧迈着不算快的步子前进,而且在松子鱼停下来的时候,他也会停下,在她又提速的时候,身影又加速了。
始终保持着十米多远的距离。
“苏培宥——”
松子鱼猛然惊醒,起身坐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怎么了?”李佩闻声赶了过来,打开门,“你怎么了,鱼儿,是做噩梦了吗?”
松子鱼极速的喘着气,连忙问,“妈,我睡了多久?”
“还不到半个小时呢,”李佩给端了杯温和的水,让松子鱼喝下,“好端端的怎么做噩梦了?”
“不知道,”松子鱼摇摇头,“今天只是感到很不安。”
“没事,别瞎想了,”李佩握紧松子鱼的手,“梦都是反的。”
松子鱼仍然心有余悸,那梦境虽然没有过激的景色,但异常的寂静让她根本承受不住。
李佩又宽慰了几句,见松子鱼神情有了好转,便探寻道,“鱼儿,这还是没动静吗?”她指了指松子鱼的肚子。
松子鱼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并不答话,只是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去哪啊?”李佩连忙追了出去,松子鱼把东西装好,拿着挎包向大门走去,“我回去了,妈,过几天再来看你。”
“等等!”李佩喊住了她,然后从阳台拿了几个礼盒出来,“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咱家也不能失了礼数,这些还是按照去年的样买的,不过换了个牌子,应该不会失礼吧?”
松子鱼看了眼李佩手中大大小小的礼盒,那重量几乎拉扯着母亲站不稳。她没有告诉母亲,那两年中秋时,他们家送给苏家的礼,都被沈雪娴丢在了杂物室里。
本来没有当着松子鱼的面的,只是松子鱼和保姆找东西时,偶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