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裁。”阿恕把自己存在感降低,装聋作哑,直到夜绍辰让他把车停下来。
他心里却更加疑惑了,总裁既然选择来硬的,怎么又想要把车停下,放顾小姐下车呢?
他就是个俗人,是越来越看不懂总裁心里想什么。
顾天娇狠狠地别开头,看着车窗外面,不断飞速后退的风景。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梦境片段,纷沓而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子缓缓地停在路边,夜绍辰转头说:“顾小姐应该还留着我的名片吧?我这次视察为期半个月,或者更长,若是顾小姐想清楚了记得早点告知我一声。不然迟则生变,这个道理,顾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死心吧!”顾天娇压抑着,吼出这句话,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静候佳音。”夜绍辰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心底一片疼痛,却强忍着冷漠地丢下这句话,关上了车门。
“开车。”夜绍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吩咐阿恕。
“哦。”阿恕应了一声,看着后视镜里夜绍辰波澜不惊的表情,很有点纳闷。这就完了啊?总裁这是,图什么呢?
顾天娇看着凯迪拉克留下一溜尾气,扬长而去。脑海中是夜绍辰那冷酷无情的面容,想不到她变了对他的态度,而他竟然也会一下子翻脸无情!
只是弄不到那块地,那个慈善晚宴哪怕去了,说不定Mary的那帮朋友,也不会出手相助。
叹了口气,顾天娇无奈地发现,她最不愿意开口的那个人,看来,她有必要厚着脸皮,求助白子言。
正想着给白子言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子言哥哥。”顾天娇总算露出了一抹笑容。
“阿娇,我在百川路帝膳房订了包间,你过来一起吃个饭吧。”白子言的声音掩饰不住喜悦:“我有个惊喜送给你。”
“好,我马上过去。”顾天娇挂了电话,叫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
计程车拐了个弯,朝着百川路驶去。
在计程车的后面,一辆凯迪拉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阿恕一边小心地跟着计程车,一边忍不住问:“头,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既然舍不得顾小姐,刚才干嘛提出那个无理要求,让顾小姐跟您翻了脸?”
“就算我不提那个要求,她也一样要和我翻脸。”夜绍辰抿唇,可不是嘛,当初他那么对待依依,等哪一天她恢复了记忆,肯定是要跟他翻脸。
总是要来临的那一刻,还不如让那一刻提前到来。
反正他是不会对依依放手,哪怕她怪他,恨他,怨他,他都不在意。只要能够让她回到身边,他不介意手段是光明还是卑鄙。
眼看着顾天娇下了计程车,白子言迎了上去,两人亲昵的牵着手进入了帝膳房。夜绍辰将一切看在眼里,眸子里更加幽深和暗沉。
阿恕缩了缩脖子,干咳一声说:“头,那什么,顾小姐和白子言不是快要订婚了吗?他们一起约会吃饭,我看,肯定是商量月底订婚宴的细节。”
夜绍辰转眸,冷飕飕盯着他,吓得他立马怂着肩头,吐着舌头转过身去。不过还是嘴硬的嘀咕着:“我也没说错呀,你想要把依依小姐抢回来,我看啊,难哦!”
夜绍辰眯着眼睛,薄唇勾勒出一抹残忍:“阿恕,上一次查出白氏集团的几个大项目,似乎有一项是和Y国威廉公爵合作?”
阿恕点头说:“没错,威廉公爵对这个工程很是看重,都不怎么蹦达,找安迪王子的麻烦了。所以上次安迪王子才有时间来S市,与您一叙。”
“唔,告诉安迪,我有个绝佳计划,可以一举重创威廉公爵。不过需要他的些微帮助,而且速度要快,最好在这周五之前完成。”夜绍辰眸光一闪,再次瞥了一眼已经看不到身影的二人,收回目光,冷声说:“去机场。”
“是。”阿恕心下喟叹,白总裁,我们头发怒了,你等着他的雷霆之怒吧!
顾天娇和白子言坐在了包间里,白子言打个响指,立刻有个穿西装拿着小提琴的男子进来,对着她拉了一首生日歌。
顾天娇这才记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眼睛里满满的感动,她笑着说:“子言哥哥,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白子言嘘了一声,那位小提琴手拉完了生日歌,深鞠一躬,便出了包间。
白子言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递过去说:“生日快乐!”
顾天娇打开盒子一看,惊呼一声:“这——还是那块粉玉做成的吗?”
盒子里是一条粉玉项链,外加一对粉玉耳钉,和之前白子言在顾家老爷子寿宴上,送她的那只镯子是一样的粉玉。
“嗯,当时时间来不及,就先打磨出那只手镯。”白子言笑着说:“喜欢吗?”
“谢谢你子言哥哥,我很喜欢!”顾天娇使劲地点头,因着夜绍辰那个无礼过分的要求而郁结的心情消散。
“嗡——”白子言的手机震动,他蹙眉掏出,在看到来电显示后,面色一变,起身对顾天娇说:“阿娇,你先点菜,我出去接个电话。”
“哦。”顾天娇不疑有他,点点头。
白子言走出包间,找了个拐角安静的楼梯口,不耐地摁下接听键说:“你又想做什么?”
电话那端的女声咯咯一笑说:“子言,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唔,又或者,你在害怕什么?”
白子言青筋毕露,近乎恼怒地说:“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玥玥,我就要和阿娇订婚了,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当一切没有发生吗?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什么也没发生吗?”电话那一端,花玥讥讽地说:“那是谁让我肚子里有了他的种?”
“你说什么?”白子言面色骤变,甚至于有点惨白。“我不是让你吃药了吗?为什么你没吃!”
白子言头大,一想到在他和顾天娇订婚的档口,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的头就隐隐作痛。他非常后悔,那天听到花玥打给他的电话里,听着她说着醉话,还有流里流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他猜想花玥在酒吧喝醉了,有不怀好意的人意图不轨。酒吧那种地方,本来就龙蛇混杂,他念着一起长大的情谊,飚车过去,刚好撞见花玥被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抱着,正准备塞进一辆破旧的桑塔纳。
当时他很是气愤,冲过去踹开那个小混混,将花玥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只是后来……
白子言不敢再去想,深呼一口气,对着电话说:“玥玥,去医院!”声音里充满了森冷和杀气,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回答,白子言沉默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