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怡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是对于现状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非人般地对待。她浑身激烈颤抖着,本来天气不冷,却就像是伫立于万分严寒之中,牙关响个不停。
那老头放下刀子,一只手掏向背后,齐怡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只若有所动的干枯的手。突然,一条裁剪衣服用的软尺慢慢地显现出来,他两手抻开尺子,向前挪动着步伐。
他把手放在齐怡的身上慢慢地游走,仿佛是欣赏一副美丽的画卷,齐怡的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以为那老头会用尺子勒住齐怡的脖子,然后变态地将她杀害。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用尺子耐心地给齐怡量起了身体的尺寸,就像裁缝给别人做衣服之前所做的基本流程一样,一边量还一边做着记录。
这难道是要给齐怡做衣服?太有点匪夷所思了吧?哪有说抢掠过人质来做衣服的,按照戏码,不都得是图财或者劫色么?
我继续观察着,以为那老头稍后还会有什么动作,但是他却让齐怡穿好衣服,然后又把他绑起来,扔到了一边。
齐怡也有点懵了,等老头走后,怔怔地望着我,似乎希望我给出什么靠谱的论断。我也想编造个谎言,说那老头找我们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做身衣服一类的无厘头的安慰性话语,但是最终没能说出口。
第二天,大约是早上,我听到了一声防盗门关闭的碰击声,我们的心情瞬间就稍微轻松了一些,那老头应该是出去了。
“雨轩,我们还能出得去吗?”齐怡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当然,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我安慰道。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依然是哭丧着脸。
我这小脑袋瓜能有什么办法,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这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子。如果冷漠能在身边的话,那样就好了,他总会有办法来拯救我们。
可是,两个皮鞋匠也能顶半个诸葛亮吧。只要肯动脑筋,不管办法是好是坏,总会能想出点道道来。
“要不这样,咱们先用嘴把对方的绳子解开,然后再想办法。”我脑筋转了几个来回,觉得这一步肯定是要先做的。
“对,就这样,我听你的。”齐怡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
于是我们按照我讲的,把对方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各自又把脚上的绳子解开,但是眼前的这个门却阻止了我们前进的步伐。
没事,是木门,不是铁门,我们俩就开始使劲踹啊,撞啊。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于是我们决定一起撞,就这样,撞了几次之后,果然起到了效果,只听得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我们因为惯性,随着门趴倒在地上。
我们兴奋不已,就像是夺取了一场艰难战斗的胜利一样,欢欣鼓舞。但是如果想逃出去,就剩下最后的一个拦路虎了,那防盗门可不是我们两个女孩可以撞开的,如果有冷漠的那灭神棍的力道,说不定还差不多。
“这可怎么办?”齐怡刚刚升起的希望再次被绝望代替。
我以为本来像我这样智商的女孩,最多也就是帮冷漠打打下手,做做吉祥物,但是自己现在竟然变成了大腿,而且齐怡似乎是抱定了。
我的思路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看看屋里还有没有备用钥匙,再就是找一下能把门弄开的工具。”
说完,我们便分头寻找,但是找了一圈却没有任何收获。这里的门都是锁着的,而且就在我想要打开其中一个门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让人惊惧的恐叫声,那声音就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一样。
我准备拉开门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不由吓得向后退了两步,这里面难道是地狱吗?怎么这声音就像当时黑白无常开阴门,所听到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呢?
我决定把门打开一探究竟,或许里面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最多大不了就是几只恶鬼罢了,不过不用担心,我还有时灵时不灵的鬼娃呢。
于是,我们开始撞击屋门,里面的叫喊声更是此起彼伏,痛苦不堪。齐怡有点害怕,但是为了逃命,还是尽力配合着我。就在马上撞开的时候,我让胆小的齐怡躲起来,然后自己冒险一脚把屋门踹开了。
里面灯光昏暗,散发着阵阵恶臭,我慢慢地适应了眼前的环境,不过还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只见两边各竖着一根柱子,每根柱子上拴着两根铁链子,但是只有上面的那两根链子分别拴着那女生的两只手,下面的那两根却没有使用。
因为她的两个腿早就被割去了,大腿根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而且还浸出了红红的血印,那女生气力虚弱地颤晃着头,然后瞟了我一眼,那种求生的本能早已荡然无存,或许刚才竭力撕喊的就是她吧。
这是怎样的一种极虐的折磨,我甚至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简单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这样被折磨还不如直接被杀害来得更加爽利一些。
那先前如同裁缝一般的瘦削的老头,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恶魔的模样,全身散发着黑黑的烟气,眼睛中透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恶毒。
这还不算完事,就在旁边的台子上还躺着一个无头的女尸,不过不像吊着的女孩那么血腥。因为这具女尸的血似乎已经被控干了,躺在那里安静得就像是摆放着任人参观的艺术品一样,而且切开的位置,平整圆滑,像是经过了修饰一般,没有任何断纹和起层。
还有一个呢,就在另一个长长的台子上,上面的女孩已经没有了躯干,只剩下四只手脚,还有头颅,但是这些剩下的残肢也是经过精心摆置的,而且身体的中间还有一件血衣摆在那里,就像是等到那躯干再度回归,整个人就能起来继续行走一样。
我几乎吐了出来,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