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再往里看的时候,里面早已空空荡荡。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眼看着汽车快晚点了,便先行离开了。
臭女人,等着点,早晚会收拾你!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晚晚一起打车前往火车站,但是她却告诉司机先到崔家巷。
我有点疑惑,这似乎是在绕路走呀,李晚晚潮红了脸颊解释着,自己的一个朋友也会一起前往。
到了崔家巷,那个男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拿着行李坐到了前座,只见他浓眉大眼,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有学识,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
他先跟我问好,介绍了一下自己,他叫赵非,是晚晚的男朋友,现在在一家工程公司上班。晚晚也跟着羞涩地笑了笑。
但是赵非突然脸色一沉,盯着晚晚:“你真的确定要去吗?”
晚晚脸色晴转多云:“肯定去,咱们不都说好的吗?”
两人各自转移开视线,车厢里顿时有点尴尬。
到了火车站,冷漠早已等在那里了,我们几个人各自寒暄介绍了一番。晚晚早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车票,于是一行人准备登车。
突然我看到不远处的广告牌后面,晚晚和赵非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看起来似乎不大愉快。
“他们俩怎么了?”冷漠有点云里雾里。
于是我便把在车上的听到的告诉了他。
他点了点头:“估计那男的不想去,但是又放心不下。”我这才跟着把事情想明白。当警察的智商永远在线,而我则一直在秀智商的下线。
火车一路疾驶,6个多小时便来到了昆明,但是这仅仅是开始,下面的行程更加困难,我们坐汽车花了8个多小时来到了临沧。
当时天色已晚,我们只得在临沧住下,然后外出觅食。
我突然看到赵非的身上似乎弥漫着一股股黑色的气体,刚才外面环境昏暗,因此没有发现,但是现在在灯光下却显得非常明显。
我拉了拉冷漠的衣角,冷漠似乎早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突然,冷漠仔细看了看赵非:“赵非,我也算是个专业人士,怎么看你身上有点阴气呢?”
赵非有点尴尬,看了看大家,但是很快淡定下来:“我啊,从小就身体就弱,小时候还经常被吓到,没事就往神婆家里跑。后来神婆说了,我这体质不行,会无端招惹鬼魂,所以建议我不要随便到怨气大的地方,或许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冷漠听完点了点头。
“那么你也能见到鬼?”我有点疑惑。
“呃,有点这种功能吧,但是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见到了鬼,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就习以平常了。反正我觉得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它们能把我怎么样?”
“嗯,你这种想法很对。”冷漠表示赞同,又问:“这就是你不愿意到这里来的缘由?”
“呃,唉,没办法,我主要还是担心晚晚,我觉得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就没必要再继续惦念了,让死者安息,生者坚强就可以了。”说完,赵非看了看晚晚。
我们虽然不能十分苟同,但是这种说法也说得过去,生者有时就该往前看。晚晚似乎不开心,一直在独自扒拉着碗里的饭。
第二天,我们坐汽车来到了一个乡镇,下面的路程是这段行程最难的部分。
因为山路崎岖,只能先坐拖拉机来到山间尽头,然后再步行爬过两座山,用溜索过两条河,继而走过一条山谷,最后再爬了眼前这座险峻的山峦,才算是来到了处于半山腰的山寨。
山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小,很多房子都很宽大挺拔,显得微巍壮丽,房屋依靠着山坡向上延伸,且空气清新流畅,更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整个行程走下来,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只想就地躺下来,好好地睡一觉。虽然云南少数民族多,但是这个村寨里却都是李姓汉人一脉传承下来的。
但是晚晚说自己的母亲却是外族的,因此当时受到排挤,出现了如此极端的后果与之多少有点关系。
我们踏着石板路来到晚晚的家,家里只剩下爷爷奶奶,她的父亲先前早就出去打工了。晚晚张罗着做了一顿地道的家乡饭,算是给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我一时来了胃口,吃了很多。
晚上,为了防止村里人说闲话,我们选择半夜以后悄悄溜进祠堂。
在去的路上,只见寨子中央的平地上,立着一座像是佛寺里才有的高塔,通体都是白色,每层之间的缝隙很小,更多的像是一种装饰,而非实用性的。最下面的一层显得很宽阔高大,总体来说就像是侗族的鼓楼一般,据晚晚介绍这是寨子里的人消遣的地方,和舞台的作用差不多。
白塔的后面才是祠堂,上面横着的牌匾上写着李氏祠堂,四个气势恢宏的大字。前门的样式与牌坊的样式差不多,大门很宽大,但是却紧紧闭着,因此晚晚带我们从侧面的一个小门爬了进去。
他们的祠堂并不像我们村里的祠堂一样,有着几进几出的院落,里面都是四方整整的空间。这祠堂更像是一个圆形的大殿一般,位于院子的中央,有点像北京的天坛,虽然显得比较山寨一点。
我们悄悄地来到祠堂门口,然后通过祠堂大门的缝隙钻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晚晚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里面才算是敞亮起来。祠堂的穹顶很高,四周有几根硕大的木头柱子,在大殿的正前面则摆着祖宗的牌位,足足摆满了八九排的样子,下面的香案上供奉着一些吃食。
就这样来回走了几步,冷漠不由得说了一句:“我真的不明白你们的族人为什么会选择在祠堂里杀人?难道是想让列祖列宗看到自己的无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