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呀。”周觅一脸狐疑,看我的眼神更加异样了。
她似乎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觉查出了点端倪,而且现在对我愈加诡异地行为更是感觉不解了。
话说回来,如果我遇到这样胡言乱语的人,心中自然也会犯嘀咕,说不定是个神经病呢,因此眼神中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信任。
我眼神依然盯在那边,慢慢地起身,然后向着厕所的方向缓缓靠近。周觅不知所措的紧跟着,用怀疑的眼光不断打量着我。
如果她说家里没人,那么这个一晃而过的身影会是谁呢?不会是鬼吧。不管怎样,我应该先看看这鬼到底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恶意,如果有的话,我觉得有义务让冷漠来把它收服。
就在我来到厕所门前的一霎那,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旁边的卧室里又晃动了一下,轻飘飘地躲开了我的视线。
应该是有鬼!它刚才就在厕所经过,然后进到了卧室里。
这会是什么鬼?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伽椰子的形象,这种恐惧已经渗透进每条神经元,只要是见到白色的衣服,心里就莫名升腾起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慌。
我觉得这种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恐惧感,一旦被挖掘出来,就变得像是泛滥的黄河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几乎被打回到了原型,就像是第一次见到鬼一样,显得那么稚嫩,那么不知所措。
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一探究竟,毕竟我有封印之力,有鬼娃,而且还有冷漠的适时支援。
万一这鬼不怀好意,而且对周觅有敌意,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那样的话会让我心里不安。
于是我慢慢地走进那间卧室,这里幽闭着窗帘,显得有点阴暗。按照那鬼刚才闪躲的方向,它应该就躲在我的右手边,这边紧贴着墙壁有一列高高的木质衣橱。
我和那鬼或许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只要是转过去,就可以看到它那张让人畏惧的面庞,或者早就血肉模糊,分辨不清。
我脚搓着地面,一点点地挪近,眼神则擦着那衣橱竖直的棱角,两点一线般地,缓缓展开了这卧室未知的区域。
床,再到床头柜,不知不觉我已经探索了大部分地方,眼前的空间慢慢地变得空旷起来。此时,就剩下一块不大的角落还在我的视野之外,应该就是她藏身的地方了。
我心中莫名有些恐慌,生怕被逼到一角的鬼会狗急跳墙,猛然窜出来,然后选择和我面对面地对峙。如果是那种局面的话,事态将变得不可控制,短兵相接,就凭我这样的反应能力,估计没有任何攻击的机会。
不过即使已经把整个角落扫遍,也没有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难道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可是毕竟我还是瞥见了两眼的,按说不会出错的,如果它没有藏在这个墙角,又会去了哪里呢?
床下显然不可能,于是我把眼神落在了衣橱上。难道就像是晚晚上次那样,它藏进了衣橱里?
这可就麻烦了,我还未从上次误伤晚晚的阴影中走出来。万一里面再跳出一个活人来,如果又失手把人家打成失忆症,那该怎么办?
“我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呀?”周觅忍不住了,神情有点严厉。
“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可能在衣橱里……”我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你说吧,是不是想看看我衣橱里有没有藏男人?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故意派来盯着我的?”周觅竟然想歪了,不过也不怪她,我的举动确实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不是,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时失语。
周觅气冲冲地走向前,开始一个个地拉开衣橱门,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你不是想看么?你看呀,我是不是藏男人了,有的话,你拍下照片……”
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然造成了如此大的误会,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小两口的感情,我赶紧解释着:“周觅,不是那样的,不是的,我只是……”
衣橱的门被一扇扇被打开了,我自我救赎般地苍白解释着,但是还是无力抹平周觅的愤怒。
她几乎像是疯了一样,实在难以接受这样不公正的质疑,动作幅度显得很大,猛然用手甩开着橱门,咣啷直响。我一直在旁边检讨着,但是却无济于事。
后来她似乎还是不解恨,又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摘了下来,然后扔到了床上:“那男人是不是藏衣服里了?你可给我看好了,等会找不出男人,我就跟你没完……”
突然,我在衣橱里看到了一双眼睛,只是偶然的一次眼神的碰撞,却让我愣住了。
我记得这样的眼神,就是前天晚上在车灯照射下,隐藏在草丛中的那双白色的眼睛。
此时,它神情还是那般凶狠,面色白如初雪。我能看得到那几乎没有半点黑眼珠的硕大的眼球,凸露出来,就像是正常人万分惊恐时表现出的那样,但是眼圈却是黑乎乎的,仿佛是画了烟熏妆一般。
我几乎都忘记该如何逃跑了,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向后倒在了地上。周觅并没有发觉出异常,依然在一件件地往外拿着衣橱里的衣服,这女鬼的身影逐渐地完全显现了出来。
他血乎乎的嘴张得很大,胳膊煞白,两只手机械地张牙舞爪着,甚至都能听到骨头‘咯嘣’的响声,偶尔停顿下来,然后又快速摆动起来。
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但是这长裙上已经沾染了很多血污,一片一片的,就像被印上了红色的花纹一样,鲜艳得让人感觉到窒息。
她始终盯着我,而我却不敢再看她,浑身酥软无力,甚至连一点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我手撑在后面,一味地向后退却着,直至后背靠到了床边,没有了退路。
原来看恐怖片,总觉得上面的人物很傻,明明遇到了危险,但是还是眼睁睁地呆在那里,等着悲剧发生,甚至连点逃跑的念想都没有,就跟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