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清楚的看到战禹尘回眸时眼睛里的不可置信,他薄唇轻启,“这件事没得商量,你知道它身上有多少细菌吗?”
战禹尘的反应杜若早就预料到了,不过老话说得好,兵来将挡嘛。
她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战禹尘,淡淡说着,“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养定了,要么你陪我一起养,要么我自己养,这事儿也没得商量。”
战禹尘眯着眼睛,显然被杜若给气了够呛。
好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张择西声音冷淡,“立刻马上过来,把狗带去洗澡打针美容。”
张择西那边明显一懵,“狗?什么情况。”
战禹尘迅速的说着他们所在的路口,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张择西。
杜若已经把那小狗给招呼了过来,看样子那小狗也挺喜欢杜若的,一直在她轮椅四周不住的晃荡,杜若逗狗逗得起劲儿,战禹尘全程黑着脸,心里阴影面积明显绝对不小。
张择西赶来把狗带走,两人才回了医院,杜若躺在病床上打针,战禹尘一回来就冲进浴室去洗澡。
杜若无聊,索性打开电视看看。
她换了一圈频道,都没看到什么好看的,突然定格在新闻频道上,里面播放的新闻,让杜若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赵国强和赵子钱父子,在国外意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杜若不动声色的眸光瞟向浴室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预感,这才不是什么意外死亡,她就觉得这事儿和战禹尘脱不了干系!
杜若震惊的看着新闻,心里面五味杂陈,情绪复杂的很。
战禹尘从浴室内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杜若在发呆,“想什么呢?”
杜若指了指电视,“我刚才看新闻说……赵家父子在国外出车祸死了?”
战禹尘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是吗,这人啊做了坏事,自然有天来收。”
杜若狐疑的瞪着他,“这真的不是你干的?”
战禹尘微笑看过来,“是不是我啊,我就是天。”
杜若,“……”
她就知道,就知道能干出来这事儿的,除了战禹尘也没有别人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首先一只干净清爽的金黄色的小金毛蹦跶着跑了进来,伸着舌头撒着欢儿直奔杜若的病床。
半路被张择西拽紧了手里的锁链,这才阻止住这小狗对杜若的热情。
杜若笑容灿烂的看着这只小狗,她弯下腰看着它,“还别说,洗干净了,原来长的这么漂亮啊,像我。”
张择西噗嗤笑出声音,“不是我说啊,能说狗像你的,你这也是独一份儿了。”
他笑着眸光刚好落在全程黑着脸的战禹尘身上,他一怔,随后打着哈哈笑着,清了清嗓,“对了小若,你不会真的要养这狗吧。”
杜若笑着伸出手,小金毛蹦跶着把爪子搭在她的手心里,杜若笑的更欢,“为什么不呢?”
张择西看杜若和这狗玩的挺高兴,他把锁链扔在一边,到着水喝。
小狗左顾右盼的,突然看到了战禹尘,直接从杜若的手里蹦跶走,冲着战禹尘就冲了过去。
战禹尘原本就黑的脸,看到冲着自己奔过来的狗,一张脸黑的更彻底了。
他指过去,气势喷燃而发,低沉着声音开口威胁,“你再敢过来一步,信不信我把你做汤喝!”
但是,很明显,这狗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狗也根本听不懂,依旧蹦跶着撒欢儿的扑了过去!
狗爪抱上战禹尘腿的刹那,整个房间内所有的人都窒息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择西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完了完了,这狗要完了。
杜若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找准角度,迅速的对着前方百年难得一遇的景象疯狂的按着连拍……
战禹尘一脸懵逼的表情看着腿上的狗,接着纵然是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了。
小金毛抱上战禹尘大腿之后,仰着头伸着舌头,居然律动起了公狗腰……
张择西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音,整个人栽倒在沙发上,指着战禹尘笑着,“战大少,我才知道,原来你跨种族也通吃啊!”
杜若也不拍照了,笑的肚子都疼,她伸手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点点头,语气特真挚,“战禹尘你笑笑嘛……你看它多喜欢你。”
战禹尘强忍着才没有一脚把狗踢飞,他一张脸黑到极致,“张择西你再不过来把它拿走,信不信我让你直接跨了种族!”
战禹尘对人的威胁,显然要比狗好用的多。
张择西二话不说当即领命,走几步上前拽着绳索把金毛给拉了回来,明显金毛那双黑亮如石子般的眼神当中,弥漫着对战禹尘的深深不舍。
战禹尘直接转身,再次走进了浴室。
杜若从张择西手里要过绳索,逗着小狗玩的起劲儿,听到浴室的水声,笑着大声喊着,“战禹尘,我觉得照这样下去,你后半生就在浴室里过吧。”
战禹尘浸透了水雾的声音沉闷响起,“信不信我把你改装成浴室。”
杜若一怔,伸手点了点小狗儿的脑门,“……这耍流氓的功夫,你俩倒有一拼了。”
金毛很欢脱,杜若很喜欢。
她以前就总是一个人四处流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自己硬撑着,虽然说比喻可能有些不太恰当吧,不过她总觉得这条金毛实际上和她挺像的。
当年她最难捱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能有个人来给她温暖,来给她一个倚靠,哪怕只是一会儿让她撑过这段时间,那该多好啊。
到最后,她遇见了杜衡。
杜若嘴上总和杜衡过不去还臭贫,实际上,她自己心里很清楚,杜衡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就像是家人一样。
所以今天这只金毛跟着她的时候,她心里就想着,这狗跟着她,实际上也是想要从她这里汲取到温暖吧。
杜若觉得如果自己也能够被倚靠的话,那这种感觉简直是好的没话说。
虽然说杜若的这份自我满足,完全是建立在战禹尘的痛苦之上。
战禹尘毕竟养尊处优惯了,有点洁癖,杜若觉得,刚好可以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