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开车。”我说。我不想耽误他,更不想给他莫须有的希望。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沈老爷子的事情。”爷爷的死,我无法接受,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他了。
林慕城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
回到家里时,迎接我的依然是冷冷清清。
泠木锦自杀,沈浥尘势必会守着她吧!我走到电脑桌前,在键盘上打了“元枫”两个字。
几个月前,我只是在新闻里看见元枫被捕了,并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搜出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元枫被匿名举报,曾在十年前,抢劫杀死一名女性,所以元枫被判故意杀人罪,死缓。
也就是说,未来的日子他都将会在监狱里度过。真的很难将他跟一个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折腾了半天,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等我醒来时,外面已经太阳高照。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决定去监狱见见元枫。
到会见室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元枫的模样虽然不及在外面那般意气风发,但是也看不出太憔悴。
他看见是我,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虽然不算是朋友,但是也算是目标一致的人。”
我蹙眉,“举报你的人是泠木锦?”
“泠小姐其实很聪明。”他笑,“你知道自己输在哪了吗?”
“我输了吗?”我不肯承认。
“是,你还没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想起死去的宝宝,就算是跟着恶魔做交易,我也要将泠木锦拉下水。
“什么条件?”
“我要赢沈浥尘一回,你可以考虑考虑,三天后回复我!”
我听他将条件说完,心情此起彼伏,不能平静。让他赢沈浥尘一回,但是沈浥尘也许会因为这一次失败而一蹶不起。
我从会见室出来便去了公司,公司里的人看见我,都避让三分,仿佛我是毒虫蛇蚁似得。
卫生间向来都是八卦的起源地,我再次在这里听到了她们对我的评价。
“听说她差点把自己的姐姐的给逼死了!”
“真是不要脸啊,竟然还敢来上班!”
“就是啊!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外表看起来挺正派,没想到是这种人!”
我扯扯嘴皮,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这颗心经过千锤百炼已经百毒不侵。
我推开门,走出去,淡定自若的洗手,擦手。
她们僵在那里,谁也不敢乱说话。
我转身离开。
其他人的看法和评论,再也不能影响我的心情。
我回到办公司,没一会儿小江进来,“经理,你没事吧!”
我抬眼看她,笑了笑说:“我没事啊!”
她将一些文件放到我面前,然后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说:“经理,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经理,加油!”
我盯着门好一阵,心里面生出些许的波澜。没想到我也不是完全失败,至少还有人肯相信我。
我看了眼手机,沈浥尘没有联系我,我将这几个月的文件看了看,沈氏公司里面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所以并没有纰漏。
处理完这些后,已经是晚上七点。
外面的人已经走完了,走在漆黑的走廊里,我心口一紧,不由加快了步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怕黑,不想一个人呆在黑暗里。
寂静的空间,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的心陡地跳到了嗓子眼里,慌忙去按电梯。电梯没有反应,我快步朝步行梯走去。
我跑的急,后面的脚步声也似乎更急。
一迈入步行梯里,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里。我脚下一软,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闭上眼睛。
直到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将他推开,站起来就往外冲。手腕却被人拽住,“泠然。”
听到熟悉的声音,将我从慌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摔在地上的手电筒将沈浥尘的轮廓给照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搂住了他。
他身上的温度刚刚好,一点点的将我身上的凉意驱散开来。
直到下了楼我的身子都是颤着的。
我坐在一楼的座位上,沈浥尘去跟保安问情况。不一会儿过来,说公司的电力系统出了些毛病,明天会修复好。
我轻轻“哦”了一声,他突然牵住我的手,说:“我带你去吃好的。”
我看着他的手,直到出了公司门口,我才回过神来:“你不用去陪泠木锦吗?”
话一出口,将之前的那点温馨冲刷的荡然无存,只剩下尴尬。
他侧过脸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先吃饭再去。”
我抽回自己的手,说:“不需要,我要回家了。”
正巧一辆出租车经过,我伸手拦下,慌乱的上去。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脸。
我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脸。
泠然,你难道还想自欺欺人吗?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跟男朋友吵架了?”司机是个热心人,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其实生活里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啊,多沟通一下,也就没事了。”
我“嗯”了一声。
心里却十分明白,我跟沈浥尘之间,并不存在沟通的问题。
沟通要一个愿意说,另一个愿意听才行。
而我们,从开始就错了。
回到家,我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是沈浥尘发来问我到家没有,我盯着短信看了很久。
没有回。
冲了个澡,没有什么胃口,习惯的坐在飘窗上面。
习惯性的将视线投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一辆熟悉的车驶进我的视线,我的心里泛起些许涟漪。
他就静静地坐在车里,而我,躲在窗帘后面默默地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曾经那一千多个夜晚,我都会这样等着。
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明知道不可能,可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半,他离开后,我才躺回床上。
一晚上,我都在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