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一愣，深蹙着眉。
“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那好，明天我陪你去。”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夜里极其好听，就像是具有蛊惑性般，让人沦陷。
“姜城，你做了这么多缺德事，你就不心虚吗？”沈海瑟抬头看她，黑沉沉的眸子，像是宝石般耀眼，姜城冷着脸没说话，沈海瑟又继续说：“你把我妈害的这么惨，你到底哪来的脸去看我妈？你就不怕她老人家，半夜来找你吗？”
姜城沉着脸，喝了沈海瑟一声：“沈海瑟！”
沈海瑟笑了，似乎并不在意姜城的反应和态度。
反而还因为姜城这脸变得更开心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溢了出来，心像是被什么梗了一般，好难受，难受的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姜城，折磨我，你开心吗？我们这样互相折磨，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吗？”她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在问姜城，还是在问她自己。
到后来，她就睡着了，至于姜城的反应，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里了。
姜城将沈海瑟拥进怀里，深邃的凤眸，格外深沉，他凝着沈海瑟，轻轻吻了她的后脑勺：对不起，小宝。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用完早饭，沈海瑟穿着厚厚的大衣，围着围巾，都快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圆球，才懒懒的出门。
自从怀孕，她就越来越来懒，越来越怕冷了。
坐在后座，许久没有出门，沈海瑟侧着脸，看着车外的风景，乍然还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多看看也好，谁知道，下一次出门，又是什么时候了？
陵园。
沈海瑟被姜城牵着到徐芳的墓碑前，肚子太大，让她整个人都笨重，弯腰都不方便。姜城便将早前准备好的花束，放到了墓碑跟前。
看着墓碑上面贴着的照片，沈海瑟眼眶就红了一圈。
这是她妈妈下葬后，她第一次来看她。
她觉得很不孝，害死了自己的妈妈，在她下葬了这么久后，竟然一直都没有来看她。
“小宝，你答应过我，不哭的。”耳畔是姜城低沉磁性的声音。
哭多了对孕妇不好，会影响胎儿。
沈海瑟紧紧地咬着唇：“你就非得这么残忍吗？”
姜城淡淡说道：“小宝，你哭多了，对我们的孩子来说，也是一种残忍。更何况，岳母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沈海瑟有些讽刺：“姜城，这句岳母，你叫的就不剜心吗？如果重来一次，我妈肯定不愿意有你这个女婿的！”
“别任性。”姜城的脸沉了下来。
“我爸的墓呢？你把他葬在哪里了？”沈海瑟问他。
自从从小黑屋出来后，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沈海瑟都想不起来，要来看她的父亲，甚至，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倒进海里了。”姜城磁性的声音，风轻云淡。
好似说的是一件再轻巧不过的事情，而不是把一个人挫骨扬灰！
沈海瑟瞪着眼睛，震惊的看着姜城。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她爸爸的骨灰给倒了。
千不该，万不该，他也是她的父亲啊！
他都已经死了，得到该有的报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
“不许哭！”姜城命令般开口：“要敢哭要敢闹，我立刻带你回去！”
沈海瑟咬碎了一口银牙，漂亮的眼眸，充满仇恨的瞪着他：“姜城，你是冷血的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就非得把我逼上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