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口。
穆天骆从高背椅上起来,浑身散发着不悦朝我走过来:“你是觉得我配不上她?”
下巴被他用力的禁锢住,我不想再说什么,却被他逼迫的不得不说:“我只是觉得穆总今天有点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他凝眉。
“有一点点。”看着他越来越幽深冷寂的眸子,我知道这次是自己栽坑里了。
“那你可以试试正不正常。”
我一头雾水:“试什么?”
他寒笑,一步步将我逼退至墙角:“男人,只要某方便正常就可以了,所以,你试试完全足够了。”
刚开始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后来秒懂,立马使出了所有的手臂力量将他一把推开:“穆天骆,你不要趁人之危!”
跑开房间,我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上,捂着扑通乱跳的小心脏靠在门上,我觉得这应该是刚才的奔跑的缘故。
听着那头房间不时发出的像是嘲讽的笑声,我低下头,脸颊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没多久嘈杂的音乐消失,我躺在床上囫囵中睡了个好觉。
“坏了!”
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我想起了一件事,赶紧换上衣服冲出了房间。
下了楼,穆天骆早就坐在餐桌上,边吃饭边看新闻的习惯他一直没有改。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尴尬,再见面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有件事我还没来及告诉他,却是不得不告诉他:“那个……”
“吃饭时间,不闲谈。”穆天骆的声音飘过来,不含温度一丝温度,一如窗外的朝阳。
我张了张嘴,悻悻的没有再开口。
他比我吃的早,自然也比我吃得快,我天真地以为他会等到我吃完饭,然后听听我说什么,可悲催的是他连等都不能我,直接开车离开了。
没办法,我只好打电话了:“我是想跟你说件事……”
“有话就说,你现在还剩下一分钟的时间。”
我反应了一下,他怎么跟昨天晚上的那个他差距了那么大呢,秒变高冷总裁,翻脸就不认人?
“昨天,郑泽野给我打电话了……”我吐出胸前的一口浊气,心情不由得沉闷,“谈起了离婚这件事……”
“所以?”
我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只好无力地回道:“我当然没有答应他。”
“这有什么可谈的?”他冷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如寒冰:“等到他混的最惨不忍睹的时候再离,不是更解恨?”
挂了电话,上班的路上我琢磨了一路,距离他说的这个时候还要等多久。
而我之所以会犹豫,是真的不想再跟郑泽野拖着,我考虑更多的不是放过他们,而是担心我的工作。
回到公司,刚走进设计部就看到办公桌上放满了礼物和鲜花,我一头雾水的指着堆积如山的物品,不解地问安安:“这是什么情况??”
一向话唠的安安,眼神不明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扭开脸没理我。
被她这一瞅我浑身发毛,无奈地坐下,将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放到了桌子脚下。
整个上午我都忙忙碌碌的,脚不离地,来回往总经理办公室送文件,还要整理昨天记下的笔记,写好稿件电邮给总经理。
安安时不时朝我瞥过来一个小眼神,嘴唇想动不动的,看的我都替她累得慌。
还没等到中午吃饭,她还是忍不住了:“你昨天跟徐总去参加展会了?”
我点头,想将敌意减轻至最低:“更明确的来说,我是跟着小张去的,至于总经理,我还真没见着几面。”
听了我的话,她心情依旧没能平复,不忿地翻了个白眼:“能去就不错了,你还想想啥呢?”
“额……”我点了头,对于这句话,肯定不能更同意。
“工资呢?”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出差算双倍啊!”她的手攀上我手臂,用力地晃着我的肩膀,“你赶紧找财务核对一下,顺便登记个出差表,免得到时候给你算错!”
“哦。”我淡淡地应下一声,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到了午饭时间,我和安安来到食堂,众人异样的目光恨不能将我的背顶个窟窿出来,联想到上午的一堆鲜花和礼品,看来去个会展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吃过饭后我精力无限充沛,又像是满血复活,一心扑在眼前的图样上,对于外界的质疑声充耳不闻。
设计部的部长吧我叫过去,我心想难不成这位部长知道了我跟总经理的特别关系,也想要走把后门?
可看着平日里严肃不苟的他,不像啊?
“你刚来公司没多久,现在正是你打好基础的好时机,既然总经理让我这边多分配给你一些学习的机会,你就要好好珍惜,至于公司里其他散事,挨不着你什么事,你也少往心里去。”
我点着头听着部长的言传身教,对于刚才在心底对他的误会深深感到内疚:“是的部长,我一定会的!”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了良久,直到安安碰了碰我,整个人一愣才反应过来已经走神了好一会了。
“诶?怎么了这是?”安安颇为担心地盯着我看,像是要盯出两个洞来。
不等我开口解释,她大手一挥,表现的很有经验:“嗨,杨部长就那样,说个话跟吞了枪药似的,你刚来可能有点不适应,别往心里去哈。习惯就好了,真的,我都不知道被他训过多少回了,看,百炼成钢!”
我低头差点要笑出声,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发现她整张脸青了绿绿了紫。
“杨,杨部长……”安安咕咚一声咽着喉咙,表情像生生吞下整个鸡蛋。她平时最讨厌吃的就是鸡蛋,可以想象此时的绝望了。
“成安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杨部长一声令下,安安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摆了个笔直的站姿,声音洪亮有力地答了一声:“是,部长!”
我无比内疚地看着她跟在部长身后,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的不行。
十几分钟过去了,部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响,我小心地抬头,见安安推开透明玻璃门走进来,脚步软弱无力,似乎下一秒就要趴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