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救人,在这胡同可不行,降香正准备询问这附近哪有客栈,话还没问出来,万覆天便已作答。
太子吩咐底下人去抬起罗素,将他送进了河怡客栈里。
进了这河怡客栈,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客栈早已被万覆天给包下来了,若没他在,怕是进不了这客栈一步。
降香跟着罗素进了房间,太子吩咐南烛赶紧去叫个大夫来,以应对突发情况,降香毕竟是个女流,太子并不完全信任降香的能力,旁边还是要有个大夫在。
降香将全部人关在外面,房内只留下
自己一人。
降香先是用剪刀在蜡烛上加热,进行消毒,然后小心地剪开了罗素的衣服,伤口显露了出来。
好大一个伤口,野狼果然是凶狠,降香看着伤口,紧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该如何下手?她有些模糊,降香的确没干过这样的事。
“将伤口里不干净的东西先清理出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覆天?”降香惊讶地看着万覆天,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侧过头来,降香看到窗户是开着的,他竟然……爬窗进来!
“给我。”万覆天走上前来,从降香手中拿过剪刀,他原本是来看看她的能力,所以才避开所有人从窗户跳进来,结果看到降香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学着些,以后降香可以给我包扎。”
“我……我才不要学!你…你不要受伤!”这话刚说出来,降香觉着好像哪里怪怪么。
万覆天听着失笑了:“降香这是心疼我受伤么!”
什么?降香瞬间红了脸,还是不要说话了,不然又不知道自己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降香闭上嘴在边上安静地坐着。
降香看着万覆天一系列的熟练的手法,每一个动作还有顺序,降香在心里都记下了。
万覆天替降香清理了伤口,随后用干净的布先包在伤口上,等着人来送药。
直到敲门声响起,万覆天这才从窗户处离开。
“姑娘,你要的白芨和茜草。”来人递上一个包裹。
降香拿进房里就赶紧打开,将打成糊的茜草捂在罗素的伤口上,降香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哪怕是酸了胳膊,也不曾动过一下。
太子请来的大夫进了门,检查了罗素的伤口,然后惊讶的看着降香:“姑娘,老夫斗胆问一句,这伤口可是姑娘处理的?”
“是。”是覆天处理的,“大夫,可有哪里不对?”
“这伤口的处理方式很老练,老夫看姑娘如此年轻,又是个富贵之人,实在是惊讶!”大夫对降香另眼相看,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如此熟练这些。
“大夫说笑了,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家里若是有人受伤,便按照书上的来,久而久之就熟练了。”这话一半真一半假,降香是在书上看过这些,可她从没实践过。
“原来如此。”大夫恍然大悟。
降香用茜草敷了一会儿,等茜草的颜色淡开些,血也基本止住了,降香拿开茜草,用已经磨成粉的白芨洒在伤口上,然后再将纱布包好伤口。
这样的止血方式,大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止血方式,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大夫一边点头一边称赞着降香,“这茜草和白芨都是用来止血的,但一般大夫都是分开使用,没想到姑娘你竟然一起使用,而这效果竟是如此好,老夫佩服佩服啊!”
“大夫,您谬赞了。”降香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是突然发现,茜草和白芨虽然都是止血的好药,但从没见大夫一起用过,我也是大胆设想,尝试了一下,将新鲜的茜草弄成糊,这样可以大大提高茜草止血的功效,再用白芨磨成粉,洒在伤口上可以很彻底的止住血。”
听了降香的一番话,大夫又一次露出佩服的神情来。
“那剩下的就交给大夫来吧!”降香实在不好意思,既然止住血了,那罗素也没什么危险了,既然大夫来了,也别让他白来一场,降香行了礼就退出了房间。
“降香,罗素他怎么样了?”看到降香出来,宁木赶紧上前询问。
“别担心,他暂时没有危险了,大夫正在给他看呢!”降香拍拍宁木的手背安慰道,降香觉着两人之间有了变化,和刚来河洲时相比,俩人好像亲近了不少。
过了会儿,大夫从里房出来,因为降香伤口处理的好,罗素没有危险,听到大夫的话,宁木是彻底的安心了。
不过虽说暂时没危险,可也不代表彻底脱离危险,具体情况还要过了一夜才能知道。
若是半夜,罗素有发烧的迹象,那肯定是伤口感染引起了破伤风,所以罗素现在时时刻刻都需要人看着,于是,宁木担任了这个任务。
知道罗素没事了,太子和世子爷离开了河怡客栈。
降香没有留下,这里有宁木和大夫守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不如跟着太子出去看看外边百姓们的情况,或许还有用的到自己的地方。
降香既然不留,万覆天怎么可能会留下,带上十六和史大人还有两个侍卫,万覆天也出了客栈。
外头,还是一片狼藉。
太子这才想起一人来:“县令呢?出了这么大事,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让开,都给我让开!”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呵斥,是一个士兵。“看什么看!都还不给我散了,想去衙门坐坐么?啊!”士兵很是嚣张,说着还推了身边的几人,力道大的很,其中一位妇人没有站稳脚步而摔倒了在地上,士兵一副凶恶的样子,扬起手还想扇那妇人。
“住手。”南烛上前一把抓住士兵的手。
“胆子挺大啊,不是这儿的口音,外地来的啊!”士兵一点儿也不怕南烛,反而狠狠地盯着南烛,“外地来的也一样,赶紧给我滚。”
“你看不见么,这里野狼咬死了人。”世子爷很是气愤,“县老爷呢?他不是应该出来解决这事么?”
“县老爷?”士兵觉着世子爷的话说的可笑,便哈哈的笑起来:“我们家县老爷事物繁忙,没空处理这些破事。”
“破事?死了这么多人,这叫破事?”太子紧皱着眉头,低沉的语气在提醒这士兵,这里死人了,死了很多人!
“哈哈好笑,这几条贱命不是破事,是啥?”士兵趾高气昂的,好像除了县令,别人都奈何不了他似的。
没想到,一个士兵竟然如此的嚣张,这么多条人命他居然一点儿也不在乎。
太子现在气愤急了,眼神示意了下南烛,动手吧,千万别手下留情。
南烛早就看这士兵不顺眼了,心底火气大的很,既然太子都允许自己了,那就真的毫不留情了,南烛痛快的收拾了一下。
“你……你竟敢打官兵!”那士兵蹲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南烛,气愤的手不停地抖动,“打官兵是重罪,你……等下我兄弟们过来,有你好果子吃。”自己一人不是你的对手,那一堆人来,我看你还敢这样嚣张?
南烛一点儿也不把那士兵的话放在心上,南烛巴不得他兄弟们能早点过来,一个不够他出气的。
百姓们见状,都纷纷鼓掌叫好,南烛虽然不够解气,但百姓们可解气了,要知道平时可没少被这些士兵给欺负。
士兵心里不愤,可也自知自己一人打不过南烛,于是等着自个儿兄弟们来。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一群士兵们从人群中出来,
见状,立马掏出剑来对着南烛。
“敢打官兵!你好大的胆子。”最前头的士兵剑指着南烛,然后走到那个被打的士兵边上,将他扶起来,“给我抓了他,带回衙门让县老爷来处理。”
话完,几个士兵冲上前去,想抓住南烛,却又被南烛打退回来。
南烛还不够解气,还想再冲上前去时,被太子给拦住了,太子对着那些士兵,道:“我便和你去衙门,我倒要看看这县老爷究竟是个什么?”
由一个士兵带头,向着衙门走去,其他士兵一路上围着太子等人,眼神死死地盯住,就怕一个走神给逃跑了。
进到衙门,里面是空无一人,等了些时候,才有人缓缓的走出来。
县老爷从后面出来一眼都没往太子等人身上看去,直接坐在上面,还打着几个哈欠,不紧不慢地道:“是何人啊?”
“县老爷,是小的们出去巡逻时,这几位外地来的打了小的兄弟,这殴打官兵可是重罪,还望县老爷给小的评评理。”士兵现在前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着,看着众人很是恼火
。
“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就这个啊!”县老爷动了动眼皮子,随意的描了一眼底下,然后打了一个哈欠,“那就拖下去,每人重打20大板,那俩女的就不用了,打了怪心疼的。”那说是素馨和降香。
这县老爷公然调戏双素馨和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