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捕完鱼来这市场上卖鱼,这里是我的摊位,我来时看见这人躺在这,身上盖着布子看不清样子,起初我以为又是哪个醉了酒的在这睡了一夜,等我靠近后,发现,是个死人……”男子一副害怕的样子,定是这人死的太过恐怖,被吓得不清。
“你可动过他?”
“没,就掀开了这布子,其他的都没碰。”男子摆了摆手,“其他人来也没让捧着。”
降香又重新蹲下,将剩下的布子掀开来,原本只是少于的腥味,掀开布子后,尸体满是伤痕,随后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所有人都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降香拿出手帕捂住口鼻,然后开始检查起来,万覆天也站在了降香旁边看着,画面虽惨不忍睹的,但万覆天见过不少这样的,甚至更残忍的也有。万覆天是怕降香受不了,她哪里见过这些。
降香看到尸体的样子,心是一颤,县令的样子够让她害怕的了,这具尸体的样子不知道比县令的惨上多少倍。
但是为了查清楚真相,降香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和不适,开始仔细观察起尸体。
尸体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脸已经看不出是男是女,降香从这尸体的骨骼大小来确定是个男的。
再看尸体破旧的衣服,像是乞丐的穿着。
“覆天。”降香蹲在地上拉了拉万覆天的衣襟,示意让他蹲下,“你看这些伤痕,都是撕扯造成的,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撕扯成这样?”
尸体上的伤痕大大小小,不像是一种东西造成的。
“降香,你还记得那老大爷所说的话么?”万覆天给出了一个提示。
降香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突然,指着其中几个大伤口:“这个……是野狼干的!”降香心中一惊,她想起了罗素,罗素左臂上的伤口和这些十分相像。
“降香真是聪明。”对于她,万覆天总是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这个,万覆天都是清楚的,可他就是喜欢看降香一副认真琢磨的样子。
降香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河流:“覆天,你看这河流,如果猜的没错,这人是在上流遇上野狼,被咬死后,尸体在河里向着下游飘去。河流湍急,尸体避免不了碰撞石头等一些坚硬的东西,故而造成了这些伤口。”降香又指了指几处发青肿胀的地方,随后又指向了一些大小不一的伤口,“这些应该是河中的鱼虾咬的。”
“尸体长期浸泡在水里,变得浮肿还有些软化,我判断这人死了有三四天了。”泡在水里的尸体不能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先下的天气河水比较冰凉,会使尸体腐烂变得缓慢,那么降香计算死亡时间得要延长。
“那我们就去上游看看。”万覆天扶起了降香,他怕降香又在牢中那样,犯晕。
此时,衙役的人来了,小心的包起了尸体,然后疏散了人群,降香同那领头说了自己对尸体的了解情况,并让领头的回去告诉太子等人,自己和万覆天先去上游查勘,等着太子派人过来。
交代完事情后,万覆天抱着降香上了马,沿着河边往上游方向走去。
此时,太子正坐在县令书房外的院子里等着。
书房里,南烛正带着人在搜查着,一群人翻找了许久都没能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南烛在了书房一间侧房里转了几圈,脚步最后停留在了一座佛像前。
那是财神爷的佛像,南烛盯着财神爷看了好久,总觉着这财神爷哪里不对劲。
南烛上手碰了碰财神爷,发现它竟然会动,于是,南烛轻轻一转,财神爷就动了,发出一下声音后自己又转了回来。
突然,财神爷的坐邸动了一下,一块木板移动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册子,南烛将册子拿出来翻了几下,发觉这是一个账本。
“太子殿下,这是佛像下发现的,一个账本。”南烛拿着册子出了房,直递给太子。
“好个县令,竟私设账本。”太子随意翻了几下,里面记录的都是县令自己的小金库的来源,气的太子将本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这时,前去收尸体的领头回来了,直朝太子走去。
“南烛,你带些人去和荣宁,降香汇合。”太子听了领头的报告,便让南烛派人前去。
这私人账本由自己和世子爷来查。
南烛领了命,带人前去降香说的地点汇合。
刚听领头报告说降香和那个旌国人在一起,心里不舒服的劲又上来了。
对于那个旌国人,南烛一向是不喜欢的,他总是靠近自己的降香。现在又是两人独处,想着,南烛加快了速度赶去。
降香和万覆天沿着河边到了上游,下了马,降香在河边四处找着。
尸体即是顺着河流飘下去的,那人定是在这河边遇见了野狼。
果然,河边的一些石头上,有些血迹,从血的凝干程度来看,和自己预测的没有错,人的确是三四天前在这被野狼撕咬而死。
降香看了看这周围,这里离那花林并不遥远,再加上人是三四天前死的:“覆天,会不会是那夜花林里逃跑的野狼干的?”
万覆天看着降香,他当然知道降香说的那夜,不就是自己初次遇见她的那夜么,万覆天回忆起来,不错,那夜确实跑了几只。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那晚被万覆天赶跑的几只狼遇见了那人,野狼见那人手无寸铁的样子,于是野狼攻击了那人,那人被咬死在了这上游,在河里漂流了几夜,被河流冲上了岸,大家这才发现它。
按着这样的推测,看来野狼就在这一代附近。
俩人再一次上了马,向着林子里走去。顺道一路留下了标记。
一路走来,俩人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倒是前方升起一缕烟让人觉着奇怪。
再走进些来看,前方竟然有幢草屋在,那烟便是来自这里。在这野狼长出没的地方竟有人住着?这里绝对有问题。
降香和万覆天推开门,在园子里转上一圈,这里一切都像个平常人家住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俩人又进了屋里,里面甚是简陋,十分平常,可越是这样,俩人便觉着这里越是有问题。
降香推开门,进了一间房。这是个书房,书桌上的墨是刚磨好的,降香走进看看。
突然,嘴巴被人从后面捂住,随后连眼睛也被捂上,眼前一片漆黑,这种感觉好熟悉。降香心里惊慌得不得了,双手四处扑腾着,手背传来一阵疼痛,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声脆响。
“降香。”在另一间房的万覆天听到了动静,赶紧跑向降香所在的房间里。
房里哪还有降香的身影,只见一旁的窗台闪过一个影子,万覆天赶紧追上去。
万覆天跑出屋子,见那人影快要跑走,于是抓起边上的棍子,朝着人影扔去。
那人影赶紧侧过身子,躲过了万覆天的攻击。趁着这个功夫,万覆天追了上去,和那人影动起手来。
那人竟会武功和之前百老爷那群人不一样,自己真是大意了,刚才不该让降香离开自己身边的。
那人虽然会武功但也不是万覆天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万覆天给制住:“说!你把降香抓哪里去了?”
“哈哈。”那人看着万覆天,然后一阵仰天长啸,“你的小美人,怕现在是连骨头都没有了。”随后,那人看准了时机偷袭万覆天。
万覆天哪那么容易被偷袭,身子向后一倾躲过了攻击,但也让那家伙逃跑了,万覆天赶紧追上去。
那人熟悉这周围的一切,哪条路可以甩掉万覆天,他都知道,只是失策了一点。
南烛带人上了上游,发现了降香留下的标记,便一路寻着过来,却正好撞见逃跑的人。
见那人模样慌张,又是会功夫的,南烛直接下令包围住那人,然后便看见后头万覆天正紧追着。
万覆天见南烛已带人包围了那家伙,便转身折回茅草屋,之前检查的时候,他发现屋里的东西全都是一人份,刚才他是一人跑出来再加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足以说明了降香还在那茅草屋里。
此时,降香正瑟瑟发抖,脑海里不停闪起痛苦的回忆,直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降香猛的挣扎了一下。
自己并么有被紧紧的套住,绳子绑的也很松,降香再折腾俩下,绳子就被解下来了。
降香赶紧摘掉套在自己头上的黑布。关顾了一下四周,哪里是书房啊!房间里视线很昏暗,只有一处光线照着整个房间。
降香抬起头,发现墙顶上有这一扇小窗户,光线便来自于那。
降香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房间不大,但是摆满了都是很大的东西,而且全都用布遮着,看不见里头。
似乎那里头有着些什么声音,像是呼吸声,降香走上前去,掀开了那些黑布。
这……降香看着眼前的东西,整个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