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了吼叫声,正是那野狼的声音,南烛带人靠近了些,果真就看到了那些野狼,而那菱富人正坐在高处,兴奋地吼叫着。
南烛一摆手,身后的人便冲上前去。紧接着,南烛也从暗处出来。
南烛看着这个偌大的场地,虽然见惯了死人,但如今却是不寒而栗,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人的尸体和狼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经腐烂散发出难闻的臭味,一些饿极了的狼还在啃食着伙伴的身体和一些死人的腐尸。
这时躲在暗处的菱富人被南烛派下的人押了过来,经过方才的慌乱,菱富人已经是狼狈不堪,头发也散乱下来,那菱富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谁敢动我,你们都不要命了,我是穆峰的人,你们敢动我!”
南烛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拔剑抵着菱富人的喉咙。
“你……你想干嘛?我是穆峰对的人,你不敢动我。”那菱富人已经有些疯癫了,说话都有些含糊。
“就算你是穆峰对的人又怎样,你现在做的都是些猪狗不如的事,说!你拿他们。”南烛移开剑划过场地的那些惨不忍睹的人和狼群们,扫了一圈又抵回菱富人的咽喉处继续说,“干什么?”
菱富人被南烛的剑抵着动都不敢动一下,原本是死命盯着南烛的剑,但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他已经错乱了:“我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我就喜欢看,喜欢看那些狼一口一口把那些废物撕碎,喜欢看那些废物自相残杀?你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此时刚赶到的众人正好听到了菱富人所说的话,双素馨才瞄了一眼四周就已经趴在墙角吐了起来,而降香也是强忍不适,旁边的万覆天看着降香皱着眉头,只能搂住了降香,让降香靠在自己的怀中。
太子听后愤怒的上前,狠狠的对着菱富人的胸口踹了一脚,菱富人原本就是跪在地上,被太子一踹,整个人仰倒在地,不停的咳嗽着,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了下来,才有气力的继续大骂:“你敢踹我?你是谁啊?”
太子拽起他的衣领,咬着牙说道:“我乃当今太子,我还抓不了你!你这个变态!”
那菱富人怎么也没想到,远在皇城的太子竟会来到着小小的河州,听后已经僵在原地,之后又哭又笑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大喊道:“我是变态,我就喜欢看这个,我就喜欢折磨人,我还有更变态的呢,我前几日抓了一对卖早膳的父子,把他们关在一起,然后饿着他们,又把他们关在笼子里,外头放几只饿狼,结果怎么样,你们想知道吗?哈哈哈哈哈,他儿子他儿子把他父亲给吃了,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一同赶来的世子爷翊禾,听闻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这种变态一起用过膳:”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你!”翊禾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只能够无声的指着还在狂笑的菱富人。
“穆峰是谁?”万覆天说中了众人都遗忘的重点,太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回道:“穆本是我朝一享有盛名的将军,但几年前却辞官回乡,无人知晓理由。”
太子回头瞪了一眼还在疯笑的菱富人,对南烛命了一句:“押他回去。”说完就大步走出了这仿佛地狱般的地方。
众人终于离开了,双素馨已经有些扛不住了,而降香还是努力的撑着,终于回到衙门后,太子决定将菱富人押送至皇城来定罪,,但太子对菱富人口中的穆峰却是产生了怀疑,既然菱富人在癫狂中喊出的人,那此人必定是他最能够信任的人,太子便安排了南烛去彻查此事。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彻查,虽然是将犯人抓到,但每个人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放松,心依旧是紧绷的,特别的降香,她一回到衙门,就立马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坐在床上,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不愿回想之前的事,不论是被绑架的回忆还是那位卖早膳的老大爷。
降香一人呆坐着,想着想着,泪水就不收控制的流了下来,直到降香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自己,又轻声安慰自己,降香才将感情完全的释放,之后的事降香已没了印象,只是记得自己哭累了,就睡了。
众人都在县衙修整了两日,这两日众人都是郁郁寡欢,而双素馨这两日则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河州,一刻也不想多待,终于等到了回去的时候,这次回去,大家都没了来时的欢愉。
太子命人将菱富人关入了囚车,太子和世子爷到了声别后,众人就出发赶回了皇城,但在回去前,原本说要一同前往的万覆天却不见了踪影,但因时间紧急,太子并没有等候,而是直接离开,降香虽然面上没有表露,但心中却有些遗憾。
在回去的路上,降香和双素馨同一马车,罗素和宁木同坐一辆,双素馨坐在车上,却与降香有了些许的隔阂,原本开开心心的两人,现在心中都各怀心思,双素馨想要问降香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终于在几次犹豫后,双素馨终于开了口:“降香,你与南烛是否早就相识了。”降香心中一紧,姐姐已经知晓自己和南烛之间的关系了?降香不想欺骗姐姐,但现在坦诚恐怕也不会合南烛的意,降香回道:“是,我与南烛早就相识。”
降香看着双素馨,知道她接下来想问什么,于是抢先回答道:“我知道姐姐想说些什么,但我与南烛。”降香说道此处,噎了一下,现在还不能对姐姐说,南烛没有告诉姐姐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那一定是有他这么做的道理,于是继续说道,“我与南烛之间只是认识罢了。”
双素馨听闻降香的话,有些放下了心,只是对降香有了一丝隔断,双素馨还是告诫了降香:“降香,我们是好姐妹,但有些话,我还是要与你说清楚,我对南烛是有男女之情的,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若是你也喜欢南烛,我不介意姐妹俩共侍一君。”
双素馨的话虽然是说的直白,但降香却明白的很,双素馨早些年就说过最不喜爱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君,如今这么说不过是试探自己罢了,“不会的,姐姐。”降香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双素馨听降香这样回答,放下了心,再次与降香说起了其他趣事,而降香却是无奈的回应着。
在离开河州几公里路后,众人来到了一家客栈休息片刻,而一进客栈,早已不见的万覆天却带着十六和史大人早已坐在客栈中等候多时。
太子一见万覆天有些疑惑,但也礼貌向前行了个礼,万覆天并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史大人赶紧回礼说道:“使不得,怎敢受太子殿下的礼。”太子从未见过史大人,便问道:“荣宁兄这位是?”
万覆天看了一眼献媚的史大人,淡淡的回了句:“他是我家的管家,与我一同去皇城做生意。”太子明了了一声,又问:“那荣兄之前是去了何处?”
“我之前去河州附近的小城提了货物,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未能够与太子殿下请辞。”
太子赶紧回到:“无妨,既是赶时间,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了既然荣兄也去皇城,那么不如一同前往?”万覆天也不推脱就这么应了下来,太子又请了万覆天同作用膳。
万覆天就自觉的坐到了降香的身边,他一坐下,就环顾了一圈确认没有南烛的身影才更愉悦的坐在了降香的身边:“降香,你好点了没?”
降香不解,轻声问道:“什么好点了没?”万覆天瞥了一眼周围,悄悄凑过去小声说:“那日刚从菱富人那回来,见你状态不好,就跟你后头,你哭了。”降香才有些记忆,当晚确实有人好像在自己身边安慰着自己,原来就是万覆天!
降香低了低头,吸了一口气,心想怎么又在他面前丢了脸,万覆天还是凑在自己身边,原本没有注意自己的他人,现在都将目光落在自己和万覆天身上,而万覆天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顶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好多了……好多了。”降香小力的将万覆天挤了回去,讪讪的对着众人笑笑,而万覆天好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偷偷的翘起了嘴角。
而还在赶路的南烛却没有万覆天和降香这么的悠闲,他正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城,去奉命彻查穆峰,穆峰作为当朝的盛名将军,突然请辞本就很是奇怪,而且他正值壮年,有无生病,当年又是他前途正好的时期却突然请了辞,再者,皇帝竟也如此轻松的应了着请辞,没有挽留,这也不合理。
那菱富人又说出了靠背之人就是穆峰,那穆峰已经不再做官,又哪来这么大能耐能够保住别人的性命,以至于让菱富人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