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用低调演绎生活
东方笑2018-09-09 12:5527,741

  林肯的观念

  信仰坚定的人是一刻也不会迷失方向的,他的灵魂将冲破炼狱的烈焰,直奔天堂极乐世界。

  ——温塞特

  林肯虽然贵为一个国家的总统,但在欧洲上流社会的时尚圈子里,却常常是人们的笑料。所有基督教国家的报纸都在嘲笑他的风范。他所颁发的政府文件行文过于简单明了,这一点也让政客们感到震惊,他们希望这些文件能够更正式一些。对于所有这些反对意见,林肯仅仅简单地答复道:“人们看得懂就行了。”

  甚至在华盛顿,他也遭到了嘲弄,人们给他取了各种绰号,叫他“猿人”、“木头脑瓜”、“人兽怪物”。后来,他知道了别人对他的这些嘲弄和讽刺,他对自己说道:“喂,亚伯拉罕?林肯,有些人这样对你,到底你是个人,还是一条狗?”他在弗雷德里克堡对这种种嘲弄和讽刺作了反击之后,又说道:“如果一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人受到的攻击谩骂比我更甚,那么,连我都会同情他的。”

  然而,普通民众的心却是和林肯在一起的。当时有很多人在欧洲人开办的制棉厂里做工人,生活十分拮据。由于棉花禁运,有的人几乎到了衣食无着的地步,但他们从来没有抱怨,没有一次起来抗议林肯的禁运政策。各地的劳工组织都信任他、同情他。

  “在林肯身上,一切都配合得如此完美,甚至造物主也会指着他对全世界说,这就是我要造的人!”从古到今,还没有谁能比林肯更配得上这句话。

  林肯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品格的完善,他的合作者说他“诚实到了顽固的地步”。他可以拒绝一切诱惑,绝不与有错误的一方为伍;或者,即使一开始不小心站错了立场,一旦发现,他也马上改弦更张,绝不助纣为虐。有一次,一位太太付给了他200美元的律师费,他考虑了很久,还是把钱退了回去,并对这位老太太解释道:“您的案子还没有开审呢。” “可是这钱是你应该挣的啊。”那位太太说。“不,不,”林肯回答,“这不对。我只是在尽义务,这不应该收钱。”

  视力与偏见

  任性和偏见就是自己个人主观的意见和意向,是一种自由,但这种自由还停留在奴隶的处境之中。

  ——黑格尔

  在从纽约到波士顿的火车上,阿瑟发现隔壁座位的老先生是位盲人。

  阿瑟的博士论文指导教授是位盲人,因此他和盲人谈起话来,一点困难也没有,他还弄了杯热腾腾的咖啡给这位老人喝。

  当时正值洛杉矶种族暴乱的时期,他们因此就谈到了种族偏见的问题。

  老先生告诉阿瑟,他是美国南方人,从小就认为黑人低人一等,他家的佣人是黑人,他在南方时从未和黑人一起吃过饭,也从未和黑人一起上过学。到了北方念书,有次他被班上同学指定办一次野餐会,他居然在请帖上注明“我们保留拒绝任何人的权利”。在南方这句话就是“我们不欢迎黑人”的意思,当时全班哗然,他还被系主任抓去骂了一顿。

  他说有时碰到黑人店员,付钱的时候,他总将钱放在柜台上,让黑人去拿,不肯和黑人的手有任何接触。

  阿瑟笑着问他:“那你当然不会和黑人结婚了。”

  他大笑起来:“我不和他们来往,如何会和黑人结婚?说实话,我当时认为任何白人和黑人结婚,都会使父母蒙辱。”

  但他在波士顿念研究生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虽然大难不死,可是眼睛完全失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进入一家盲人重建院,在那里学习如何用点字技巧,如何靠手杖走路等等。慢慢地他终于能够独立生活了。

  他说:“我最苦恼的是,我弄不清楚对方是不是黑人。我向我的心理辅导员谈这个问题,他也尽量开导我,我非常信赖他,什么都告诉他,将他看成良师益友。

  “有一天,那位辅导员告诉我,他本人就是黑人。从此以后,我的偏见就完全消失了。我看不出对方是白人,还是黑人,对我来讲,我只知道他是好人,不是坏人,至于肤色,对我已毫无意义了。”

  车快到波士顿,老先生说:“我失去了视力,也失去了偏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在月台上,老先生的太太已在等他,两人亲切地拥抱。阿瑟猛然发现他太太竟是一位满头银发的黑人。他这才发现,尽管自己视力良好,但他的偏见还在,是多么不幸的事。

  放弃手中的优势

  在人生的大风浪中,我们常常学船长的样子,在狂风暴雨之下把笨重的货物扔掉,以减轻船的重量。

  ——巴尔扎克

  这是一家公司招收新职员所出的一道测试题:

  你开着一辆车,

  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

  你经过一个车站,

  有三个人正在等公共汽车。

  一个是快要死的老人,好可怜的。

  一个是医生,他曾救过你的命,是大恩人,你做梦都想报答他。

  还有一个女人或男人,她或他是那种你做梦都想嫁或娶的人,也许错过就没有了。

  但你的车只能坐一个人,你会选择哪一个?并解释一下你的理由。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对你性格的测试,因为每一个人的回答都有他自己的原因。

  老人快要死了,你首先应该先救他。然而,每个老人最后都只能把死作为他们的终点站;你先让那个医生上车,因为他救过你,你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报答他;同时有些人认为一样可以在将来某个时候去报答他,但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结识梦中情人,你可能永远不能遇到一个让你这么心动的人了。

  在200个应征者中,只有一个人被雇佣了,他并没有解释他的理由,他只是说了以下的话:“给医生车钥匙,让他带着老人去医院,而我则留下来陪我的梦中情人一起等公车!”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以上的回答是最好的,但没有一个人一开始就能想到这样做。

  是否是因为我们从未想过要放弃我们手中已经拥有的优势(车钥匙)?有时,如果我们能放弃一些我们的固执、狭隘和一些优势的话,我们可能会得到更多。

  把身边的事干好

  小事成就大事,细节成就完美。

  ——戴维?帕卡德

  一大早,艾尔比就开着小型运货汽车来了,车后扬起了一股尘土。

  他卸下工具后就干起活来。艾尔比会刷油漆,也会修修补补,能干木匠活儿,也能干电工活儿,修理管道,整理花园。他会铺路,还会修理电视机。他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艾尔比因为上了年纪,走起路来脚步缓慢、沉重,头发理得短短的,裤腿留得很长,他给别人干活。

  他的主人有几间村舍,其中有一间被人在夏天租用。每年春天艾尔比把自来水打开,到了冬天再关上。他把洗碗机安置好,把床架安好,还整修了路那边的牲口棚。

  艾尔比摆弄起东西来就像雕刻家那样有权威,那种用自己的双手工作的人才具有的权威。木料就是他的大理石,他的手指在上面摸来摸去,摸索什么,别人不太清楚。一位朋友认为这是他自己的问候方式,接近木头就像骑手接近马一样,安抚它,使它平静下来。而且,他的手指能“看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有一天,艾尔比在路那头为邻居们搭建了一个小垃圾棚。垃圾棚被隔成三间,每间放一个垃圾桶。棚子可以从上面打开,把垃圾袋放进去,也可以从前边打开,把垃圾桶挪出来。小棚子的每个门都很好使,门上的合叶也安得严丝合缝。

  艾尔比把垃圾棚漆成绿色,晾干。一位邻居走过去看一看,为这竟是一个人做的而不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而感到惊异。邻居用手抚摸着光滑的油漆,心想,完工了。不料第二天,艾尔比带着一台机器又回来了。他把油漆磨毛了,不时地用手摸一摸。他说他要再涂一层漆。尽管大家看来这已经够好的了,但这不是艾尔比干活的方式。经他的手做出来的东西,看上去不像是自家做的。

  在艾尔比的天地中,没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因为那都是他在某个时候制作的,修理的,或者拆卸过的。保险盒、牲口棚、村舍全是出自艾尔比之手。

  艾尔比的主人们从事着复杂的商业性工作。他们发行债券,签订合同。艾尔比不懂如何买卖证券,也不懂怎样办一家公司。但是当做这些事的人需要搭建棚子时,他们就去找艾尔比,或找像艾尔比这样的人。他们明白艾尔比所做的是实实在在的、很有价值的工作。

  当一天结束的时候,艾尔比收抬工具,放进小卡车,然后把车开走了。他留下的是一股尘土,以及至少还有一个想不通的伙伴。这个人纳闷,为什么艾尔比做得这样多,可得到的报酬却这样少。

  然而,艾尔比又回来干活儿了,默默无语,独自一人,没有会议,也没有备忘录,只有自己的想法。

  比尔的喂鸟器

  走得最慢的人,只要他不丧失目标,也比漫无目的地徘徊的人走得快。

  ——莱辛

  比尔是个成功的演说家和作家,喜欢在闲暇时间观察鸟类。几年前,比尔买了一幢新房子,附近草木葱茏。入住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就在后院里装了个喂鸟器。就在当天日暮时分,一群松鼠弄倒了喂鸟器,吃掉里面的食物,把小鸟吓得四散而去。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比尔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让松鼠远离喂鸟器,就差没有使用暴力了。但丝毫不起作用。

  万般无奈之下,他来到当地一家五金店。在那儿他找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喂鸟器,带有铁丝网,还有个让人动心的名字,叫“防松鼠喂鸟器”,这回可保万无一失,他买下它并安装在后院里。但天黑以前,松鼠又大摇大摆地光顾了“防松鼠喂鸟器”,照样把鸟儿吓跑了。

  这回比尔拆下喂鸟器,回到五金店,颇为气愤地要求退货。五金店的经理回答说:“别着急,我会给你退货的,不过你要理解:这个世上可没有什么真正的防松鼠喂鸟器。”比尔惊奇地问:“你想告诉我,我们可以把人送到太空基地,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把信息传到全球任何一个地方,但我们最尖端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都不能设计和制造出一个真正有效的喂鸟器,可以把那种脑子只有豌豆大的啮齿类小动物阻挡在外?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是啊,”经理说,“先生,要解释清楚,我得问你两个问题。首先,你平均每天花多少时间,让松鼠远离你的喂鸟器?”比尔想了一下,回答说:“我不清楚,大概每天10到15分钟吧。”

  “和我猜的差不多,”那位经理说,“现在,请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猜那些松鼠每天花多少时间来试图闯入你的喂鸟器呢?”

  比尔马上意识到:在松鼠醒着的每时每刻。

  原来松鼠不睡觉的时候,98%的时间都用于寻找食物。在专一的用心面前,智慧的大脑、优势的体格节节败退!

  要做到更好,并不一定需要款式更新、功能更强大的电脑。它所需要的,是为了目标心无旁骛、投入所有的时间、发挥所有的才干,如果你比对手更专注,你就能将他们抛在身后。

  幽默的警官

  幽默是藏身于笑话之后的严肃。

  ——韦斯

  杰瑞是一个极富幽默的警官,无论遇到什么案件或难题,在他手上总能迎刃而解。

  有一天,有三位女士为了芝麻大的小事而大吵大闹来到警察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谁先说,叽里呱啦几乎把房顶都要掀翻,连局长都没有办法。这时杰瑞来说了句:“请你们中间年纪最大的一位先说吧。”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某日,一男子试图制造一件轰动全国的新闻,便爬上纽约国际贸易中心,往楼顶上一站,做跳下去的样子。很快,楼下围满了人,包括警察,医生和记者。局长和警长轮番喊着话,并试图救险,那男人总是色厉内荏地叫着:“别过来啊!谁要是过来,我就跳下去!”僵持片刻后,杰瑞带了一名医生走上前,只说了一句话,那男子便默默地走下楼去。杰瑞说的是:“我不是来抓你的,是这位医生要我来问问你,你死后,愿不愿意把尸体捐献给医院?”

  在一次执勤的时候,杰瑞竟然抓住了一个正在通缉的男扮女装的要犯,警长问他:“罪犯男扮女装,你怎么认得出来?”杰瑞说:“我看他没有女人的习惯。”警长问:“什么习惯?”杰瑞说:“很简单,她走过时装店、食品店和美容院的时候,连看都没朝里看一眼,我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

  回家路上,杰瑞忽然看见两个年轻的神父同骑一辆自行车在一条小路上飞驰,便将他们拦住。杰瑞说:“你们不觉得这样的速度是很危险的吗?”神父们说:“没关系,天主和我们同在。” 杰瑞说:“很好,这么说我应该罚你们80美元,因为三个人是不能同骑一辆自行车的。”

  星期日,在闹市区的一个路口,有个持不同政见者正在发表演讲:“如今的政治腐败透顶了,我们应把政议院和参议院统统烧了!”行人越聚越多,堵塞了交通,警察赶到时,秩序大乱,无从下手,杰瑞大叫一声:“同意烧参议院的站到左边,同意烧政议院的站到右边。”只听“唰”的一声,人群顿时分开,道路豁然开朗。

  承受一切

  越是忧愁则越忧愁,越是烦恼则越烦恼。

  ——德雷顿

  那一天,伊利莎白?康妮接到国防部的电报,说她的侄儿——她最爱的一个人——在战场上失踪了。

  康妮一下子心跳不止,寝食难安。过了不久,又接到了阵亡通知书。此时,她的心情无比悲伤。

  在那件事发生以前,康妮一直觉得命运对自己很好。她说:“伟大的上帝赐给我一份喜欢的工作,又让我顺利地抚养大了相依为命的侄儿。在我看来,我侄儿代表着年轻人美好的一切。我觉得我以前的努力,现在都应该有很好的收获……”

  然而,现在却来了这样一份电报,她的整个世界都被粉碎了,她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了,她找不到继续生存下去的借口。她开始忽视她的工作,忽视她的朋友,她抛开了生活的一切,对这个世界既冷淡又怨恨。“为什么我最爱的侄儿会死?为什么这么个好孩子——还没有开始他的生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他应该死在战场上!”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悲伤过度,决定放弃工作,离开家乡,把自己藏在眼泪和悔恨之中。就在她清理桌子准备辞职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封她已经忘了的信——一封她的侄儿生前寄来的信,当时,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侄儿在信上说:“当然我们都会想念她的,尤其是你。不过我知道你会平静度过的,以你个人对人生的看法,就能让你坚强起来。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你教给我的美丽的真理。不论我在哪里生活,不论我们分离得多么遥远,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的教导,你教会我要微笑面对生活,要像一个男子汉,要承受一切发生的事情。”

  康妮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觉得侄儿就在自己的身边,正在向自己说话。他好像在对自己说:“你为什么不照你教给我的办法去做呢?坚持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把你个人的悲伤藏在微笑的下面,继续生活下去。”

  侄儿的信给康妮以莫大的鼓舞,她觉得人生又充满着期望,她又回去工作了。她不再对人冷淡无礼。她一再对自己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能力改变它,不过我能够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继续活下去。”

  康妮把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她写信给前方的士兵——给别人的儿子们;晚上,她参加成人教育班——要找出新的兴趣,结交新的朋友。她几乎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变化。她说:“我不再为已经过去的那些事悲伤,现在我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了快乐——就像我的侄儿要我做到的那样。”

  非同寻常的出租车

  最能直接打动心灵的还是美。美能立刻在想象里渗透一种内在的欣喜和满足。

  ——爱迪生

  罗曼?库辛刚坐进这辆出租车,就感觉到了它的非同寻常:车厢地板上铺着山羊毛地毯,地毯边上撒着鲜艳的深秋红叶,玻璃隔板上镶着凡高和其他画家的名画的小幅复制品,车窗晶亮透明,一尘不染。

  罗曼?库辛对司机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出租车。”

  “我喜欢听到乘客这样赞美我的车。”司机笑着说。

  “装饰得这么漂亮,这是你自己的车吗?”罗曼?库辛问。

  “不,这不是我的车,这是公司的。”他说,“多年以前,我还在出租车公司当清洁工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主意。那时候,每天晚上车子回到公司停车场时,都龌龊得像个垃圾桶,车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烟头和火柴梗,座位上或车门把手上总沾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像花生酱、口香糖渣什么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我当时就想,如果有一辆值得乘客们去自觉保持清洁的出租车,他们或许就会更多地为别人着想了。我相信,人人都懂得珍惜美好的事物。

  “后来,我领到了出租车营业执照,便用上了这个主意。我把公司给我驾驶的出租车收拾得干干净净,又自己掏钱去买来了一张漂亮的薄地毯和一些鲜花。每个乘客下车后,我都要仔细地察看一下车子的卫生状况,因为我一定要让后面来的每一位乘客都感觉到它的整洁。所以,我的车每天回到停车场后,都依然十分干净。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月,我的老板就把这辆车交给我承包,于是我又买来了那些名画复制品。

  “我从15年前就开始驾驶出租车了,我的乘客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没有人在我的车厢地板上乱扔烟头,也没有谁会在我的车上乱抹花生酱或口香糖渣。先生,正像我听说的那样,每一个人都懂得珍惜美,也懂得欣赏美。假如我们的城市多种一些花草树木,将所有的楼房屋宇都打扮得干干净净,我敢和你打赌,一定会有更多的人不会在大街上乱扔垃圾的。”

  罗曼?库辛心想,这位司机正在述说着一条平凡的真理,但它同时也是一条重要的真理。

  牢骚太盛防肠断

  怀着苦恼上床,就是背着包袱睡觉。

  ——哈里伯顿

  玛亚?安格鲁小时候和奶奶一起住在阿肯色州的斯坦斐。

  奶奶开着一处小店。每当有以牢骚满腹、喋喋不休而出名的顾客来到她老人家的小店时,她总是不管玛亚在做什么都会把她拉到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丫头,来,进来!”

  当然,玛亚都是很听话地进去。

  奶奶就会问她的主顾:“今天怎样啊,托玛斯老弟?”

  那人就会长叹一声:“不怎么样。今天不怎么样,赫德森大姐。你看看,这夏天,这大热天,我讨厌它,噢,简直是烦透了。它可把我折腾得够呛。我受不了这热,真要命。”

  奶奶抱着胳膊,淡漠地站着,低声地嘟囔:“唔,嗯哼,嗯哼。”一边向玛亚眨眨眼,确信这些抱怨唠叨都灌到她耳朵里去了。

  再有一次,一个牢骚满腹的人抱怨道:“犁地这活儿让我烦透了。尘土飞扬真糟心,骡子也犟脾气不听使唤,真是一点也不听吆喝,难使透了。我再也干不下去了。我的腿脚,还有我的手,酸痛酸痛的,眼睛也迷了,鼻子也呛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这时候奶奶还是抱着胳膊,淡漠地站着,咕哝道:“唔,嗯哼,嗯哼。”一边看着玛亚,点点头。

  这些牢骚满腹的家伙一出店门,奶奶就把玛亚叫到眼前,不厌其烦地对她说:“丫头,你听到这些人如此这般地抱怨唠叨了吗?你听到了吗?”

  玛亚点点头。

  奶奶会接着说:“丫头,每个夜晚都有一些人——不论是黑人还是白人,富人还是穷鬼——酣然入眠,但却一睡不起。丫头,看那些与世永诀的人,温柔乡中不觉暖和的被窝已成为冰冷的灵柩,羊毛毯已成为裹尸布,他们再也不可能为糟天气或倔骡子去抱怨唠叨上5分钟或10分钟了。记着,丫头,牢骚太盛防肠断。要是你对什么事不满意,那就设法去改变它。如果改变不了,那就换种态度去对待,千万不要抱怨唠叨。”

  女人不迷信爱情

  一个缺乏自信心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有吸引别人的美。没有一种力量能比对美的自信更能使女人显得美丽。

  ——索非里?罗兰

  33岁时,璐易丝在纽约,生活一片混乱。她身无分文,只身住在一个墙纸发霉、窗户对着烟囱的房间里。床只是一块塑料泡沫。

  那时,璐易丝刚从一段维持了6个月,但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中走出来。当感情结束时,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30多岁,单身,并且穷困潦倒。

  几个星期以后,璐易丝的房间还被小偷光顾,她视若救命稻草的最后一点东西被席卷而走。夜里璐易丝开始辗转难眠,常常在梦中惊醒,不断地问自己:“你这一生想干什么?”她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并开始怀疑,她是否要放弃写作。

  璐易丝开始回看过去。她20多岁以来活得最差劲——无法专注于写作,坚持写作很艰苦。相反,她试图在男人身上证实自己。那比写作更让她有成就感和安全感。当她遇到一个男人时,她就想:“噢,起码这个男人会爱我。”

  现在璐易丝怀疑这种想法。起码有3次,她以为找到了白马王子,但是现在33岁了,她还是孤家寡人。璐易丝意识到不会有人可以让她托付终身了。来自爱情的成就感不是最重要的,她不该把一切寄托在男人身上。

  男人来来去去,友情和事业才是永恒的。她以前从来没有专注于工作,现在璐易丝开始意识到写作对自己的重要性。她不应该放弃它。就在这个时候,璐易丝最好的朋友创办了一本杂志,并建议她搬到她的办公室住。璐易丝的朋友们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身边。当她失恋的时候,她们会放下所有事情来安慰她。但是最能让她们互相鼓励的是她们的事业。每次璐易丝遇到挫折,她的女朋友们都会这样安慰她:“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当璐易丝搬进好朋友的办公室时,她开始了生命中的一个崭新阶段。她全力以赴投入到新生活中。她白天拼命工作,晚上和好朋友们去墨西哥餐馆喝玛格丽特鸡尾酒。一年后,璐易丝的事业开始起飞,而且她开始在《纽约观察员》上写《性感都市》专栏。接下来的5年,她还是住在办公室里,也有过一些感情,但是她没有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感情里。

  10多年来,璐易丝一直在反思从前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伤感和忧愁。她不再认为生活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而是站起来努力去过好每一天,成为一个体面的人。生活就是要培养自尊心,这样也能让感情有潜力去发展。

  当璐易丝年轻一点的时候,她寻找某种类型的男人。他必须年龄大一点,成功和有吸引力。但是这样的想法太狭隘,人应该有开放的思想。2002年,璐易丝结婚了,丈夫是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芭蕾舞演员。她们的婚姻美满幸福。

  当璐易丝找到自信的时侯,就很容易找到快乐。当她对自我感到满意的时候,她就容易吸引到有同样价值观的人。更妙的是,这样的人不一定是她一直期待的类型,他们常常会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

  朋友和工作

  如果我们想交朋友,就要先为别人做些事——那些需要花时间、体力、体贴、奉献才能做到的事。

  ──卡耐基

  马可先生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他有一位翻译,是他的老乡加朋友,合作得很不错,但他时刻担心朋友做出什么事,让他进退两难。因为这位朋友太重感情。

  果然,一次,在马先生和德国人谈一笔压缩机生意时,朋友迟到了20分钟,谈判也就因翻译缺席延迟了20分钟。德方因此就怀疑他们的信誉,生意告吹。

  “你知不知道这是笔大生意?”

  “我的女朋友病了,我送她去医院!”

  “你可以请人送她去!”

  “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别人的女朋友!”

  “你可以谈完生意再去看她!”

  “她需要我在她身边给她勇气!”

  “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你怎么这么不懂感情?”

  “女人有的是,生意机会不会重来!”

  “钱还可以再赚,感情遗憾没法弥补!”

  马可先生后来说,他也不忍心处罚朋友,但他说服自己,逼着自己残忍。他也知道钱还可以再赚,朋友交情一旦失去,就再难找回来。但他就怕自己狠不下心,以后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也心慈手软,所以他把处罚这个朋友作为自己战胜自己的契机。

  那位朋友起初以为马可能够原谅他,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还不能认亏一次?所以他在马可的处罚面前感到震惊和愤慨。但他终究是一个够朋友的汉子,很快就意识到在自己埋怨马可不够朋友时,自己也不够朋友,他深知经商的艰难,终于理解并原谅了马可。他主动提出辞职,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再遇到相同的事,还会有相同的选择。他决定自己办公司,再要感情用事是亏自己,不会拖累朋友。

  钱的用处

  并不是我们所拥有的东西使我们快乐,而只有我们喜欢的东西才能给我们带来快乐。

  ——波顿

  安妮和弗兰克有5个孩子,经济拮据。而每逢假日却必去滑雪。为此要购置7双滑雪板,7双长靴,7副撑杆及每人的滑雪衫,还要付来回的车费等其他开销。

  邻居们都认为安妮和弗兰克一家简直是疯了。十几年后,一位邻居又碰到安妮,她的孩子们都已各自成了家,“当然,我们那时过着清寒的日子,”安妮说,“但最近,一个儿子在来信中说,他怎么也忘不了小时候滑雪时的快乐。”

  一笔有限的收入有两种安排法:精明人往往精打细算地将衣食住行小心翼翼地考虑进去,虽然事事顾全了,但最终觉得毫无收获;而聪明人会把钱花在自己喜好的事情上,如果难以做到兼顾的话,他们常常先满足重要方面,而在其他方面克扣一下。

  有些不够聪明的人对于把钱花在那些有益的并能为家庭和自己的生活增加乐趣的事情上,总是犹犹豫豫,只想着攒钱备荒,放走了大好时光。其实他们这是只知紧攥手中的麻雀,而忘了逮野地里的孔雀。

  有这么一对恋人,打20来岁起就开始为下半辈子的生活操心。当他们的同龄人在建立小家庭,安享天伦之乐时,他俩却一个念头地买房置地,积累钱财。等他们感到可以安心成家时,女的已39岁,这些年来一直在访医求道,也没能怀上一个孩子。当然,这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它说明了一个道理,当你确信某事某物能使你的生活更为充实时,不论它是一次旅行,还是一个孩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你就应尽力去得到它。要知道有的东西失去了便再也难得到。

  马丽小时候的一件事令她终身难忘。那时她父亲失业了,全家靠吃鱼市上卖剩的鱼杂碎过活。一天,她在一个商店的橱窗内看到了一只带红色塑料花的小别针,顿时她便发疯般地迷上了它。马丽赶紧跑回家去央求妈妈给她一便士。母亲叹了口气(一便士能买一磅鱼杂碎呢),但父亲说:“给她钱吧,要知道这么便宜的价格就能为孩子买到的快乐,今后是不会再碰上的。”那时,马丽就明白,这一便士所能买到的是永远闪光的金子。

  钱在生活中并不是决定一切的。一个真正有价值的梦想本身就具有了使其得以实现的力量。美娜的独生子在很小时就显示出音乐天赋,曲调一听便能记住,自己还能编歌。美娜夫妻俩为使他能得到最好的教育,竟然驱车60英里送他到临近的一个城市去就学。为此,他们付出的代价是:美娜每晚去一所图书馆加夜班,丈夫是个教师,课外在家中设馆开课以增添收入。今天他们的儿子已获得了两个音乐学院的奖学金,在美国几个最好的管弦乐队中演奏过。如果当初他父母给他请个价格低的二三流教师,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成果了。

  温馨的小站

  一切的和谐与平衡,健康与健美,成功与幸福,都是由乐观与希望的向上心理产生与造成的。

  ——华盛顿

  夏天,在一个小小的火车站上,几位渔民在候车室里等车。售票口敞开着。

  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真饿啊,”一位渔民说,“老婆给我带的食物太少了,真小气。”他说着将魁梧的身躯转向一位同伴,“尼古拉,你没剩点吃的东西吗?”

  同伴摇摇头:“我自己还饿得像只狼呢。”其他几位渔民都默然不语。

  “没准儿商店开门了?”

  “不会,还早呢。”

  又是一阵沉默。候车室的门开了,门开处站着一位肩负背囊的矮个子男人——鲍里斯?克拉夫钦科。他朝在座的几位渔民扫了一眼,走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

  “是本地人吗?”尼古拉问。

  鲍里斯?克拉夫钦科一惊,慌忙回答:

  “本地人。”

  “你们这里的商店几点开门?”

  “10点。”

  尼古拉轻声咒骂起来:

  “这鬼村子,一切都反常!人都要饿死了!”接着又威胁地说:“等我回到家,要给我老婆点颜色看看,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这里有吃的。”鲍里斯?克拉夫钦科开了腔,“吃点吧!” “要是舍得,就给点吧。”尼古拉来了精神。

  鲍里斯?克拉夫钦科将背囊放到膝上,从里边取出用纸包着的面包和黄瓜,递给尼古拉。

  “是老伴给装的吗?”尼古拉好奇地问。鲍里斯?克拉夫钦科专注地望望几位渔民,点点头:“是老伴。”

  “看来她很疼您。”尼古拉拿起一根黄瓜说。

  “我老伴可好了。”

  尼古拉好奇地打量着他,嘴里发出清脆的嚼黄瓜声,问道:

  “有孩子吗?”

  “哪能没孩子?14个。”鲍里斯?克拉夫钦科回答。

  在他那张窄脸上溢出了得意的微笑,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好老婆的?”

  “是啊。当时我们只认识一个星期就结婚了。”鲍里斯?克拉夫钦科深情地说,“是在舞会上认识的。我看她孤零零地站在窗前,小小的个子,蓝莹莹的眼睛,多好的姑娘啊,却没人邀请。于是我就请她跳舞。再后来就是约会,结婚。眼下日子过得蛮好。” 有一位渔民叹气了。

  “过了很久了吗?”

  “20年喽。”

  “吵架吗?”

  “有时也吵。这难免!勺哪有不碰锅的。不过吵完就又和好了。既然相爱嘛,那就不会记仇。我早晨起来一看,昨天晚上掉的扣子都给钉好了。爱情不只是接吻和甜言蜜语……”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讲话的鲍里斯?克拉夫钦科,一声不吭。

  “好啦,我该走了,”鲍里斯?克拉夫钦科欠身说道,“该上班去了。我就在铁路上工作。祝你们万事如意。”

  “也祝您万事如意,”尼古拉说,“谢谢您。”鲍里斯?克拉夫钦科挥了一下手,走出候车室。

  售票口里探出一张售票员的满是雀斑的脸。他望望渔民,不屑地说:“他是胡诌,他从来就没有老婆孩子。从来没有。”

  “怎么没有?他刚刚讲的。”

  “天知道他干吗要这样讲。连我听着都感到吃惊。他是个男人,可,干吗要这样——实在搞不懂。”说罢便消失在售票口里。

  列车进站了……

  心灵的栅栏

  人与月亮的距离并不遥远,因为人与人心灵间的距离更为遥远。

  ——王尔德

  当玛格丽特的丈夫杰瑞因脑瘤去世后,她变得异常愤怒,生活太不公平,她憎恨孤独。孀居3年,她的脸变得紧绷绷的。

  一天,玛格丽特在小镇拥挤的路上开车,忽然发现一幢她喜欢的房子周围竖起一道新的栅栏。那房子已有100多年的历史,颜色变白,有很大的门廊,过去一直隐藏在路后面。如今马路扩展,街口竖起了红绿灯,小镇已颇有些城市味,只是这座漂亮房子前的大院已被蚕食得所剩无几了。

  可院子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上面绽开着鲜艳的花朵。玛格丽特注意到一个系着围裙、身材瘦小的女人,清扫着枯叶,侍弄鲜花,修剪草坪。

  每次玛格丽特经过那房子,总要看看迅速竖立起来的栅栏。一位年老的木匠还搭建了一个玫瑰花格架和一个凉亭,并漆成雪白色,与房子很相称。

  一天,玛格丽特在路边停下车,长久地凝视着栅栏。木匠高超的手艺令她几乎流泪。玛格丽特实在不忍离去,索性熄了火,走上前去,抚摸栅栏。它们还散发着油漆味。玛格丽特看见那女人正试图开动一台割草机。

  “喂!你好!”玛格丽特喊道,一边挥着手。

  “嘿,亲爱的!”那女人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我在看你的栅栏。真是太美了。”

  那女人微笑道:“来门廊上坐一会吧,我告诉你栅栏的故事。”

  她们走上后门台阶,那女人打开栅栏门,玛格丽特不由得欣喜万分,她终于来到这美丽房子的门廊,喝着冰茶,周围是不同寻常又赏心悦目的栅栏。

  “这栅栏其实不是为我设的。”那女人直率地说道,“我独自一人生活,可有许多人到这里来,他们喜欢看到真正漂亮的东西,有些人见到这栅栏后便向我挥手,几个像你这样的人甚至走进来,坐在门廊上与我聊天。”

  “可面前这条路加宽后,这儿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你难道不介意?”

  “变化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也是铸造个性的因素,亲爱的。当你不喜欢的事情发生后,你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痛苦愤懑,要么振奋前进。”

  当玛格丽特起身离开时,她说:“任何时候都欢迎你来做客,请别把栅栏门关上,这样看上去很友善。”

  玛格丽特把门半掩住,然后启动车子。她内心深处有种新的感受,她没法用语言表达,只是感到,在她那颗愤懑之心的四周,一道坚硬的围墙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整洁雪白的栅栏。她也打算把自家的栅栏门开着,对任何准备走近她的人表示出友善和欢迎。

  选择生活中的乐趣

  我们在烦扰别人时几乎也在烦扰自己。

  ——拉罗什富科

  “我再也不相信朋友了!”被最好的朋友算计的人,为人作保却无辜负担庞大债务的人这么说。

  “我再也不要相信男人!”失恋的女人这么说,失恋的男人也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再相信女人,或者,不再相信爱情。

  在人生中受到一点挫折的人,也可能因为“心血来潮”不再相信生命。有时,只是因为一点点不顺利,我们就会认为整个世界都在和我们作对。人们的脑中好像有一种叫做憎恨的细菌,只要吸收到了一些腐败的养料,它就会无限制地分裂繁殖,急于否定一切,让自己身陷绝望的包围。

  乐观的人当然也明白,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再怎么努力,人们总是殊途同归,什么也带不走;但也会明白,人生是不快乐白不快乐,如果能精力充沛地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坐在阴暗的墙角,悲叹自己的命运,而且还连带影响别人活下去的心情呢?

  伊丽莎白?库伯勒医师,她一生都在帮助临终的病患,也使得“安宁医护”受到今日的医界重视,让人们在生老病死的循环中都能够拥有尊严。晚年,她更执行计划收养艾滋病婴儿。为世界做了如此多的她,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与回报。其他医师们排挤她;她因过度热心服务而赔掉了自己的婚姻、健康;附近的居民甚至一把火烧了她的房子,以防止她继续做“危险的善事”。她当然也诅咒过这个世界的无知与无情,灰心到了极点,但她总是选择继续勇敢地走下去,没有因为“一小撮”的不义者而怨天尤人,阻挡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疗伤止痛才是对自己厚道,继续徘徊不过是加深痛苦。在生活中,我们总会发现,抱怨最多的人,往往也是为别人找最多麻烦的人;从来没有人因为抱怨世界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虽然有时抱怨挺有效的,让你从痛苦中暂时抽身,但它的作用,不过是在逃避选择。

  漫游世界的“护照”

  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大地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

  ——莎士比亚

  帕蒂?沃图勒是在一个小镇上长大的。那镇子很小,但非常安全,孩子们很小便可随意从这头走到那头。帕蒂常常自由自在地到处转悠:上贮木场找碎木屑做玩具,到电话公司看接线员工作,去文具商店东瞅瞅西望望——上二年级前的那个暑假,帕蒂看中了一个用仿鳄鱼皮做的书包。它绿色中加入了红色装饰,制作特别精致,这使他怦然心动。然而,除了他之外,家里没人认为它能值3.98美元。由于特别渴望凑足这笔钱,帕蒂经常去邮局细看“通缉”告示。

  只要能逮住其中一个恶棍,帕蒂就可以从联邦调查局领到一笔赏金。

  那个时候,帕蒂的大部分朋友都学会了骑自行车——一门令他望而却步的技术。当他们成群结队蹬着车绕小镇兜风时,帕蒂则独自一人忍受着孤独和寂寞。一个炎热而宁静的下午,帕蒂沿着大街徜徉时,无意中在一家过去从来没有留意过的商店前停了下来。从窗户望进去,他看见人们坐在松木扶手椅上,每个人都在凝神读书。帕蒂估摸他们是在等着被人侍候,就像餐馆里的食客那样。帕蒂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书——书架一个挨着一个,上面的书摞得老高,有好多书他踮着脚也够不着——有几百本?还是几千本? 坐在书桌前的一位太太问帕蒂要不要她帮忙。当他问这是什么商店时,她说不是商店,是图书馆。这儿的书籍不供出售,但可以借阅。帕蒂只需办张借书卡就行了。

  帕蒂没想到竟有这等好事,使劲地点点头。

  她取出一张橙色的卡片,写上帕蒂?沃图勒的名字和一个号码:1221。帕蒂的心在惊喜和忧虑之间打着转。在他看来,图书馆实在太奇妙了,仿佛不要钱的糖果,让人不敢相信。帕蒂暗忖:这里面肯定有名堂——也许你不花钱可以借书,还书时必须付钱。帕蒂没敢多问。

  图书馆管理员向帕蒂指出少儿借阅区。帕蒂匆匆浏览着。借书卡上的墨迹未干,帕蒂便办好了一本书的借阅手续,赶在她改变主意——收回赋予帕蒂?沃图勒的这一特权——之前离开了。

  更令人惊讶的事还在后头。帕蒂发现孩子们也能从成人借阅区借书。那女管理员还教帕蒂如何找书:小说类读物按作者姓名的字母顺序排列,非小说类读物则按十进制排列。

  在发现图书馆的最初几周,帕蒂一天要去两次,每次总是只借一本书。当管理员提到每人一次可以借几本时,帕蒂不由得欣喜万分。

  帕蒂开始在家里谈论有个书包该是多么方便。到暑假结束时,父母屈服了。帕蒂的另一个梦想——骑自行车——也因此得以实现:直到领悟到把一叠书放在车篮里有多轻松时,帕蒂很快就学会了骑自行车。

  随后的几年中,帕蒂贪婪地阅读着,不加任何选择——小说诗歌,人物传记,历史典籍,以及杂七杂八的读物——他都借来读。他还读了一些童话:《丑小鸭》使帕蒂深受安慰和鼓舞,他憧憬自己有朝一日像天鹅那么优美;《皇帝的新衣》证实了他的预感:女人们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虽然她们当中有些人那么说。

  小小的橙色借书卡是帕蒂?沃图勒漫游世界的“护照”。凭着它,帕蒂认识了不计其数的人,了解到在小镇上不可能知道的思想。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是帕蒂从传记中认识的第一个黑人,他由此得悉了种族歧视的可怕事实。小镇方圆200英里内没有较大的艺术博物馆,因而在帕蒂上大学前,他仅仅在那图书馆的美术书上见过油画。通过奇迹般的图书,帕蒂用成堆的有关犹太教、细胞生物学及攫住他好奇心的其他书籍,把自己武装了起来。

  他从没停止过去图书馆。每逢推开他所在大学图书馆沉重的大门时,帕蒂总是充满了敬畏。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库房内保存着上百万册书籍,那是智慧与真善美的无穷宝藏。

  如今,帕蒂?沃图勒已经拥有几份“护照”——社区图书馆的借书卡;使用珍本藏书的许可证;世界上最大的大学图书馆之一的特证借阅卡。萦绕图书馆所产生的想象仍然令帕蒂惊奇不已,他抓住任何一个机会传播着这种乐趣。

  每当帕蒂使用图书馆的微缩胶片阅读器,孩子们在旁边驻足观看时——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帕蒂?沃图勒便问他们的生日,随即放出那天的《纽约时报》胶片。一旦孩子们开始阅读其生日的出版物,他们就不想停下来。帕蒂希望——哦,他多么希望——他们的第一张“护照”能够带着他们,像帕蒂当初那样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

  一场特殊的考试

  诚实是最伟大的美德,它为我们的生活涂上一笔最真实的色彩。

  ——马雅可夫斯基

  雅利安公司是美国环球广告代理公司,因为业务需要,雅利安公司正准备招聘4名高级职员,担任业务部、发展部主任助理,待遇自不必言。竞争是激烈的,凭着良好的资历和优秀的考试成绩,安东尼荣幸地成为10名复试者中的一员。

  雅利安公司的人事部主任戴维先生告诉安东尼复试主要是由贝克先生主持。贝克先生是全球闻名的大企业家,从一个报童到美国最大的广告代理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他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并且,他年纪并不很大,据说只有40岁上下。听到这个消息,安东尼非常紧张,一连几天,从口头表达能力、广告业务及穿戴方面都做了精心准备,以便顺利“推销自己”。

  复试是单独面试。安东尼一走进小会客厅,坐在正中沙发上的一个考官便站起来,安东尼认出来:正是贝克先生。

  “是你?!你是……”贝克先生激动地说出了安东尼的名字,并且快步走到安东尼面前,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

  “原来是你!我找你找了很长时间了。”贝克先生一脸的惊喜,激动地转过身对在坐的另几位考官嚷道:“先生们,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救我女儿的那位年轻人。”

  安东尼的心狂跳起来,还没容得他说话,贝克先生把他一把拉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我划船技术太差了,把女儿掉进了密西西比河中,要不是这位年轻人就麻烦了。真抱歉,当时我只顾看女儿了,也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安东尼竭力抑制住心跳,抿了抿发干的双唇,说道:“很抱歉,贝克先生。我以前从未见过您,更没救过您女儿。”

  贝克先生又一把拉住安东尼:“你忘记了?4月2日,塞纳河……肯定是你!我记得你脸上有块痣。年轻人,你骗不了我的。”贝克先生一脸的得意。

  安东尼站起来:“贝克先生,我想您肯定弄错了。我没有救过您女儿。”

  安东尼说得很坚决,贝克先生一时愣住了。忽然,他又笑了:“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诚实。我决定:免试了。”

  几天后,安东尼幸运地成了雅利安公司职员。

  有一次,安东尼和戴维先生闲聊,他问戴维:“救贝克先生女儿的那位年轻人找到了吗?”

  “贝克先生的女儿?”戴维先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他大笑起来:“他女儿?有7个人因为他女儿被淘汰了。其实,贝克先生根本没有女儿。”

  寻找快乐

  快乐就是这样,它往往在你为着一个明确的目的忙得无暇顾及其它的时候突然来访。

  ——苏格拉底

  维多利亚起床后,就阴沉着一张脸,她很是不开心,甚至不停地抱怨上苍不公平,因为她遇到的烦心事太多了。先是,狗把猫当作了最有趣的抓咬玩物,猫愤怒的嚎叫显然使它兴致倍增。这还不说,便池堵塞的水溢到了新铺的地毯上。那只猫又跳进了泡菜坛子里,它一脸苦相地拾起爪子,用力甩掉满身的汤水,一边谴责地望着维多利亚,好像是她故意把它的生活弄得如此痛苦。

  维多利亚走进厨房想取一杯咖啡,忽然听到橱柜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柜门——一只老鼠竟然正捧着一盒麦圈大嚼特嚼!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关上柜门,让它尽情享用这顿早餐吧,反正那盒麦圈也毁了——它用不着吃得那么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二个人要来吃晚饭,可维多利亚还没出去采购呢。她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对自己大叫:“早告诉你别磨蹭!”

  维多利亚把猫锁进卧室,把狗责骂了一通,它可怜兮兮无辜地望着她,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维多利亚穿上外套,身心疲惫地开车向商店驶去。

  维多利亚把车在超市的停车场停好,凛冽的寒风用力扯着她的外衣。维多利亚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超市,顺手抓起一辆购物车——可是车轮子却拐来拐去拒绝前进,还吱嘎乱叫地尖声抗议。她怨气冲天——这真是倒霉极了!

  维多利亚决意至少要赢得这场购物车之战。她猛地把车推到收银台旁边,换了一辆车子。还不错,这一辆比较合作,轮子顺滑,悄然无声。终于有一线光明照进了她如此晦暗的一天。

  维多利亚站在水果摊前,手捏一只梨时,一阵熟悉的吱嘎声刺入耳鼓,显然有人正使用她换掉的那辆推车——不幸的人!

  维多利亚转过身正要脱口而出:“您怎么选了这辆该死的车!”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成为她终身难忘的画面: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沧桑的皱纹,男人左手推着一辆医院运送病人的推车,右手拖着那辆“该死”的购物车。他毫不在意不听使唤的轮子和它发出的噪音,只顾忙着导引推车,好让他的妻子离货架近一些。

  她是位鬓角灰白的虚弱的老妇人,有一双碧蓝的大眼睛。她的手脚扭曲畸形,头只能抬起一点点。他不时拿起一只水果,温和地徽笑着递给她看,她则笑着点点头。他们用微笑和点头来互相回应,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已经成为别人注视的对象。

  有人厌恶地摇着头——竟然把医院的推车弄到商店里来;还有人不以为然地窃窃私语。

  维多利亚望着他拿起一个面包,那么轻柔地碰碰她的手。两人的默契使空气里满是爱的气息。维多利亚意识到自己这样直盯着人家不免冒犯,就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便向奶制品区走去,一边想再瞅一眼这对老夫妻。他们竟像磁石一般吸引着她的心。

  可他们已经转到别处去了。维多利亚一直没再看到他们,直到她买完东西回到车上。维多利亚发动马达时,突然发现了那对老夫妻。原来,他的小货车就停在维多利亚的车旁边,他正把东西放到车子里面,他的妻子就在推车上耐心地等着。

  他匆忙走向车后,一阵劲风掀起了妻子身上的毯子。他充满爱意地把毯子四周重新掖好,那神情像是在床前为一个小孩掖被子,然后他俯下身,在妻子额前吻了一下。她举起扭曲变形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他们都回过头来望着维多利亚笑了。

  维多利亚也对他们笑了笑,两行泪水不觉滑过了面颊。

  优雅的标准

  美丽的鸟不一定都由美丽的羽毛装扮而成。

  ——伊索

  玛丽14岁的儿子约翰和她几乎同时一眼就看上了那件衣服。它挂在马萨诸塞州的北安普顿的一家旧衣店里的一个衣架上,跟那些劣质军用雨衣和一大堆各种各样糟透了的呢绒大衣塞在一起——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别的衣服都无精打采,唯有这件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这件双排扣的大衣上有一层又厚又黑并且软软的呢绒,新新的,就好像在亨利老爹的轮船衣箱里保存了很多年似的。

  这件大衣有个黑色的天鹅绒衣领,做工精巧,挂着个第五大街的标签,还有个叫人难以相信的标价:28美元。

  他们对视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可约翰的眼睛都亮了。

  当时,十几岁的男孩子中正时兴这种深色的呢绒轻便大衣,一件新的要值好几百美元呢。但眼前这件比新的还要好,因为它带有往日的那种古典式的优雅的韵味。

  约翰把胳膊套进很深的缎子衬里的衣袖,然后扣上纽扣。他在镜子前转过来转过去地审视自己,表情严肃认真,但很快就转为笑容。那大衣穿在他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约翰第二天就穿着那件大衣上学校去了,回来的时候眉开眼笑的。“同学觉得你的大衣怎么样?”玛丽问。“他们都说棒极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大衣叠放在一把椅子的椅背上,然后把它抚平。玛丽便开始叫他“波特公爵”和“了不起的盖茨比”来。 随后的几周里,约翰的身上发生了一种变化:同意取代了反对,安静理智的讨论取代了争吵;他变得更明智审慎,更富于男子汉气概了,更体贴人了,更会讨人喜欢了。“真好吃,妈妈。”玛丽每天教他如何做到言谈举止得体,现在,他总是毫无怨言地把烧炉子用的柴禾搬进家来。

  有一天,玛丽建议他在晚饭前开始做作业。约翰,这个拖拖拉拉的老手,竟然说:“您说得对,我看我是得这样。”玛丽对他的一个老师提起这件事,并且说自己搞不清其中的原因时,这位老师笑着说:“准是因为那件大衣!”

  还有一个老师告诉约翰,说她给他一个高分不仅是因为他的成绩好,而且还因为她喜欢他的那件大衣。

  一天,在图书馆里,他们碰到了一位老朋友,他好多年都没看到过玛丽的孩子们了。“这就是约翰吗?”他看着约翰的个头,端详着他大衣的样式,并且伸出手来,这是绅士与绅士之间的握手。约翰和玛丽都明白对方决不应当以貌取人,以衣着取人。但按照优雅的标准来穿着,来让世人看思想、谈吐、举止,内外一致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时候,看着约翰出门上学,玛丽心中就会一阵刺痛地回忆起她八年级时的感觉——那是一个从不同角度接触生活,就像试衣服那么容易的时代。整个世界,整个将来都展现在面前,就像一幅所有的大门都打开的广阔的全景画。要是玛丽此时此刻就在那儿的话,她也会描绘自己穿着她漂亮而迷人的衣服走进那些大门。

  回家的感觉

  婚姻是让我们长大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约瑟夫?巴思

  “你没事吧?”蒂姆问道,他们正驾车行驶在夜晚的大雨中。

  “没事,”莉莎说,眼睛盯着窗外,“就是坐飞机有点累了。”

  十一月的瓢泼大雨下得正猛,跟温暖的海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才刚刚享受了他们的蜜月之旅。

  “如果你想,”他开始慢慢地说,“我们今晚可以在你爸妈家住。”

  “不用,没事!”莉莎很快说道,勉强微笑着。她扭头看了看车后座,上面堆放着他们从父母家里收拾的结婚礼物。第一次开车去他们自己的新公寓过夜,这让人感觉很孤独。

  “你保证自己没事吗?”蒂姆又问了一遍。

  莉莎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还能记起他在他们的婚礼上穿着黑色无尾礼服的样子。她似乎又看到他们俩手牵着手跑向他们的轿车,两边各有一排客人夹道向空中抛撒小小的花瓣。莉莎从她的父母跟前跑过,没有回头。

  “我只是觉得不一样。”莉莎说出了心里的感觉。

  突然,莉莎似乎又看到了做小女孩时的自己。她中学毕业了,在离家一千五百英里远的地方选好了一所大学,直到她交了第一次学费之后,才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一年之后,莉莎身无分文,但还是把交学费的事设法对付过去了,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报忧的电话。大学三年级时,莉莎告诉父母自己有了男朋友,蒂姆——莉莎跟他交往已经有一年半了。

  回首往事,历历在目。

  莉莎想事事都自己做主,并且猜想她的父母会接受这些,会支持她的各种变化。但是她的独立精神告诉她,在她决定回去的时候,他们总是在等她。

  “你知道,”莉莎对蒂姆说,觉得嗓子有点发紧,“一周以前,我一直跟爸妈住在一起。我可以离开家去做我要做的任何事情,然后在想回家的时候回去。”她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哽在嗓子眼里,“可是现在,我不能回去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了——我不得不长大!”

  莉莎觉得惊讶,她感觉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在抽泣声中,她听见蒂姆在拨手机。

  “喂,我是蒂姆。我可以跟戈麦斯夫人通话吗?”停顿了一会儿,他说道,“你好,戈麦斯夫人。没事,我们挺好,只是我想有人想跟你说话。”他把手机递到莉莎耳边。莉莎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说,就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只是感觉不一样,没别的。”

  妈妈已经全都明白了。

  “别哭!”她说,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有力,“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祈祷上帝给我力量放你走吗?”莉莎擦着眼泪听她用安慰的声音解释说,“那就是生活,不过很快就会好的。”

  她跟莉莎说了很长时间,当莉莎最后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已不再哭泣,只是觉得困倦。

  回想起在他们新公寓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莉莎笑了。当她躺在蒂姆身边,被礼品盒和空荡荡的屋子包围时,她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容易地在不经意间就开始管他们的新住处叫做“家”了。

  莉莎现在睡得很安详,知道她可以离开,也可以回来,一切都会如愿,因为她总是在自己家。

  美丽的婚纱

  有时候,心灵能看到眼睛看不见的东西。

  ——杰克逊?布朗

  那是一九五一年六月十四日,在俄克拉何马州塔尔萨的圣约翰医院护理学院里,这天是爱琳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她匆忙地结束了在三北医院的最后一个夜班——她的婚礼在两个小时之后就要举行了。

  朝鲜战争爆发,山姆大叔号召爱琳的未婚夫去服兵役,因而爱琳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不可避免地撞车。他们的计划——事实上是他们的整个生活——突然间被搞得乱七八糟。除了担心自己心爱的人能否从战争中平安归来,爱琳还面临着许多突然的、混乱的外部形势的改变。

  他们的结婚计划被迫提前了六个月,婚礼的创意被削减到只剩骨架了。由于他们俩都是刚刚从学校毕业,没有多少积蓄,因此,大型的结婚典礼缩减到只剩下教区长、爱琳未婚夫的妈妈、爱琳的女舍监,还有他们俩。

  在拉姆齐夫人的婚纱商店里,即使是一百二十美元一件的白色缎子结婚礼服也都售罄,于是爱琳只能买一件三十美元的白色休闲连衣裙来代替了。她于是又给拉姆齐夫人打电话。

  “真不走运,”她说,“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如果那种白色的休闲连衣裙你心里不满意,我保证你穿那种可爱的伴娘礼服会很合适,那是你先前登记下的。你的朋友为你保留着它准备在婚礼上穿。”

  那件伴娘礼服只需三十美元,而且,爱琳还可以在朋友的婚礼上继续穿它。如此看来,这个建议很明智。况且那件伴娘礼服也很漂亮。

  然而,现在,当她展开这件绿色的伴娘礼服,却突然为不能在自己的婚礼上穿一件白色的结婚礼服而感到一阵悲哀的刺痛——白色是纯洁的传统标志,那正是她配穿也想穿的颜色啊。从逻辑上,爱琳对自己说,结婚礼服的颜色并不重要。

  同时,爱琳沮丧地想,来参加婚礼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没有多少人会看到自己穿这件礼服,何苦不开心呢?

  沐浴之后穿上这件礼服,爱琳的大脑坚持认为绿色一样好看,而她的心却怎么也不能被说服。她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眼看到的都是伴娘,而不是新娘!她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舞鞋,那是一双擦拭过的白色的复活节轻便舞鞋,便开始下楼,到冰箱去取那束玫瑰花蕾,那是要放在她的护士专用的《圣经》上的。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孩子,我知道这是在请求你一个极大的恩惠,”塔比莎修女用她浓重的方言说道,“但是,你今天结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所有的病房。病人们要我问问你,你能否在去教堂之前穿着你的结婚礼服来看看他们?”

  爱琳扫了一眼钟表,时间真的是太紧张了。就穿这件绿色的伴娘装去吗?唉!可是,三北医院的很多病人都已处在生命的晚期,而爱琳真的也很爱他们。

  “当然,嬷嬷,”她听见自己说,“我马上就到。”

  她抓起手袋和白皮《圣经》,然后跑下楼梯取了黄色的玫瑰花蕾。到了护士居住区和医院之间的停车场,她躲避着午后两点左右的阵雨形成的一汪汪积水,把长及脚踝的绿色塔夫绸伴娘礼服收拢至膝部,在过往汽车的喇叭声和开车人的欢呼声中跑着穿过了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时,爱琳看到个头不高、体态丰满的塔比莎修女正在迎接她:“噢,你看上去太可爱了!病人们都想见见你,”她说,“他们离死亡是这么近,需要感受到生命中生机勃勃的东西,就像婚礼。喏,不要担心,孩子,我会为你叫一辆车。你只需告诉我应该什么时候来接你就行了,我保证到时候让你在楼下并及时上车。”

  而后,她穿着上了浆的白色教服一路小跑地跟在爱琳身边,随着爱琳从一个病房跑到另一个病房。

  爱琳竭力不去担心时间,走到每一个病人跟前,跟他们聊上几秒钟。当她身穿塔夫绸礼服,头戴面网,衣裙窸窸窣窣地走进病房时,她惊讶地发现他们那一双双被癌症晚期的病痛折磨得毫无生气的眼睛,突然间闪现出愉快、明朗的光芒!

  没有人在意礼服是绿色的。

  没有人注意到那本来是为伴娘准备的服装。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赞美爱琳:“多美丽的新娘啊!”还向爱琳打听一些关于她未婚夫的事情。当爱琳告诉他们自己即将嫁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优秀时,她感觉得到自己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在离开之前,她拥抱了每一个脆弱的病人,亲吻了每一个发烫的面颊。

  然后,爱琳穿着那件可爱的、绿色的结婚礼服,带着人们的祝福愉快地离开了三北医院。

  别样红玫瑰

  你知道,做父亲的真的有办法把一切都组合得完美。

  ——埃丽卡?科斯比

  “花怎么还不来呀?”在起居室里,姐姐身穿婚纱,心慌意乱地踱来踱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宝贝。一小时之前花就应该送来了。不过,别着急,我相信不会耽误的。”妈妈安慰着凯茜,想使她安静下来。

  “噢,不,摄影师已经到了,他早到了!”新娘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需要花来拍照!”

  辛迪当时十七岁,是姐姐凯茜的伴娘。作为一个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要结婚的女孩,她把姐姐的婚礼看成一个学习经验的机会。

  那天早晨,凯茜几乎崩溃了。她早就把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安排好了。请柬、印有姓名的专用餐巾和火柴,还预订了由白色玫瑰花、马蹄莲和满天星组成的花束……所有这些都提前一年就安排好了。凯茜唯一没有准备的是预料到婚礼这天会出乱子。

  他们等啊等,等着鲜花到来。姐姐穿着那件典雅的结婚礼服,长裙的腰身收束得很紧,她的样子迷人极了。然而,对她来说,没有鲜花就意味着没有醉人的芬芳,而没有雅致的装饰、没有漂亮的照片、没有了可回忆的东西,也就没有了婚礼。

  新郎经常被大家叫做“浪漫的痴情汉”,这并无贬义。他是那种不需要任何特殊理由就会留下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爱你”的男人。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还给了辛迪的姐姐一只手镯,证明曾是个不可救药的浪漫情痴。

  然而,婚礼当天家里却丝毫没有浪漫的气息。他们被困在一个充满绝望和紧张气氛的公寓里,辛迪注意到爸爸打开一扇窗户开始抽烟。看到这种充满压力的环境迫使一个两年以前就戒了烟的男人突然又恢复了抽烟的旧习,真是令人惊异。

  门铃响了。一定是送花人!辛迪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开门,却失望地发现是一个送快递的小伙子。辛迪用烦恼的语气问他:“有什么事吗?”

  “凯茜?拉萨尔有一个快件,是她的未婚夫埃尔南发来的。”他说,试图引起辛迪的注意。

  他捧出一束巨大的红玫瑰。爸爸那根点着的烟掉到了地上;他当即一把接过那束花,直奔楼上卧室,留下辛迪在门口签收。

  “非常感谢。”辛迪对小伙子说,又赶紧冲着爸爸消失的方向喊道,“爸,那不是给你的,把礼物给凯茜!”真不知他上楼去干什么。

  几分钟之后,爸爸笑逐颜开地回到了他们大家待的屋子,这是他表明一切都会顺利的惯常方式。接着,他分发给他们三把绚丽的花束,是他从新郎送的那束漂亮的红玫瑰里配出来的。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爸爸还有埃尔南救了那天的场。

  几乎没有多少时间了,摄影师开始按计划为新娘、伴娘和花童照相。只不过,用的不是婚礼花束,而是由爱、创造力和机智合成的花束!

  就在他们去教堂之前,预订的鲜花终于送来了。姐姐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设计的花束,花童挎着自己的小花篮,而辛迪则决定留着爸爸自创的可爱的红玫瑰花束,把该由辛迪拿着的白色花束给了妈妈。

  十年之后,当他们再看姐姐的婚礼照片时,他们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事实上,他们觉得非常有趣,有些照片上的花束是红色的,而另外一些则是白色的。但是每一次,他们都会回想起那好事多磨的一天。那一天令人激动、令人紧张,可是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天,一位新郎的浪漫姿态与一位父亲藏而不露的天才拼成了一束令人难忘的鲜花。

  计程车上的乘客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能够创造幸福的一小时,如果他能捉住它。

  ——福莱柴尔

  欧文?斯特恩在纽约市开计程车,有28年3个月零12天之久了。你现在如果问欧文?斯特恩昨天早餐吃的是什么,他可能说不出。但是有一个乘客他却记得非常清楚,终生也不会忘记。

  那是1966年春天一个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普照。欧文?斯特恩的车子在约克大街上走来走去寻找顾客。但是天气太好,要乘计程车的人不多。在68街纽约医院对面,欧文?斯特恩碰上红灯,停车等候,这时他看到一个穿得很体面的人从医院的台阶上疾步下来,举手叫车。

  正在那时,绿灯亮了,后面那部车子的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欧文?斯特恩也听到警察吹哨子要他开走,但是欧文?斯特恩不打算放弃这个客人。终于那人来到了,跳进汽车。他说:“请去拉瓜迪亚机场。谢谢你等我。”

  欧文?斯特恩心里想:真是好消息。星期一早上,拉瓜迪亚机场很热闹,如果运气好,我可能有回程乘客。

  欧文?斯特恩照例开始猜想乘客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个人喜欢说话吗?会一声不发吗?抑或只是埋头看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跟欧文?斯特恩攀谈,问的再平常不过:“你喜欢开计程车吗?”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欧文?斯特恩也给他一个很普通的回答。“不错,”欧文?斯特恩说,“糊口不成问题,有时还会遇到有趣的人。可是如果我能够找到一份工作,每星期多赚100美元,我就会改行。你也会吧?”

  他的回答引起了欧文?斯特恩的兴趣:“如果要我每星期减薪100美元,我也不会改行。”

  欧文?斯特恩从来没有听过人说这样的话:“你是干哪一行的?”

  “我在纽约医院的神经科做事。”

  欧文?斯特恩对他的乘客总感到很好奇,并且尽量向人讨教。许多时候在行车的时候,他都跟乘客谈得很投机,也时常得到做会计师、律师、水管匠的乘客的指点。也许这个人真的喜欢他的工作,或许只是因为在这春日早晨他的心情很好。不过欧文?斯特恩决定了请他帮忙。他们很快就要到达飞机场了,欧文?斯特恩于是不顾一切地对他说了出来。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大忙吗?”他没有开口。“我有一个儿子,15岁,是个很乖的孩子。他在学校里成绩很好。今年夏天我们想让他参加夏令营,他却想做暑期工。可是15岁的孩子,如果他父亲不认识一些老板,就不会有人雇佣他。而我就一个老板也不认识。”欧文?斯特恩停了一下。“你有可能帮他找一份暑期工作吗?没有酬劳也行。”

  他仍然没有开口。欧文?斯特恩开始觉得自己很傻,实在不应该提出这个问题。最后,车子开到机场大厦的斜路时,他说:“医科学生暑期有一项研究计划要做,也许他可以去帮忙。叫他把学校成绩单寄给我吧。”

  他伸手到口袋里找名片,但是找不到。他问欧文?斯特恩:“你有纸没有?”

  欧文?斯特恩把装午餐的牛皮纸袋撕下一块来。他写了几个字,然后付车资走了。欧文?斯特恩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他。

  那天晚上,欧文?斯特恩和家人围坐在晚餐桌旁,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那小块纸来,洋洋得意地说:“罗比,这可能会帮你找到暑期工作。”他高声读出来:“弗雷德?普鲁梅,纽约医院。” 他太太说:“他是医生吗?”

  他儿子说:“这是开玩笑吗?”

  经欧文?斯特恩不断唠叨,哄骗,大声叫嚷,最后还威胁不给他零用钱,罗比才在第二天早上把成绩单寄出。

  两个星期后,欧文?斯特恩下班回家,看到儿子满面笑容。他递给欧文?斯特恩一封用很讲究的凹凸信纸写给他的信,信纸上端印着“纽约医院神经科主任弗雷德?普鲁梅医学博士”一行字。信叫他打电话给普鲁梅医生的秘书,约个时间面谈。

  罗比得到了那份工作。做了两个星期义工之后,他每星期得到40美元工资,一直到暑期结束为止。他跟着普鲁梅医生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做些小差事,这虽然微不足道,但他穿着白色实验工作服,自觉也很重要。

  第二年夏天,他又到医院去做暑期工,这一次责任稍微重些了。中学快毕业时,普鲁梅医生想得很周到,替他写了一些推荐信给几所大学。罗比最后被布朗大学录取,他们高兴极了。

  第三年夏天,他又到医院去做暑期工作,渐渐对行医产生了热爱。大学快毕业时,他申请进医学院。普鲁梅医生又替他写推荐信,推荐他的才能和人品。

  罗比被纽约医学院录取。取得医学博士学位之后,罗比又做了四年妇产科实习医生。

  计程车司机的儿子罗伯特?斯特恩医生后来成了纽约市哥伦比亚长老会医疗中心的妇科主任。现在,他自己开业行医。

  有人会说这是命运,欧文?斯特恩想这的确是机遇。可是这证明了平常的偶遇也会带来无穷的机会,即使是像驾驶计程车载客人走一程路那样。

  没时间忧虑

  辛勤的蜜蜂永没有时间悲哀。

  ——布莱克

  马利安?道格拉斯的家里曾遭受过两次不幸。

  第一次,他失去了五岁的女儿,一个他非常钟爱的孩子。

  他和妻子都以为他们没有办法忍受这个打击。更不幸的是,十月后,他们又有了另外一个女儿——而她仅仅活了五天。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使人几乎无法承受,这位父亲睡不着,吃不下,无法休息或放松,精神受到致命的打击,信心丧失殆尽。吃安眠药和旅行都没有用。他的身体好像被夹在一把大钳子里,而这把钳子愈夹愈紧。

  不过,感谢上帝,他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他教给了道格拉斯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天下午,道格拉斯呆坐在那里为自己难过时,儿子问他:“爸爸,你能不能给我造一条船?”道格拉斯实在没兴趣,可这个小家伙很缠人,他只得依着儿子。

  道格拉斯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才造好了一条玩具船。等做好时,他才发现,这三个小时是他许多天来第一次感到放松的时刻。

  这一发现使道格拉斯大梦方醒,使他几个月来第一次有精神去思考。他明白了,如果你忙着做费脑筋的工作,你就很难再去忧虑了。对道格拉斯来说,造船就把他的忧虑整个冲垮了,所以他决定从此使自己不断地忙碌。

  第二天晚上,道格拉斯巡视了每个房间,把所有该做的事情列成一张单子。有好些小东西需要修理,比方说书架、楼梯、窗帘、门把、门锁、漏水的龙头等等。两个星期内,道格拉斯列出了两百多件需要做的事情。

  从此,道格拉斯使自己的生活中充满了启发性的活动:每星期两个晚上,他到纽约市参加成人教育班,并参加了一些小镇上的活动,现在任校董事会主席,还协助红十字会和其他机构的募捐,他现在忙得简直没有时间去忧虑。

  上帝的安排

  如果不是为了使彼此的生活更容易,那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乔治?艾略特

  珍妮和丈夫开车离开本州去参加珍妮挚友的女儿的婚礼,不巧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轮胎瘪了。看着丈夫换轮胎,珍妮心急火燎。她想早一些到达曾经去过的教堂。珍妮和这位挚友从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朋友,珍妮是她女儿贝丝的“珍妮阿姨”,她是珍妮三个孩子的“露丝阿姨”。

  露丝?安的丈夫四个月前突然去世,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她坚持让贝丝按原计划举行婚礼。尽管露丝建议女儿另选一位亲戚送她出嫁,可是贝丝认定没有人能够取代父亲陪她走过教堂的红地毯。由于想到今天的婚礼难免会令人难受,所以珍妮希望能在结婚典礼开始之前逐一拥抱她们。

  因此,当他们如此郁闷地迟到时,珍妮心里懊恼万分。

  他们刚好能从敞开的圣殿大门进去,悄悄地坐在了男迎宾员为他们在后排加的两把椅子上。有那么一瞬间,珍妮沉浸在好听的管风琴乐曲和装点在每条长椅上的橘子花枝浓郁的芳香里。然后,珍妮怀着沉重的心情看到新郎、男傧相和四个伴娘中的三个已经来到了圣坛前。不久,第四位伴娘从他们身边飘然而过,走过教堂的通道。

  又演奏了一段特别长的过渡音乐,珍妮看到风琴手不断地向敞开的圣殿大门张望,等新娘一出现就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可她还是没有露面。新娘在哪儿呢?

  十五分钟过去了,观众中涌起了一阵关切的低语声。新娘的妈妈坐在前排,没有办法出去察看情况,而珍妮的位置却正好可以跑出去,于是珍妮悄悄地溜出圣殿的大门。

  进了教堂的门厅,珍妮就奔向会堂。她记得,通往新娘更衣室有两个急转弯。在第一个拐弯处,珍妮听见一对小拳头擂门的声音。在第二道拐弯处,她听见了贝丝叫喊的声音:“让我出去,来人哪!门把手脱落了,我出不去啊!帮帮我!”

  珍妮跑到门前但是打不开门:“贝丝,是我——珍妮阿姨。不要着急,我马上找人帮忙。”

  “噢,珍妮阿姨!谢天谢地!”

  他们打开门之后,珍妮夸赞贝丝处变不惊、镇定自若。“我刚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她说。她收拢起自己的缎子长裙,一边跟珍妮跑过会堂,一边告诉珍妮刚开始的时候她哭了,可是很快她就感觉到她父亲的手放在她的手上。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怪诞,可是我听见爸爸说:‘不要哭,贝丝,一切都会顺利的。’”

  不一会儿,在《翩翩美新娘》的乐曲声中,贝丝喜滋滋地走上了教堂的红地毯。珍妮坐在后排,心想,幸亏车胎瘪了,才让她在合适的时间坐在了合适的座位上。这是糟糕的迟到吗?哦不,珍妮觉得这更像上帝的特意安排。

  黄玫瑰的心

  自然中有与人相和谐的生命,只要你认真去发现它,你就会获得许多深刻的感悟。

  ——习蒙那

  为了这绝望的爱情,丹尼尔很久以来一直过着沮丧、疲倦、行尸走肉的日子。昨夜从矿坑灾难中采访回来,因疼惜生命的脆弱与无助,躺在床上不能入睡。

  清晨,当第一道阳光照入,丹尼尔决心为那已经奄奄一息的爱情做最后的努力。他想,第一件该做的事是到花店买一束玫瑰花,要鹅黄色的,因为他的女友最喜欢黄色的玫瑰。

  刮好胡子,他勉强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振作起来。”想到昨天在矿坑灾难前那些沉默哀伤但坚强的面孔,就出门了。

  前往花店的路上,丹尼尔想到在一起5年的女朋友,竟为了一个其貌不扬、既没有情趣又没有才气的人而离开,而他又为这样的女人去买玫瑰花,既心痛又心碎,生气又悲哀得想流泪。

  到了花店,一桶桶美艳的,生气昂扬的花正迎着朝阳开放。

  找了半天,才找到放黄玫瑰的桶子,只剩下9朵,每一朵都垂头丧气,“真怪,人在倒霉的时候,想买的花都垂头丧气的。”他在心里咒骂。

  “老板,”他粗声地问,“还有没有黄玫瑰?”

  老先生从屋里走出来,和气地说:“没有了,只剩下你看见的那几朵啦。”

  “每一朵的头都垂下来了,我怎么买?”

  “喔,这个容易,你去市场里逛逛,半个小时后回来,我包给你一束新鲜的,有精神的黄玫瑰。”老板陪着笑,很有信心地说。

  “好吧。”他心里虽然不信,但想到说不定他要向别的花店调,也就转进市场逛去了。

  好不容易在市场里熬了半个小时,再转回花店时,老板已把一束黄玫瑰用紫色的丝带包好了,放在玻璃柜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这就是刚才那一些黄玫瑰吗?”——它们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映在他的眼前。

  “是呀,就是刚才那些黄玫瑰。”老板还是笑咪咪地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明明已经谢了。”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奇的声音。

  花店老板说:“这非常简单,刚才这些玫瑰不是凋谢,只是缺水,我把它整株泡在水里,才20分钟,它们全又挺起胸膛了。”

  “缺水?你不是把它插在水桶里吗?怎么可能缺水呢?”

  “年青人,玫瑰花整株都需要水呀,泡在水桶是它的根茎,就好像人吃饭一样。但人不能光吃饭,人要有思想、有智慧,才能活得抬头挺胸。玫瑰花的花朵也需要水,在田野里,它们有雨水露水,但是剪下来后就很少有人注意到它的头也需要水了,整株泡在水里,很快就恢复精神了。”

  丹尼尔听了非常感动,愣在那里:呀,原来人要活得抬头挺胸,需要更多智慧,应当把干枯的头脑泡在冷静的智慧水里。

  当他告辞的时候,老板拍拍他的肩膀说:“年青人,要振作呀!”这句话差点使他流泪,原来老先生早就看清他是一朵即将枯萎的黄玫瑰。

  回到家,他放了一大浴盆水,把自己整个人埋在水里,体会着一朵黄玫瑰的心,起来后通身舒坦,决定不把那束玫瑰送给离去的女友。

  那束黄玫瑰每天都会泡一下水,一星期以后才凋落花瓣,但却是抬头挺胸凋谢的。

  这是在十几年前,丹尼尔写在笔记上的一个真实的事,从那一次以后,他就知道了一些买回来的花朵垂头丧气的秘密。最近找到这段笔记,感触和当时一样深,他更确实地体会到,人只要用细腻的心去体会万象万事,到处都有启发的智慧。

继续阅读:第二篇 成功的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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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做人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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