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沦郡?”
桃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可以啊,反正我只要一个底盘,管你那么多!”
祁麓山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你可以带人走了吧?”
“当然。”桃根淡淡一笑,“但是,你似乎还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祁麓山握紧拳头,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很简单。”桃根点了点手指头,高声说道:“对我们这些你曾经辜负的人道个歉,对后面那些还在为你们皇室卖命的人,好好的道个谢!
是我们开拓了你们幽邪魔国的疆域,把你们所谓的皇室尊严,抬到了厉魔陆地的巅峰。
是他们用性命,保住了你们皇室的颜面,让你们幽邪魔国得以一直延续下去。
我这个要求,不难吧?”
祁麓山的脸色无比难看,他宁愿割地赔款,也绝对不会向他们低下皇室尊贵的头颅。
在他身后,几个皇子愕然不已。
邪狂这个要求比起前面那些,不晓得简单了多少倍,怎么父皇还犹豫起来了?
割让出一整个郡,都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说实话,他们自然有皇族的骄傲,很清楚皇室是不能轻易向其他人低头的。
可是,通过刚才邪狂和父皇之间的对话,不难听出,父皇在即位之后,的确杀了很多有功之臣。
那么道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至于向那些老将军、统帅道谢,实属应该的啊!
几个皇子暗暗踌躇,要不要替父皇表示一回,这样说不定能得到那些将军、统帅的好感呢!
“邪狂,你不要得寸进尺!”祁麓山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向你们道歉的!”
“行,我们就无所谓了,毕竟你灭了那么多有功之臣全族,却留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性命,也算是你格外开恩了。
但是,后面这些为你卖命的老将、统帅,你鞠个躬,道个谢,没问题吧?”
邪狂抱着胳膊,高声说道:“如此,也算我在军中最后这点情分跟你彻底算清楚了!”
“不可能!”
祁麓山的拳头握得嘎嘣作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赏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为我幽邪魔国皇族效命,是他们的荣幸!
道谢?哼,凭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哗然。
禁制之外的一众军将盛怒不已,禁制里面的王孙贵族惊愕无措。
“父皇!”六皇子暗道不妙,连忙劝道:“这话不能乱说!”
“是啊父皇,他们都是弘股之臣,你这样太过寒了他们的心呐!”大皇子也在一旁劝说。
三皇子和四皇子,更是惶恐不已。
“你们懂什么!”祁麓山冷眼看着桃根,沉声说道:“邪狂,你好险恶的心思!
明明知道我跟臣子说那些话,你却用这抦软刀子捅我!”
“祁麓山啊祁麓山,你果真还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极端皇权分子!”
桃根悄然瞟了一眼叶凡,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小子揣测人心,揣得还真是透彻。
祁麓山都变太到这种程度了,他居然也能猜得到!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好,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自己慢慢擦吧!
几个皇子都不明白祁麓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此时一贯高大的父皇,真正的心胸才这么点,在他们心里形象在不断缩小。
“国主,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得起我们,是吗?”
恐渊缓步上前,沉着一张脸看向祁麓山,“你觉得,是因为有你的恩赐,才有我们现在的地位和实力?
我们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我没有这么说!”祁麓山握紧拳头,“恐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话?”恐渊沉声大喝,“难道,一声‘谢’就那么难吗?”
“难!”祁麓山迎着恐渊的喝问,沉怒回道:“我若是不在这个位置上,我可以和你们道谢。
别说鞠躬了,就算让我跪下来,感谢你们这些年的贡献,我都可以做到!
但是,现在我是一国之君,我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幽邪魔国,代表着皇族!
我若是有丝毫退却,那么我们皇族的威严何在?”
“所以,你宁愿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死心,也不愿意说一句软话,是吧?”恐渊继续喝问。
祁麓山气得不行,一个劲儿的给恐渊使眼色,可是他似乎上了头,完全无视掉了。
他还能怎么办?
要是放在私下,祁麓山肯定会说一些感激的话,可是现在是什么局势?
众目睽睽,受人胁迫!
如果连皇族最后这点尊严都不要了,那他们今后还如何立足?还如何服众?
祁麓山骑虎难下,又无法开口,只能默不作声。
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默认。
“哈哈,好好好!原来我们这些人,都是靠着你祁麓山,才有了今天!
祁麓山,你还真是狗啊!
当年,我们随便捧其他任何一个魔国,都能做出今天这等大国度。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样折辱我们这些有功之臣的?”
恐渊仰头大笑,忽然一把摘掉盔甲上的魔军标识。
“祁麓山,你不信任我们,一直安插棋子在我们中间,随时准备发动雷霆一击,将我们这些所谓‘功高盖主’的臣子杀死。
我们忍了!
掌权者多疑,这是绝大部分国主都有的通病,我们可以理解!
能像你这么坦荡,承认下自己犯下的那些杀虐,厉魔陆地实属罕见。
在这一点,我佩服你!
但是,你可以杀我们,可以灭我们九族,却不能如此侮辱我们!
一千年来,我们为你们皇室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只是为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俸禄?
你把我们的情义贬低得如此一文不值,原来我们在你的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看门狗!
哈哈哈……好好好,活了大半辈子,我总算认清楚自己在你祁麓山心里的地位,好好好!”
恐渊的大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祁麓山,终于体会到那些有功之臣被诛灭全族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了。心死,大过恐惧吧?”
恐渊低着头,将手里的元帅标识甩了出去,沉声大喝。
“从今天开始,你祁麓山继续当你骄傲的幽邪魔国国主,我恐渊……不伺候了!”
“还有我!”
“还有我!”
“祁麓山,你好好当你的国主吧!我们不给你当狗了!”
“哼,我堂堂圣境巅峰,手握数亿魔族大军,凭什么给他祁麓山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