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我的性子,真应该冲上去,狠狠抽他一巴掌,告诉他,老娘是如假包换的处子之身。
可是,我此刻却一点都不想解释。
我一点儿都不在意洛云川会不会相信我,心里冷得像是结了冰,我默默地起床,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然后,像一具尸体一样,僵直地出门,下楼,打算离开别墅。
不管是洛云川还是洛云鹤,他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只管他自己怎样想,从来不会在意我愿不愿意。
洛云川,这个多次帮助我的男人,如今,亲手毁了我。
我不恨他,却再也不想见到他。
心里闷闷地想,就这样吧,苏米,你还能怎样呢?
伸手拧开别墅的把手,刚刚打开门,身后忽然传来洛云川的声音:“不许走。”
我心中一片悲凉,强忍着眼中的泪花,抽抽鼻子,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抬脚便朝外走去。然而,刚出别墅,就被守在门外的阿东给拦住了。
我回头,怒视着洛云川:“洛云川,你够了没有?你是上帝吗?想怎样就怎样?”
他手扶着二楼栏杆,颀身而立,幽暗的眸子微眯着看我。
我还是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洛云川忽然恼了:“苏米,你再哭一个试试?是我刚刚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力气折腾?”
“你……”我怔在原地,下意识就想逃走,却被阿东一把推了进来。随后,他重重关上门。
洛云川恼怒地走到我身边,忽然把我整个人抱起来,扔到地毯上,随后,就扑了上来。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洛云川的卧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户洒进来,他不在房里。
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和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双眼,我气得“啊”的大叫一声,一拳头砸在镜子上,砸出了一个洞。
我气得浑身哆嗦,发疯了一样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碎,这才稍稍消了火气。
衣服已经被他蹂躏得没法穿了,我只好穿了件睡袍。
管家站在客厅里,见我下楼,恭敬地微微鞠躬:“苏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去餐厅用餐。”
第一次有人跟我鞠躬,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洛云川呢?”我问。
“洛总一早就去公司了,走之前交待说让您在别墅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要去。”
管家的话说得委婉,但我却听了个真切。
哪儿也不要去?!
换言之,就是我被软禁了!
洛云川,你真当你是上帝了吗?
我心里憋着气,闷闷地吃完早饭,为了待会儿有力气逃走,还特地多吃了一碗粥。
别墅里佣人并不多,我偷眼敲着他们,发现他们在干活的时候,都会偷偷看我。我心里明白,一定是洛云川给他们交代了任务,让他们看着我。
既然是这样,我就假装安逸,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看湖,喝喝咖啡,一副悠闲的样子。
他们见我这样,就放低了警惕。趁他们不注意,我拿起包,飞奔出了别墅。
跑到外面后,我从路边捡了块石头,使劲儿一抡。
“啪”,二楼洛云川卧室的窗户,应声碎成了渣渣。
我拍拍手,撒开脚丫子就跑,身后,几个佣人后知后觉地追了出来。但是,他们速度没我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跑出别墅,打车离开。
我冲着后窗玻璃做了个鬼脸儿,洛云川,拜拜咯您呐!
我现在身上还穿着睡袍,司机好奇地瞄了我两眼,被我瞪了回去。
想着赶紧回家换衣服,但是,刚一下出租车,却忽然被三个穿黑西装、戴黑超眼镜的彪悍男人,给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我脸色顿时煞白。
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连拖带拽地,把我塞进了商务车里。
我心里不断地打鼓,这些日子,有意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这几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商务车一路疾驰,无论我问什么问题,黑衣人都不说话。
不过,当看清楚车子行驶的路线时,我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这车子,怎么又回到腾龙苑了?
黑衣人把我塞回别墅里,就开车走了。我“啪啪啪”地拍门,沉重的木门,纹丝不动。
几个佣人双手交握在身前,噤若寒蝉地站着。
洛云川站在客厅中央,眉头皱得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目光,落在我睡袍中若隐若现的大腿上,忽然烦躁地一把扯开领带:“穿成这样上街,你就这么想给男人看?”
“要不是你把我衣服弄坏了,鬼才愿意穿成这样上街!”我气呼呼地与他对视。
“火气不小啊!”他随手解开两枚衬衫扣子。
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随后,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大力地往二楼拖去。
“洛云川,你要干嘛?”
“给你败败火!”
我蓦地瞪圆了双眼,昨天晚上做了那么久,还来?这人都不会觉得累吗?
他把我拉进书房,直接把我放在书桌上,完成了他的兽行。
事后,他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在我手心里,跟我讲:“苏米,以后就跟着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说完,他就又穿好衣服离开了,我烦躁地把那个信封砸到门上,里面红色的钞票洋洋洒洒得撒了一地。
他这是真当我是鸡了!
我双手抱着膝盖,坐在他的书桌上,呜呜咽咽地哭。
从那天起,别墅里里外外就添了几层的保安,我一点儿逃跑的空子都钻不到。
洛云川不是每天都回来,但是,一回来,就会把我折腾得半死。
我每天,像个游魂一样,在别墅里晃荡。有时候,也能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坐一整天。
洛云川为了截断我跟外界的联系,把我的手机没收了,甚至把他自己别墅里的电话线也给剪了。
对于我来说,现在,每天只有他回来,和他不回来,这两种区别。
时间一长,我就真得受不了了。
我吵过、闹过,甚至放下所有的尊严,跪在地上,求他放我走。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放你去找那小子吗?”
我冰冷的身体,随即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每次做完,他都会给我钱,挺多的。
对,我穷,我缺钱。但是,他给我的钱,却像烙铁一样,每次都能烙得我的心滋滋冒烟儿。
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再后来,又过了几周,我就失去反抗的意志了。
他来也好,不来也好,我都仿佛只剩一副驱壳,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
他折腾我的时候,我从来不出声。
为了让我出声,他会咬我,咬得疼得受不了了,我也咬他。
我们俩,就像两只动物一样,相互撕咬,然后他就把我反过来,压在身下。
洛云川很不满意地抱怨:“苏米,你怎么跟条死鱼一样?”
我无奈地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后来,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久到我都懒得计算时间了。
有一天,别墅里的佣人,忽然异常忙碌起来。
我拉住一个佣人,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说:“夫人一会儿要来。”
夫人?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船上见到过的贵妇人,赶紧问:“是洛云川的妈妈吗?”
佣人点头:“是的。”
耳边,忽然响起她说过的那句话。
“这种女人?可文,你是在嘲笑你云川哥的品味吗?”
呵,不知道若是这夫人待会儿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过,我可不是抖M体质。明知道她肯定会对我冷嘲热讽,还往前凑?那不是找虐是什么?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索性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好了。
腾龙苑是一处临湖而建的高档湖景别墅,平静的湖面上,一艘游轮拉着长长的水花,开了过来。
我抱着一个抱枕,窝在窗边的圈椅里,见两个贵妇从游轮上下来,就立刻关上了窗帘。
不久后,就听到别墅大门打开的声音,一群佣人毕恭毕敬地齐声喊了一声:“夫人好!”
我看不到她们在外面做什么,但是,别墅很安静,我虽然不想听,却仍旧能听到她们谈话的声音。
“九妹,你看这别墅怎么样?可还入得了你的眼?”听声音,说话的是洛云川的妈妈,“我对我家云川的审美,一向很有信心。”
说完,她就略带得意地轻笑起来。
想起她那天淡漠的表情,便能想象出,跟她一起来的女人,身份必然不比她低,或者还会比她更尊贵。不然,她不会说话这么客气。
“嗯,是不错。”女人的声音有些暗哑,但也很好听。
“二嫂,你别光嘚瑟你家别墅。云川的婚事呢?他看女人的眼光,应该也不会差吧?”
“当然很好啦!其实,我有心让他跟殷颜……”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女人打断:“停停停,不说了啊!我家殷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跟他爹一个脾气,一点就着。要是知道我给她定婚事,非得从美国跑回来撕了我。”
很难想象,一个贵妇人,说话会这么洒脱。
我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然后就听洛云川的妈妈说:“好可惜,我还真是特别喜欢殷颜这孩子。”
“田家那丫头,不是对云川很有意思吗?”
“你是说雨欣啊,那孩子也不错。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能在一起,当然好啦。”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该不会,是朝主卧这边来了吧?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你们家云川什么意思?”
“这孩子,从美国一回来,就一心扑在事业上了,根本就没考虑成家的事儿。不过,我家云川眼光确实高,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女人,整个海城,应该也找不到几个。如果你有合适的姑娘,就给介绍一下,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