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夏?”苏忠立刻想到了许少儒,却轻叹一声,摇摇头。
汪远偷眼看向苏忠,心里却责怪陈音怡不该提“芷夏”。
秦坤道:“芷夏可以救治师父。”又对苏忠道:“苏掌门,贵派可有许少儒的消息。”
苏忠摇了摇头,道:“没有。”
秦坤听此,不由得丧了气。
陈音怡尽自己的能力,救治沈雁南,总算有些成效。
当晚,沈雁南就在紫霄殿内安歇,殿内只有弟子李云山一个照料。
夜里,静悄悄的,有一个人在夜色中徘徊不前,那是许少儒,他想进殿内把芷夏给沈雁南服下,却又不能让他人知道。
夜深了,人们已经睡熟了,可许少儒还在徘徊,他知道守在里面的人定然也睡了,可就是不敢进去。
夜更深了,月亮躲在云中,不见一丝光亮。
许少儒现在决定去紫霄殿内,虽然有可能会被李云山发现,但是他相信,他有把握在他发现之前制服李云山。
紫霄殿的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那是许少儒推开了门,可就在这时,许少儒吓了一跳,他慌张的往后退去。他以为李云山正站在门前看着他,这让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所以他赶紧逃。但是,他发现李云山并没有追出来。
于是,许少儒又返了回去,眼睛看向殿内,只见李云山依旧睁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许少儒发现了不对劲,他把门又推开了些,他发现李云山依旧没有动。他为了以防万一,手里的剑,也轻轻地拔了出来。
门终于推开了,李云山还是没有动。这时候,许少儒确信李云山睡着了,只是他是睁着眼睛睡的。开始他还不信世上真有睁着眼睛睡觉的,就算他看过话本小说中写张飞睁着眼睛睡觉,他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他不得不信。
许少儒上前,点了李云山的穴道,现在的李云山就是雷劈下来,也不会醒了。
许少儒有把门关上,然后,蹑手蹑脚的往沈雁南的方向去了。
大殿内有些昏暗,到底是只有两三根蜡烛燃烧的缘故。
沈雁南就躺在前面,神态不再是白天的老气横秋,现在的他有些安详。
许少儒远远的看着沈雁南,却有些害怕,生怕沈雁南会醒来了,然后把自己当成坏人,杀了自己。凭自己的武功,只怕连沈雁南五招也过不去。
沈雁南没有动静,这样让许少儒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心生警惕。他先是拿出了一颗芷夏,然后才慢慢的接近沈雁南。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少儒总算挨近了沈雁南,现在的沈雁南与许少儒的距离不过两尺。
“如果,现在沈雁南醒来杀自己,自己必死无疑。”许少儒心想。
又过了一会儿,沈雁南没有动静,他确定沈雁南因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了。他放心下来,手里的芷夏慢慢的接近沈雁南的嘴。
芷夏终于进入了沈雁南的嘴中。许少儒顿时松了口气,他慢慢的想退后去,他要走了。
“这就是芷夏吗?”声音有些苍老。但是许少儒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说话的人就是沈雁南。
许少儒吓得失声摔倒在地,两脚瘫软,身子不得动弹,这就是许少儒与沈雁南第一次会面的场景。
沈雁南的声音与白天中气十足不同,现在的他显得有些虚弱。他确实伤得很重,但还是让许少儒吓得不轻。
与许少儒想的不同,沈雁南醒来并没有立刻杀他,而是看向许少儒,眼睛里充满好奇。
“老夫以为一个身怀神药的少年,一个敢说‘杀尽武当弟子’的少年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江湖上的人就是知道胡诌。”沈雁南打量着许少儒说道。
“沈老前辈知道我是谁?”许少儒战战兢兢的问。
“许少儒嘛。江湖上现在谁都知道你。”沈雁南漫不经心的道:“没想到你还真有这种神奇的药——芷夏。”
沈雁南顿了顿,道:“江湖上传言,说你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芷夏救老夫?”
许少儒觉得沈雁南不会杀自己,至少现在不会,他定了定神,道:“因为我觉得沈老前辈需要芷夏。”
“哈哈哈。”沈雁南不经笑道:“你这话,老夫甚是喜欢。现在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相反,我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才。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说‘杀尽武当派弟子’的话?武当派跟我有些渊源,我是不会让人灭了武当派的。”
“那话不是我说的。而且我也不可能要杀武当派弟子。”许少儒赶紧辩解。
“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沈雁南问。
许少儒发觉沈雁南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可接近,相反他觉得现在的沈雁南有些平易近人,让人想接近他的感觉。
但是,许少儒觉得现在还不能透露王隼的的信息。现在固然可以告诉王隼的信息,让沈雁南以及其他人杀了王隼,但是却并不能洗刷自己对王隼的仇怨,他要亲手杀了王隼。
沈雁南见许少儒不说,轻轻一笑,道:“不说吗。看来是有难言之隐了。好吧,我也不问这个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师叔吗。”
“我没杀师叔。”许少儒又辩解道。
“那为什么阴阳剑会插在你师叔的身上呢?”沈雁南问。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之处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一醒来,就是这样了。”许少儒显得很无奈。
“你说,你的师叔不是你杀的?”沈雁南道。
“是的。”许少儒道。
沈雁南点了点头,道:“也是,宋文曲把阴阳剑都送给了你,自是不会看错人。”
许少儒听到沈雁南讲到宋文曲,有些错愕,道:“沈老前辈,怎么知道太师伯把阴阳剑送给我了?”
“那还不明显吗?”沈雁南道:“阴阳剑是宋文曲的随身宝剑,阴阳剑在你手里,自然是送给了你。不然,你以为你能从哪里得到它吗?”
许少儒点点头,不可置否。
“告诉我,宋文曲还好吗?”沈雁南又问。
“挺好的。”许少儒道。
沈雁南点点头,再问:“除了许少儒,你还看到谁了吗?”
“沈老前辈指的‘谁’是指……”许少儒问,可是脑袋一转,忽然又想起来,道:“没有看到,就只有太师伯一人。”
“终究是没有在一起吗,真是可惜。也不知师叔现在怎么样了。”沈雁南有些伤感。
许少儒不知道沈雁南口里的师叔是指谁。其实指的是喻秀盈,喻秀盈后来师从韦十一娘,韦十一娘是沈雁南的太师叔,喻秀盈自然就是沈雁南的师叔了。与青城派有关系的人,沈雁南自然想知道消息。
“我们去玩个游戏怎样?”沈雁南笑着道。
许少儒一听游戏,像是听错了似的,道:“什么?”
沈雁南依旧笑着,他走过来,道:“跟我来。”说着,就向紫霄殿外走去。
许少儒不明白游戏所指什么,但是却担心沈雁南的身体,道:“沈老前辈,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沈雁南依旧走着,道:“吃了芷夏,死不了的,跟我来吧。”
许少儒只得跟着沈雁南出了紫霄殿。
黑夜中,沈雁南带着许少儒穿梭其中,避开了有人的地方。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沈雁南问。
许少儒自然不知道,他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们去看你的阴阳剑。阴阳剑是故人之剑,我想去看一番,一定可以让我想起以前的与他奋斗过的点点滴滴。”沈雁南说的很高兴,但语气中又有那么一丝伤感。
“沈老前辈,知道阴阳剑在哪里。”许少儒问。
“知道。”沈雁南显得很兴奋,就像是而是岁的小伙,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马上要去见她一样。
过了一会儿,二人来到一间屋外,就在这时,许少儒感应到了阴阳剑的存在。
“阴阳剑就在里面。”沈雁南这时候也说道。于是推开门进去了。
阴阳剑就像牌位一样,供在神龛上。沈雁南看见了阴阳剑,眼里出了兴奋,还是兴奋。渐渐地,他盯着阴阳剑看着,入了神。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应该说是回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沈雁南的眼里流出了眼泪。
许少儒听说过宋文曲与沈雁南的关系不一般。在于魔教战斗的过程中,二人始终是并肩战斗。宋文曲更是救过沈雁南。这必然让沈雁南感激不已,所以他才会来这里看故人的东西,寻找正在远去的时光。
沈雁南摸了摸眼里,手渐渐的伸向阴阳剑。就在他的手与阴阳剑触碰的那一刻,阴阳剑抖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这嗡嗡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武当派弟子,他们寻声来看。
沈雁南发觉,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走。”说着就带着许少儒破门而出,一下子就隐遁在黑夜中。
武当派弟子发觉,急忙去追,却已经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