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儒“哦”了一声,心想今天看来要找个机会去找于妈子了。
两个人打扫这里还是挺快的,只是半炷香的时间,这里就已经打扫干净了。杨府的后门又用马车送来了很多袋东西,许少儒又被叫去搬运这些东西。这时候,没有人知道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就算许少儒去问,也没有问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许少儒摸了摸袋子,在舌头上舔了舔,能隐隐感觉到淡淡的咸味。“这里面装的是盐吗?”许少儒暗自道:“这么多的盐,不可能是用来自己吃的,那囤积这么多的盐,一定是用来买卖的。但是,这算是私盐吧。民间买卖私盐,那可是大罪啊。”
一想到这里,许少儒就觉得这个杨府有点不简单,他竟然敢大规模囤积私盐,这真要是被查住了,那还得了。但是又一想,杨府在黑白两道混得很开,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会冒风险去查他。
“看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钱可通神’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许少儒暗自道。
许少儒看了一下,这些搬运盐的人都是杨府里的下人,与昨日搬运粮食的人不但人数少了很多,力气普遍也要小。对于这一次,他们还是不敢谁便在外头喊人来搬运。
这时候,算是又到了许少儒大显神威的时候了,因为,许少儒又一人扛三袋,让其他下人难以望其项背。
管事的人也是皱眉,心想:“从哪里找来的大力士。”
其实许少儒,那里是大力士,只是自己是武林中人,现在功力深厚,搬运几袋粮食和盐自然不在话下。
因为人少,所以,这些盐,搬运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搬运完。
这时候,许少儒又看见方总管来了,他走进藏盐的房间,走到堆积好盐袋的下面,左右看了看,问了问管事的人,道:“这里有多少袋?”
管事道:“回方总管,刚好五百袋。”
许少儒搬运完了之后,一直在旁候着,听此,也是吃了一惊,五百袋盐,这可是个大数字。
方总管有看了看。许少儒也目视方总管的方向,突然,许少儒分明看见方总管旁边的顶上的一袋盐就要掉下来,砸到他的头上。
“天助我也!”许少儒暗道。还没等那袋盐掉下来,他已经快速的奔跑过去,一手顶住了那袋盐。
方总管更本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突然见一个人在身旁,也是吓了一跳,又定神一看,见是许少儒手顶着一袋盐,马上明白过来,急忙走开了。
方总管意识到刚才的危险,要不是许少儒反应快,这一袋上百斤的盐砸下来,那可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
管事见此,赶忙上来,询问方总管,道:“方总管,你没事吧?”这里是他管的地方,盐掉下来,那是自己失察之责。
方总管看了看管事,又看了看许少儒,道:“我记得你,你是大牛。”
许少儒赶紧道:“方总管记性真好,我就是大牛。”此时的他还顶着那袋盐。
方总管见此,道:“你先把袋子放下来,顶着怪累的。”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年轻人有好感。
许少儒傻笑了一下,赶紧帮袋子放下来,在地上放好。
方总管又看了看许少儒,道:“你的力气大,心眼好,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今天就任命你当这个仓库的管事。”
许少儒怔了一怔,暗道:“真是天掉馅饼了。”但是,还是不能表现出内心的欣喜,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表现出卑谦的姿态,于是道:“方总管万万不可,小的哪有这种能力。”
方总管摇了摇头,道:“不!你可以的。”
那个管事的听此,如晴天霹雳,支支吾吾的说道:“方总管,那我呢?”
方总管看向管事,没有好气,道:“你……你就是给我看守这个仓库。在大牛手下做事。”
“啊!”管事一听,顿时天旋地转,道:“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方总管把许少儒叫道一边,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我的用意吧。”
许少儒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小的愚钝,不知道方总管何意。”
方总管道:“你知道的。我看你是个人才,有心提拔你,不然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让你做这个仓库的管事。”
许少儒赔笑道:“方总管见爱,我有些诚惶诚恐。只是这个管事需要做些什么?”
方总管道:“平时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吩咐人看好这个仓库,平时运货、出货好好照看,不要有纰漏就行了。”
许少儒点点头,道:“哦!这样啊。我知道怎么做了。”
方总管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顿了顿,又道:“只是你要明白一个事,里头的东西干系重大,不要向无关人员说里面的情况,你知道吗?”
许少儒见方总管说的郑重,他也知道里面的是违禁品,心想:“暂时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我就不对外说了。一旦让我知道你们和倭寇有勾结,看我怎么处理你们。”
许少儒一个管事,手底下有四名看守:一人记账;一人打扫;两人巡视,负责安全。先前的那个管事现在负责打扫仓库内外的卫生。在仓库的里面,有几件小屋,就是许少儒他们几个办事的地方。
新官上任,四人都过来巴结。
“大管事……”记账的叫道。
许少儒赶紧叫停,道:“你叫我什么?”
记账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大……大管事。”说道“事”字,已经基本没有声音了。
许少儒道:“大管事是个什么?表示很大嘛?”
记账皱了皱眉,明白过来,道:“管事不是姓大吗?所以,我叫你大管事。”
许少儒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你才姓大呢。”但是又一想,自己在这里的名字叫“大牛”,这样一来,自己还真就姓大了。于是道:“我不姓大,只是我的小名叫大牛,再加上我爹娘死得早,没有人叫我真名,久而久之,连我自己也忘了真名叫什么了。”
“原来如此。”记账的说道:“要是管事的觉得不好,我们就直接叫你管事的。管事的年纪轻轻,才进来一天就得到方总管提拔,成为这个仓库的管事,今后在杨府一定大有可为。如果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提携一下。”还不忘拍马屁,更不忘自己的前程。
许少儒暗自道:“瞧他们一个个的。一个杨府而已,能有多大可为。而且还是被官府盯住的一个杨府。”想是这么想,口里还是要说些漂亮话,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
四人听此,得了个安心,道:“今后可就仰仗管事了。”
记账又说道:“今天管事上任,不如我们喝点小酒庆祝一下。这个仓库一般没有人来的,就算喝得大醉,也没有人知道。”
“哼!”扫地的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很小,其他人没有注意,许少儒却注意到了,他看了看扫地的。知道他是被贬作扫地,心里一定不服气,要是自己喝醉了,他一定会去方总管哪里告状,说自己上任第一天,就玩忽职守,跑去喝酒。
许少儒知道他的心思,自己当然什么都不会说出来,只是推辞道:“算了,我不会喝酒,一喝就醉,一醉酒头痛,我最受不得头痛之苦,所以还是算了。”
记账的见此,也就没有话可说了。
许少儒道:“你们知不知于妈子在哪里?”
记账的见此,赶紧道:“我知道哪里?只不过你找她做什么?”
许少儒道:“也不做什么,你告诉我在哪里吧。”
记账的道:“不如,我现在带管事去吧。”
许少儒笑道:“如此最好。带路。”
记账的在前面先走了。
许少儒嘱咐另外三人几句,就跟着记账的走了。
杨府甚大,人也多,走的路上不是的遇到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记账的带着许少儒来到一间一座院子,里面有几张机杼,有几个女子坐在前边摆弄,不是听见机杼之声。
记账的说道:“于妈子应该就在里面,你进去找就是了。”
许少儒点点头,道:“你现在这里等着,不然等我出来,我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记账的一笑,道:“我知道。”
许少儒于是进了院子,他走到一位机杼旁的女子身边,道:“于妈子在哪里?”
那女子看了看许少儒一眼,然后手一指身后的一位中年女人。那个中年女人正在一个女子身边指导着,许少儒走了过去。
“请问是于妈子吗?”许少儒小声的问道。
中年女人停止指导,站直了身子,显得有威严,道:“哪里来的毛孩子?”
许少儒一笑,道:“我不是什么毛孩子,我是一个仓库的管事,来这里就是想问问……”
“停!”于妈子道:“你既然是管事,难道不知道这府里,该问的别问,不该问的也别问吗?”
许少儒一想:“怎么又是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