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被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沈逸凡道。
陈音怡摇了摇头,道:“我不在乎别人看见不看见,只是有些话我非对你说不可了。”
沈逸凡道:“那陈姑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陈音怡神情忸怩不安,她有些话想和沈逸凡说,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几次欲言又止。
沈逸凡对此,很是不解,道:“既然陈姑娘不想说,那我就走了。”说着就要走。
陈音怡一把拉住沈逸凡的衣角,神情羞涩难当,眼睛瞥向别处,不敢看沈逸凡,道:“好!我说。”
沈逸凡这才停住,点了点头,道:“嗯!你说。”
陈音怡仍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沈大哥,小女子喜欢你。”
沈逸凡听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陈音怡会说这般话,不由得吃了一惊,道:“陈姑娘,你可不要开玩笑。”
陈音怡摇了摇头,很是认真地道:“沈大哥,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沈逸凡道:“我……我还是觉得你是开玩笑的。陈姑娘怎么看得上我这么一个人?”
陈音怡道:“沈大哥,你知道吗?从去万花谷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那时候我不敢对你说。这两年来的巨变,我生怕你会出事,以至于再也见不到你。可喜的是,你没有出事,真的是太好了。那时候我就发誓,如果再次见到你,我一定会把我内心的想法告诉你。”
沈逸凡明白了陈音怡的真心,他摇了摇头,道:“陈姑娘,对不起,我无法喜欢你。”
“为什么?”陈音怡激动道:“是我哪里不够好?”
沈逸凡摇了摇头,道:“你哪里都好,只是我心里有人了。而且我们明白各自的心意。”
陈音怡顿时如晴天霹雳,脑袋一阵眩晕,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沈逸凡道:“我的师姐冷冰雪。”
“冷冰雪?”许少儒听言,也是一阵欣喜,道:“掌门和冷师姐好上了?”接着又道:“太好了。”
朱瑶却道:“只是苦了陈姑娘了。”
许少儒见朱瑶如此说,也是一怔。那时候,沈逸凡虽然喜欢冷冰雪,可是冷冰雪并不喜欢他。如果,陈音怡能早些说,或许她还真能和他在一起。只是现在陈音怡才表白自己的心意,未免太迟了些。
陈音怡黯然神伤,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是她。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着又喃喃自语了些什么,然后往一边走开了,让人见之,甚为可怜。
沈逸凡不忍,把手一伸,道:“陈姑娘。”
但是陈音怡并没有理会沈逸凡,独自走开了。
沈逸凡也是叹了口气,逃了摇头,然后也走开了。
许少儒见二人都走了,走了出来,道:“陈姑娘真可怜。”
朱瑶看着陈音怡走开的方向,心有感触,有些伤感,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
许少儒道:“小瑶,你不是也有话对我说吗?”又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对我说你喜欢我?”
朱瑶也是微笑道:“对!我喜欢你。”
许少儒笑道:“那可巧了,我也喜欢你。”
朱瑶噗嗤一笑,道:“好没正经。”突然又神色悲凉地道:“许哥哥,如果我现在不得不你开你,你会怎么办?”
许少儒以为她在说笑,没有在意,但也认真地答道:“我会很很悲伤的。”
朱瑶摇了摇头,道:“你不能悲伤,就当没有我存在一样,就当从来没有认识我一样。”
许少儒看着朱瑶这般说话有些好笑,道:“小瑶你在胡说些什么?”
朱瑶摇了摇头,道:“我是认真的。”
许少儒听之前陈音怡对沈逸凡说过这话“我是认真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主要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真实实想要离开自己了。
许少儒一下子激动地抓住了朱瑶的双肩,道:“小瑶,你在说什么?你是真的要离开我吗?”
朱瑶止不住泪水留下来,道:“对不起,我……”
“所以,你把我叫出来,是来向我道别的是吗?”许少儒神情悲伤地道。
朱瑶点点头,道:“对不起。”
许少儒一把抱住朱瑶,道:“不!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谁,好不好?我们今后还要继续闯荡江湖了。”
朱瑶推开许少儒,道:“对不起,我今后再也不能和你闯荡江湖了。今后,大姐和三妹会代替我和你闯荡江湖的。”
许少儒道:“不不不!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没有谁可以代替。”
朱瑶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见你了。”
“为什么?”许少儒哭丧着脸道:“你倒是说个理由出来。”
“殿下不说,我们来说吧。”这时候,黑暗中出来两个人,这两人就是黑白无常,他们一到场,就变得阴寒起来。尤其是他们的装束,任何普通见了,都会心胆俱裂。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许少儒把朱瑶推在身后道。
谢安道:“我们奉命来接殿下回宫。”
“奉命?”许少儒道:“奉谁的命?”
谢安道:“你说奉谁的命,天底下还有谁能驱使我们兄弟二人。”
许少儒吃了一惊,道:“当今皇帝?怎么会?”
范咎道:“你们一到京城,京城的巡视的锦衣卫就已经注意到你们,于是迅速报告皇上。你难道不想知道殿下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吗?”
许少儒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
“我去见我皇帝哥哥去了。”朱瑶道。
许少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保护皇帝的黑白无常会出现,原来是皇帝出来了,而且是专门来见朱瑶的,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朱瑶道:“他说我必须要离开你。”
许少儒道:“他说要离开,你就要听他的吗?”
“殿下不能不听。”谢安道。
许少儒看了看朱瑶又看了看谢安,道:“为什么?”
谢安道:“如果殿下不离开你,不但你会死,所有京城的武林人士,以及没有来京城的武林人士,都会死。也就是说,殿下为了让全天下武林人士活命,就必须意味着他要离开你。”
“是真的吗?”许少儒看看朱瑶道:“皇帝真的是这样对你说的,小瑶?”
朱瑶点点头。
许少儒咬牙切齿道:“无耻。”他也不能不掂量了,现在武林人士都出来了,只要自己坚持和朱瑶在一起,天下武林同道都会遭屠戮。
“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天下武林人士。不过你不能不理会你武当同门,看看他们是否还能坚持再一次的劫难。”谢安不动声色地道。
许少儒暗自道:“掌门、韩师姐、冷师姐、彭师兄、小花小朵师叔……”他不敢念下去了。
“你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我也是不得已。许哥哥,今后你好自为之吧。”朱瑶道。
许少儒看了看朱瑶,道:“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朱瑶摇了摇头,神情无奈地说道:“许哥哥,你不要傻了。就算你原意留我,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了。我想让你还有大姐、三妹好好活着。”
许少儒道:“不!我们都会好好的,这一次我会为了你,冒一次险。”说着拉住朱瑶,神情无比坚毅,对谢安道:“想带走小瑶,你们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
谢安见许少儒来真的,不由得皱了皱眉,道:“你真的原意你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也要留下殿下。”
范咎道:“许少儒,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许少儒道:“你们想杀他们,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会留下小瑶。”
谢安和范咎这下犯难了。今天主要和皇帝朱厚熜见面,以天下武林人士的性命要挟朱瑶离开许少儒。朱瑶无奈,最后表示能和许少儒说清楚再离开他。因为她怕许少儒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朱厚熜同意了,于是派了黑白无常来,说清楚后带朱瑶回宫。
现在许少儒竟然还是要留下朱瑶,他们也没有了主意,二人从白天的情况来看,已经不是许少儒的对手。
“殿下,你要想清楚,你真的原意看到天下生灵涂炭吗?”谢安道。
朱瑶本来还很感动,但是听谢安此语,突然拔出剑来,往自己脖子上送去。
许少儒大惊失色,伸手阻止。
朱瑶已经快步退到了谢安和范咎的旁边,道:“许哥哥,你不要逼我。”
许少儒停下来。
“不要做傻事?”谢安和范咎也是吃了一惊,要是朱瑶真的出了差池,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是做什么?”许少儒道。
“既然你不在乎别人的命,那是不是也不在乎我的命?”朱瑶拿着剑挨着脖子道。
许少儒顿时摊在地上坐着,神情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我。”
“许哥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朱瑶道。
许少儒道:“好吧。你走吧。但是你休想我会忘了你。”说着,泪如泉涌。
“对不起。”朱瑶也止不住泪水留下来。然后,他转身对谢安和范咎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