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看上去并不大,但是就这么走着,感觉这岛并不小。岛上都是岩石,岩石上长有高大的树。走的道路就是在岩石与树之间蜿蜒曲折。
不多时,见前面开阔,其中立有一排高大的栅栏,正中有一扇门。门口有身穿竹甲的武士守着,他们见前田麻友上来,立马躬身相迎,并有人打开了门,让二人进去。
进去了,但见里头是一座庭院,房子与中原房子有些相同,都是木头结构的房子,区别在于这些房子看起来比中原房子要小,显得较为精致干净。
前田麻友带着许少儒径直走到了房子前,上房门时有台阶,台阶上放着几双鞋,这几双鞋不是许少儒穿的那种布鞋,而是木屐。
前田麻友走到台阶上,脱下了她的鞋子,脚上单单穿着袜子就走到了房子的穿廊上。
许少儒也走上台阶,但他并不想拖鞋,只是穿着鞋就走到穿廊上。
前田麻友见此,皱了皱眉,道:“你要把鞋脱掉。”
许少儒摇了摇头,道:“我不!”
前田麻友道:“毕竟脱掉,这是礼数,你不能不脱鞋。”
许少儒赔笑道:“不是我不脱,是我这些天东奔西跑,脚上穿的袜子很久没有换过了,有点臭,我怕一脱下来,怕臭着你们。”
前田麻友摇摇头,道:“废话不要那么多。”
许少儒有些无奈,道:“好吧,你不怕臭,我脱下也没有关系。”说着就把鞋脱在了台阶上。
顿时一股臭意直扑鼻子,这味道是在不好闻。
前田麻友捂住鼻子,一脸的后悔,用东瀛话叫道:“来人!”
有一女子碎步走上来,她盘着头发,容貌端庄,衣服与中原女子大不一样,在衣服的后面有一个像包一样的装饰,不只是做什么用的。
女子叫道:“小姐。”
前田麻友道:“你去打盆水来,让他把脚洗一下。”
那女子闻言去了。
不一会儿,女子打了盆水来,放在台阶上,退在一边。许少儒坐在木板上,脚放在台阶上的水盆里。这时候女子上前蹲下,手碰着许少儒的脚。
许少儒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哪里能让她帮着洗,立马缩回了脚,道:“不用你帮我洗,你走开。”
前田麻友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女子看了看前田麻友,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她点了点头。女子征得她同意,又退在一边了。
许少儒见女子走了,于是自己开始动手洗,笑道:“偶尔洗一下,还是感觉不错的。”等洗完了,他一下子用他湿湿的脚才在木板上,道:“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前田麻友并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个身,就在前面带路。
走在穿廊上,许少儒突然问道:“我还以为你们东瀛的女人都像你这般穿,原来,你们还有另一番打扮。”
前田麻友头也没回的说道:“废话。”
许少儒笑道:“你为什么不那样穿呢?我觉得你穿成那样子应该会很好看的吧。”
前田麻友道:“我是一个武士,很少会那样穿。”
许少儒皱了皱眉,道:“很少吗?不过,我觉得武士也可以那样穿,你看我们中原,也有很多江湖中人是女人,但是一样是女人装。”
前田麻友这时候停下来,转过头来,白了一眼许少儒,道:“你不懂就不要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许少儒看着前田麻友的样子似乎是恼了,生气了,就马上闭上了嘴巴。
前田麻友不在说话了,只在前面走着。
许少儒知道自己要去见他们南叶流的首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现在的他也算是深入虎穴了,也不知道今后的他会怎样。
前田麻友带着许少儒来到一扇门前,许少儒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兵兵乓乓的打斗声,但不是刀剑什么的声音,而是木棍的声音,他有点好奇,里面怎么会有这种声音的。就在许少儒胡思乱想之际,前田麻友已经走上前,躬身推开了那扇纸糊的低矮的门。
一旦开了门,许少儒就被眼里的场景吃了一惊,里面有很多人在相互打斗。
前田麻友走进了门里面,许少儒也跟了进去,现在的他,能看到里面整个场景。这是一间很大的大厅,大厅用光滑的木板铺成,他们的脚走在上面,能听到滑动的声音。在大厅的尽头写着一个大大的字——武。许少儒想了想,暗道:“尚武啊!”
在“武”字的前面,坐着一个老头,老头身穿羽织,一个精瘦的老头,看上去精明能干,他盘膝坐在团蒲上,目光如鹰,他就是南叶流的首领前田健。前田健看着面前的一干人。这些人手持木刀,身着黑衣,胸口穿有护甲,整个头戴上了护头。这些人两两相互对练,手中的木刀打下去,对方没有拦住,也只是打在护胸和护头上,并不会对人有任何伤害。
许少儒看到这里,不有啧啧称奇,暗道:“我们一般连招式,就是同门之间的喂招,也会显得战战兢兢,生怕伤害了对方。看着这群东瀛人如此做法,简直令我打开眼睛。”但是有一想:“这护甲不坚固,如果对手之间太强,护甲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武士们见到前田麻友,立马收起手中的木刀,立在一边,口称:“前田大人。”许少儒听他们说的是什么:“没等三妈。”
“好奇怪,没等三妈,嘛意思。”许少儒想了想,看了看前田麻友的背影,又暗道:“难道是她的前田麻友这个名字的东瀛语叫法。”她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已经摘下了护头,并抱在腰间,神情中难掩尊敬。
“还挺有威望。”许少儒暗道。
前田麻友走到他的父亲前田健面前,躬身行了一个礼,道:“父亲。”
前田健看向前田麻友,道:“你回来了?”
“是的,父亲。”前田麻友道。
前田健道:“宫崎呢,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派你去接应,也没见你带他回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前田麻友道:“什么都瞒不过父亲,我们确实没有接宫崎回来。”
“宫崎出了什么事情?”前田健道。
前田麻友道:“大和国筒井顺兴出手了,他派来了伊贺忍者。宫崎到了半路被这些伊贺忍者截击,他不敌,跳海逃了。”
前田健微表情微微一动,过了好一会儿,道:“原来如此,这伊贺忍者出手了。看来今后做事要小心点了,不但要提防着明廷官府,还要提防着伊贺忍者。”他看到了许少儒,道:“为什么你带了个中原汉人回来?”
许少儒看到了前田健突然看向自己,那双目光如鹰的眼睛,实在让许少儒感觉可怕,他想着这个老爷子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前田麻友道:“前些天,北原秋在杭州不是被打败了吗?打败他的人就是这个人。”
“哦!”前田健道:“原来是他,不过是一个年轻人,有如此武功吗?”
前田麻友道:“是的,父亲。此人是中原武当派弟子,名字叫许少儒,剑术了得。不知怎的,他跟上了宫崎的船,目睹了宫崎遭遇袭击并看着他跳海。”
“是吗?”前田健皱了皱眉,他有点吃惊,道:“杨府做事向来谨慎,怎么会被人跟踪,这件事一定要提醒杨府。”
“父亲放心,麻友已经在安排了。”前田麻友道。
前田健点点头,道:“把他叫到跟前来。”
前田麻友转身,叫许少儒上前。
许少儒上前,向前田健行了一礼,毕竟礼数还是要有的。
前田健不会说中原话,所以二人的交流都是前田麻友在旁边翻译。
前田健道:“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在追查杨府?”
许少儒想着这哪能说实话,于是摇摇头,道:“就我一人知道。”
前田健道:“你很有胆,你看过伊贺忍者,对他们有什么印象没有?”
许少儒道:“印象很深,他们很神秘,手上的兵器很特别,攻击的方法很隐秘,一般人很容易着了他们的道。”
前田健点点头,道:“这些人很难缠,一旦盯上了谁,不弄出一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你躲在宫崎的船上,他们没有发现你吗?”
许少儒摇摇头,道:“没有。”
前田健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道:“怎么可能?”就连前田麻友也吃了一惊,她之前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同在一艘船上,只逼走了宫崎,而许少儒为什么会没事呢,按理说,这些忍者绝对不会留许少儒活口的。
许少儒两手一摊,道:“就有这个可能。我躲藏得很隐蔽。要不是昨天用穿心剑隐藏身法时间太长,今天也不会被你们家的大小姐发现了。”
前田健:“你说你能隐藏,是用的什么穿心剑的武功。”
许少儒点点头,道:“就是啊。”
前田健有些不相信,他想怎么会有这种武功,他对许少儒有些好奇了,像试试这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