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姑娘,你快让他们别打了。”许少儒马上喊了起来。
前田麻友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三名武士见前田麻友没有作出表态,只当是默许了,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看着许少儒的目光就像是看见一个杀了他父母亲的仇人。
许少儒感觉不对劲,又对前田麻友道:“前田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倒是来阻止啊。”
前田麻友冷冷道:“他们三个武功不如你,他们自己找死,你何不成全他们。”
许少儒摇头道:“我要是伤了他们,不得有更多的人找我报仇。你看着三个不就是来报刚才那一战的仇吗?”
前田麻友没有再说话了,但仍旧没有组织的打算。
许少儒见此,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怒了,只见一名武士拿刀砍来,他一闪,又迅速矮身,一个箭步过去,一手抓住武士出刀的手,一脚踢过去,人倒下,刀已在手。他能一下子成功实在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个武功出刀的弱点。
另外两名武士已经攻来,许少儒有双手握住武士刀,哐当两声,便把两名武士挡住,又是进攻,招式有一点武士出刀的意味。
前田麻友看到这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人这么快就摸到了南叶流的门道。
“住手。”前田麻友用东瀛话叫道。
许少儒听着这个“住手”于是中原话“住手”的发音还有些相似,而两名武士听此,也都双双停手。
许少儒见终于不再动手,顿时松了口气,好歹现在没有伤到人,不然这个仇又越拉越大了。于是,他拿着刀,走到那名倒在地上的武士身旁。那名武士已经爬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许少儒拿着刀替给那名武士。那名武士接过,把刀收入鞘中,却又俯身弯腰,做恭敬状,双手呈刀,替向他。
许少儒吃了一惊,不解其意,但还是接过了刀。
只见那名武士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刀来,然后跪在地上,把短刀放在身前,袒胸露腹,对身边一人说了些什么。
许少儒知道这人要干什么,这是要像之前在杭州时的那人一样剖腹自杀啊。
“前田姑娘,你要阻止啊,这人又要自杀。”许少儒对着前田麻友叫道。
前田麻友无动于衷,只是从她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他的刀被你夺了,这是奇耻大辱。”顿了顿,又道:“这就是武士道。”
许少儒有些生气了,道:“这是什么狗屁武士道,这是漠视生命。”说着,就要出手阻止。
可是,前田麻友已经到了面前,挡住了许少儒。
“你这是做什么?”许少儒道。
前田麻友道:“剖腹自杀对于我们武士而言,事关于武士的荣辱,你已经践踏他的荣誉,你还想阻挡他不成。”
许少儒道:“我哪里践踏他的荣誉?”
前田麻友道:“你夺了他的刀。”
“不就是夺刀而已,跟荣誉有鬼的关系。”许少儒气愤道:“我们那里,要是技不如人,被人夺剑夺刀还不是很平常,难道这就要自杀。”
前田麻友道:“对!在我们这,尤其是在南叶流,这就要自杀。”
许少儒一时间无语,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宫崎,道:“那个叫宫崎的,他失败了,是不是也要自杀。”
前田麻友道:“他想自杀,也没有人会阻挡他。但是,他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在众人的围攻之下,选择逃跑,也没有人会怪罪他。”
许少儒听言,想了会儿,暗笑了一声,道:“至少他也有个失察之罪。”
前田麻友皱了皱眉,想反驳,可是想不出说什么来反驳,瞪了许少儒一眼,便不再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响,那名武士的人头落地。许少儒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前田麻友见完成剖腹仪式,对许少儒道:“这把武士刀是你的战利品,但是,你不是我们南叶流的武士,所以今后,你不可以再用我们南叶流的剑道。”
许少儒皱了皱眉,却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了旁边的光景,心里有些不好受。
庭院中,刮起一阵风,树叶萧萧而落。
有一人踩着树叶,响起刷刷声。一人急速过来,来到前田麻友面前,用东瀛语说了些什么。只见前田麻友神情一动,快速地迈出步子,疾驰出去。
许少儒感觉到好奇,也急忙跟了上去。
前田麻友快速地跑了好一会儿,已经到了岛的边缘,在一处海滩,围了好多人。他们见到前田麻友过来,都让开一条道。她放慢脚步,就像是不想走上去一样,但还是走上去了。
许少儒一路跟了过来,他在前田麻友身后,看到了前面海滩上躺了一个人,那个人他认识,真是宫崎,宫崎是他的姓,全名叫做宫崎秀中。他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应该还没有死,只是昏迷了。也是,他从那么远的地方游过来一定精疲力尽,然后被海浪打翻,接着就到了这里。这也算是他命大。
前田麻友走到了宫崎秀中的面前,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宫崎秀中。
许少儒分明看见前田麻友的眼睛里躺着泪花。
前田麻友用东瀛语对旁边的人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人道:“就刚刚。”
前田麻友道:“快把他抬上去,好好地照料。”
有人抬住宫崎秀中往岛中去。
前田麻友转过身,正好看到许少儒,本来冷若冰霜的脸上,更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许少儒察觉到了异样,皱了皱眉,本来想问前田麻友这是做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就看着她走上去了。
许少儒看了看前田麻友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海,赶紧追了上去。
因为宫崎秀中的昏迷,岛上的人已经忙坏了。
许少儒看着这光景,知道这宫崎秀中一定是南叶流的大人物,而且一定是十幻士中排名靠前的人。不过他也不去想这么多了,因为他们忙里忙外,一定不会再有人来找自己报仇了,也落得个清闲,于是径自回到房中,尽管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但他还是呼呼而睡。这一觉他睡得很稳。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许少儒醒了来,感觉神清气爽,别提有多舒服了。唯一让他感觉不舒服的是,是他的肚子实在饿得慌。于是他爬了起来,刚好屋外走来一人,不时,门就响了。
许少儒察觉外面的人,并没有杀气,但还是小心的开了门。一看那人,不是昨天给许少儒端洗脚水,还要给他洗脚的女子吗?
女人举止端庄,她用东瀛语说了一声:“早上好!”
许少儒听着发音是:“哦哈哟!”他感觉这一句应该是问候别人的,于是回道:“哦哈哟!”
女人听此,皱了皱眉,忽然又抿着嘴笑了一下。
许少儒不知道她的笑的什么意思,见她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盖着一个盖子。隐隐约约能从里面闻到香味。
“这是给我送东西来吃了吗?”许少儒暗道,心里顿时欢喜,不用自己去找东西吃,是在是太好了。
女人进了屋,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揭开盖子,许少儒就看到了奇怪的食物——几个饭团。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女人用东瀛语说了句:“请用。”然后就走了。
许少儒看着这食物,喃喃自语道:“怎么就几个饭团,就没有菜吗?”他不知道这东西在东瀛叫做寿司,菜是被饭团包住的。
许少儒随手拿起一个,走又看了看,心想:“肚子是饿了,就算没有菜,也没有关系了。”于是一口吞了一个,然后在嘴里嚼了嚼,这么一嚼,顿时嚼出了味道,只是个味道不好,有股腥味,他知道那是鱼的腥味,顿时就吐了出来。然后,他看着被自己吐出来的饭团道:“谁这么变态,给饭团里放生鱼片?”
许少儒摇了摇头,又拿起一个饭团掰开了一看,这饭团里也放了东西,只不过不再是生鱼片,而是别的东西,好像是菜。他尝了一口,有些味道,味道还有些别致,不难吃。
“谁这么变态,往饭团里放菜?”许少儒又道。但是,他却已经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
接下来几个饭团里他也一一掰开,看清楚里面不在放生鱼片才吃下去。这么一吃下来,肚子还是没有饱。
“我昨天就没吃多少东西,今天这点东西怎么够我吃呢?”许少儒看着空盘子说道。他想出去找点东西吃,但是他已经和这里的人结下了梁子,这一出去,还指不定会和谁打起来,想了想,也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许少儒又想,今后都要这么过下去,就有些烦了,道:“天啊!我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座岛?总不懂真的再这里大闹一场,然后趁乱逃走吧?”又想:“没有别的办法的话,这只能是唯一选项。要么就是找个机会偷艘船来逃走。”想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觉得这是他能逃走的唯一选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