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格外冷,寒风呼啸,让人心生畏惧。
暗夜里,三个人急速在山林间穿梭,大起大落,往前方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停了下来,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现场坑坑洼洼,到处是断刀短剑,有些甚至是兵器的碎片。很难让人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
“你看前面。”朱瑶突然指这前面道。
原本注意这里刀剑的许少儒,往前面看去,隐隐约约见一人躺在地上。三人急忙跑了过去。
“廖金山?”许少儒见了那个人叫道。
廖金山平躺在冰冷的地上,双手双脚打开,身上伤痕累累,血满衣襟。突然,他像是听到了许少儒的声音一样,原本闭着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睛,见了三人,轻轻道:“啊!是你们啊。”
许少儒赶紧取出一颗芷夏,让廖金山服下。这下,不管如何,他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你们谁赢了?”韩紫凝问道。
廖金山闭了一下眼睛,而又睁开,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道:“我输了。”
“那他人呢?”朱瑶又紧张地问,问完又看了看四周,她生怕有人埋伏在附近,那可就不妙了。
“走了。”廖金山轻轻道。
许少儒见廖金山已无性命之忧,顿时笑道:“前辈,我还准备帮你收尸来着,没想到你一个人躺在这里,悠闲得很。”
廖金山哈哈一笑,道:“虽然我确实输了,但是他也好不了哪里去,他也受伤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神武手’。”
三人都听过廖金山有“神武手”的外号,但是他这个神武手究竟是怎么得来的,确实不知。“神武手”顾名思义,那就是凭拳头来战斗。但是自从他们见过廖金山以来,他一直都是都是身背无数兵刃,战斗时,这些兵刃就成为了他手中的兵器。
“着实不知。”许少儒疑惑地摇头道。
廖金山又是哈哈一笑,道:“对,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其实我厉害的不是身上的兵刃,而是我的拳头。既然我厉害的是拳头,那为什么我要背这么兵刃呢?”
三人摇摇头。
廖金山仍旧哈哈一笑,像是对于他的举动,他感到很得意一样。他道:“为了磨练我的意志。我的拳头之前就已经能够震山开石,但是我觉得还不够。于是身上被着无数兵刃。这些兵刃的作用不是单单的与人打斗。你们猜猜这些兵刃的作用是什么?”
“这我们哪里知道前辈的心思。”许少儒道。
廖金山点头道:“猜不出也是应当。不过你想想,你寻常走路、跑步,都背着重物,积年累月,当有一天,这些重物拿下来之后会怎么样?”
许少儒脱口而出,道:“步履如飞。”然后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明白了。你这样做,是为了让你一旦卸下这些重物之后,不但使你的攻击力量增加,而且还会增加你的攻击速度。前辈,我说的对不对?”
“你终于明白了。”廖金山笑道:“不错,真是如此。你们想想当杨霸天亲手毁掉我的所有兵刃之后,最后迎击我一拳的时候,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但是,前辈你还是败了啊。”朱瑶不假思索地道。
廖金山怔住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道:“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他好不容易卸下包袱,跟许少儒三人说道说道,没想朱瑶来着这么一句,让他很是受伤。
朱瑶自觉说错了话,赶紧道:“对不起,我说错了。不管如何,前辈你虽然败了,但是最后一拳还是让杨霸天受了重伤,是不是?”
廖金山听着这话比较舒服,道:“正是如此。”然后,他又对许少儒道:“杨霸天的武功真是厉害。你要小心,他好像对你很感兴趣,你最好做好再与他一战的准备,而且到了那时候,你必须要有必胜的把握。”说完又摇摇头,道:“不过,我看你小子悬,杨霸天的功力深不可测,你就算练一辈子,也达不到他的程度,所以,小子,你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让他杀你好了。”
许少儒有些无奈,廖金山的话正说到了他心坎上,他得承认这个事实。
“许哥哥,我相信你。”朱瑶道。
“小师弟,我也相信你。”韩紫凝道。
“相信有个屁用。”廖金山说完,想想又不对,道:“不好,我在两个小姑娘面前说‘屁’显得不好。”
朱瑶和韩紫凝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廖金山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认识了,也蛮好相处的。
“许少儒,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话吗?”廖金山悠悠道。
许少儒笑道:“当然记得。”
“记得,那还不快扶我去喝两杯。”廖金山埋怨道。
一大早,准备动身回潼关的众人却没有发现许少儒,同时也没发现朱瑶和韩紫凝。众人不解,怎么三人一同消失了呢?
张露想到了郭素素,问她知不知道三人去了哪里?
郭素素也是一脸迷惑,说不知。
众人只能想三人去了哪里,于是只得在这里等着,也是瞪了好一会儿,就算许少儒三人扶着廖金山回来了。但是一见廖金山,不由得皱了皱眉,于是上来询问了些情况。听到了廖金山败了,但是重伤了杨霸天也是吃了一惊,在他们眼里廖金山败是一定的,但是绝无可能重伤得了杨霸天。毕竟许少儒和郭素素这两位高手的联手都奈何不了杨霸天。
到了众人要回潼关的时间,许少儒问廖金山今后有什么打算。
廖金山想了想,笑了一下,道:“我这一辈子都在追求天下第一。背上兵刃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五年了,虽然让我的武功突破到了这等境界。但是昨天一战,杨霸天打醒了我,我处于濒死的边缘,想了很多,名利不过身外物,珍惜眼前拥有的才是正确的。”又笑了一下,道:“说起来,不怕你笑话,二十五年前我从家乡出发,闯进这江湖之前,有个女人不希望我走,但我还是走了,她就说‘我会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心死了回来了,我就会知道我等的是值得的’,还说叫我别死了。这一次,我没死,我想回去了,想看看她是否真的还在等我。”
许少儒打趣道:“要是她没等你怎么办?”
“她一定会等你的。”朱瑶斩钉截铁地道。
许少儒看了一眼朱瑶,又对廖金山道:“小瑶说的对。”
廖金山点点头,道:“嗯,我先走了。不过我虽然回去了,但是我在武道上的最求还是会一如既往的。你也别落下了。到时候在和杨霸天交手,可别死了。”
许少儒点点头,道:“我尽量不和他交手,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保证死不了。”
廖金山哈哈一笑,道:“保命的法子不错。哈哈哈。”说着就走了。
许少儒看着廖金山远去,然后又道:“我们赶紧回潼关了。”
还没有到达潼关,就已经到了潼关,走近了,却发现潼关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城上旌旗已经有“明”字变成了“甘”。
“怎么回事?”许少儒脸色一变。
“是不是潼关已经被反贼攻下了。”沈逸凡吃惊道。
“怎么可能?”许少儒不可理解地道。
“从士兵的服装来看,这里确实不是大明的军队了。”秦坤道。
但是他们怎么可能相信甘军竟然夺下了潼关,那不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稳固了陕西边境,兵发山西不是近在咫尺了吗?他们抓了甘军的士兵来问。
士兵一下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尤萱统率的甘军发动强烈攻势,就算炮台阵地被毁,也已经没能阻止甘军攻上城墙。在堆上了无数甘军性命的情形下,甘军终于攻破了潼关。
王阳明见无力挽回败局,只能带领残兵败将退守弘农。
“既然潼关已经失守,而王将军已经退到弘农,我们应该立即去往弘农与王将军汇合。”沈逸凡道。
“可是,必经之路潼关已经被敌人扼守,我们该怎么过去?”陈圣阳道。
“或许我们只能过黄河,去往山西,在过黄河到达河南。”弘法大师道。
“对!现在黄河已经结冰,过黄河不是个问题。”许少儒补充道。
于是计较已定,一行人过了黄河,就达到了山西,看到的确实另一番景象,许多人拖家带口的往东边迁移,场面很是混乱。
一行人混在其中,朱瑶问了旁边以为老奶奶,道:“老奶奶,你们为什么举家带口的往东边去?”
老奶奶道:“哪还有什么为什么啊。乱贼已经攻下潼关,说不定就要打到山西了,要是再不走,兵荒马乱,可不就死了么?”
一行人摇摇头,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只有危害。
“兴,百姓苦;王,百姓苦。放在这里也是适用的吧。”许少儒暗自说道。
“只希望这些官老爷把山西守住,别再让我们继续往东走了。我这把年纪了,可折腾不起啊。”老奶奶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