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藏也是无语,他明白个鬼,就知道打哑谜,谁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杨霸天摇头道:“好吧。江湖,武林。无不以自由人自处。但是看看现在的江湖如何,被朝廷管束。现在的江湖还是江湖吗?江湖,朝廷,二者本来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不但井水犯了河水,而且还让你们为朝廷办事。这还是你们成为江湖人的初衷吗?”
群雄听了杨霸天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不得不说,他的话不无道理。现在的江湖,可以说背离了江湖人的初衷,所有门派势力不但施展不开拳脚,还不得不朝廷的管束。
“但是。”杨霸天又道:“我可以建造一个完美的江湖世界,这个江湖世界,江湖人即是自由人,不会被朝廷管束。怎么样?只要你们加入我们,我可以帮你们实现这个理想。”
不得不说杨霸天的很有鼓动性。群雄听此,心有向往。但是一旦答应杨霸天的话,便是谋反,那便会葬送整个门派。
刘藏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道:“你休要妖言惑众。你的目的就是只有一个吧,让我们加入你们,变成反贼。”
“还不明白吗?你们迟早会被朝廷除掉的,只有加入我们,由我来创造这个世界,然后,我们一起实现这样的理想。”杨霸天依旧道。他想尽力争取。
刘藏坚持道:“休要胡言,我们已经接受朝廷管制,朝廷怎么可能还会在让那种事情发生。”
杨霸天叹了口气,道:“我们同是江湖人,你们是我争取的对象。所以我才只身一人前来,而不带任何兵马。你们如此执迷不悟,实在是让我难以决断,我是该杀掉跟我作对的你们,还是留下你们这帮可怜虫。”
“我看执迷不悟的是你们?你们狼子野心。”众人看过来,见说话的正是许少儒。
杨霸天看向许少儒,道:“果然武功高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何执迷不悟了。”
许少儒愤恨道:“江湖人沦落到如今的局面就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的狼子野心。你口口声声说,江湖与朝廷互不干涉,但是你们却想以江湖人变作朝堂之上的天下至尊。五十多年前,奉天顺就是如此,让江湖变得式微,让朝廷有了彻底铲除江湖的想法,最后因为剑神宋文曲力王狂澜,才造成了江湖前些年的局面。那样的局面,江湖如履薄冰,生怕被朝廷忌惮。但是,就算是剑神宋文曲以一己之力为江湖创造的局面,这种如履薄冰的局面,也被你的狼子野心破坏了。原本武人的你,想成为第二个奉天顺,终于彻底让朝廷生出铲除江湖的想法。所以,今日被迫受制于朝廷的局面都是你们这些人所为。现在江湖上的门派势力,无一不想复兴自己的门派,让自己的门派称成为五十年前那样的大门大派,那样的门派虽遭朝廷忌惮,但是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所以,杨霸天,你和奉天顺是整个江湖的罪人,你唯有一死,以谢江湖。而现在你挑起战争,另百姓流离失所,你必须要一死以谢天下之人。”
群雄听此,不由得对许少儒肃然起敬。现在所有不觉得杨霸天有理,而是许少儒有理。他说得对,江湖造成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为奉天顺和杨霸天。如无此二人,江湖怎么会像这样受制于朝廷。
“啪……”杨霸天竟然拍起手来,他面带笑意,道:“说得好,连我都有些赞同你的话了。不错啊。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个武人没错,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仗剑走天涯,何等让人羡慕的理想。但是,这也只是理想,你们不知道当今天天下,有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知道你们与我一样都有仗剑走天涯的梦想,但是我们应该关心百姓的生活,关心民间疾苦。”
群雄听此,默无所言。
杨霸天又道:“当你们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强盗在欺负一个贫民百姓,这时候的你们一定上去,行你侠,仗你的意。但是如果,是官家欺负百姓时,你们又当如何?天底下权贵官家欺负百姓之事少了吗?你们又是否会毫无顾忌的去帮忙。”说完,他冷笑一声,道:“少之又少吧,就算要帮,也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了吧。”
群雄仍旧缄默。
杨霸天顿了顿,又继续道:“当今朝廷三大顽疾,最让人深恶痛绝的是兼并土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生活没有着落。就拿肃王朱贡錝来说,甘肃镇最富贵的人。没有为大明做出半点贡献,但是却像一个蛀虫,明明是一条虫,却恨不得把甘肃镇所有的田产都归在自己名下。你们知道他有多少田产吗?二十万亩,只多不少。”
群雄一听,也是咋舌,二十万亩,这是何等数目。
“还有,”杨霸天淡淡道:“这个肃王欺男霸女,残害多少良善,他之恶行,罄竹难书。而大明境内,向肃王这种王候,多如牛毛,不可胜数,这么多的王侯,每一个王侯都拥有那么多的田产。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前不久不是有一位叫霍韬的大臣向皇帝上奏称:自从洪武到弘治由一百四十多年,天下田地的数额已经减少了一半,而以湖广、河南、广东缺失的田亩最多。这些田地除了被王府侵夺,国家的前途,可不令人担忧。但是那又如何呢?就算有大臣见到了这种弊端,皇帝向改变吗?没有。天下依旧是这种局面。所以,只要我当了皇帝,我将改变这种局面,还田于民,使百姓安居乐业。怎么样?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群雄愕然。他们不是政治家,哪里会想到这些,不得不说,这确实当朝顽疾。但是,他们只是江湖人,什么都不能做。就是他们的局限,他们也只想成为自由的江湖人,其他的概不插手。
“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你挑起的战乱,已经导致了更多人的死亡,更多的人的流离失所。”许少儒道。
杨霸天淡淡道:“不破不立。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用这些牺牲,来换得一个新的世界,这真的很值得。”表现得很无所谓。
“你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不过就是你想取得天下的一个借口而已。只要你想,更多对你有利的借口我都可以给你找出来。”许少儒道。
群雄看看杨霸天,又看看许少儒。很多人其实心里想明白了,也许当前是有杨霸天说的那样的顽疾,但这不过是为他造反,谋取天下的一个借口,他这样的人挡了皇帝,指不定会让天下造成什么样的局面。没有人能保证他夺得天下后,就比现在的大明要好。现在他们已经不指望刘藏能说出一个什么来,就看许少儒怎么来反驳杨霸天的话了。
杨霸天摇摇头,有些遗憾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加入我们了。”
刘藏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正派人士,从不与魔教为伍。”
“对!我们不与魔教为伍。”群雄纷纷说道。
杨霸天道:“看来我只能杀了。”
刘藏冷冷道:“你想以你一人之力,对抗我们这么多人?”
杨霸天点点头,道:“你们这么多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蝼蚁,蝼蚁再多,又有什么用?”
刘藏怒不可遏,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看过,道:“那就试试看吧。”说着,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杨霸天武功是深不可测,但是他们有这么多人,武功再高,也决不是他们的对手。
杨霸天哈哈一笑,道:“说实在的,刘藏你的武功都是小把戏,我看不上眼。其实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让你们加入我们。而是来见一个人,当时,可不是来见你这个国师的。”说道“国师”二字时,神情之中尽是轻蔑。
刘藏尽管甚怒,但是他还是沉住了气,他绝不会对一个强得离谱的人失去理智。他说道:“哦!是吗,那你是来见谁?”
“许少儒。”杨霸天看向许少儒。
许少儒马上明白了杨霸天为什么会说来见自己,一定是因为方续的死,他是来向自己追究来的。
郭素素神情一凛,他能感受到杨霸天武功的厉害,面对杨霸天要找许少儒的麻烦,他自然不能答应。而且她从许少儒口中得知,杨霸天武功很高,一直想会会他。但是,现在她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她也没有把我战胜他。
刘藏心念一动,这么说来,杨霸天不是找自己的麻烦来的这让他舒了口气,他是国师,他一直认为杨霸天有可能会对自己下手,没想到确实许少儒,心里也是一笑,心里已有计较。
“杨霸天,既然如此。许少儒,他找的是你,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就先走了。”刘藏带着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