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八年二月初,春风的暖意洒满大地,积雪消融,树枝爬出嫩嫩地枝叶,春花探出枝头,很是惹眼。不禁让人感受春天的美好。
但是这个春天注定是不能让人们踏春郊游,欣赏美景了。已经战争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有一次打响了。
洛阳自古以来就是一座地位极高的城市,历史上很多的王朝就在这里建都城,但是在历史的尘风中,一次次的被摧毁,又一次次的被建立里来。在这里以及周边,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战役,每一次战役无不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洛阳城周围,已不见人烟。城中百姓兀自惶恐,守城士兵也兀自惶恐。今天的洛阳,注定要又死很多人。
雨,绵绵的细雨,它润化大地,却润化不了人的内心。平平整整的大地,孤零零的大城,风,吹斜了细雨。湿湿的旌旗,轻轻的飘扬着。冰凉雨打在人的脸上,寒意顿生。
何墨伸出手,任凭雨点打在手上,他看了看天空,不得不说,雨的出现,会有些妨碍火器的发挥,因为火器需要点火才能引发火药发射弹药。但是,因为这雨并不大,所以对火器的影响也很有限。
阵阵的号角声吹响了,甘军全军开到洛阳城下。
洛阳城头,对准甘军的是弓箭、佛郎机炮、三眼铳、火铳等等远程攻击武器。只要明军意志坚定,甘军的攻城战,注定会很惨烈。
在甘军的最前沿,是甘军的先头部队,他们前面是楯车,他们注定是要用来消耗洛阳城头的攻击的,死亡率也是极高的。有着极高的死亡率,他们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往前冲,注定着他们身前身后都享有很好的待遇,得到的饷银比后面的士兵要高很多。但也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怕死,但是敢后退的话,后面有督战队。
在甘军的后面,一百门火炮对准洛阳城。它们一字排开,稍稍呈弧形。
“砰!”第一门火炮发射,炮弹成抛物线重重地砸到城头马道上。炮弹炸裂,从里面迸发出数百颗细小的铁蛋,方圆数丈之内,多有死伤。然后很多的炮弹发射过来,或砸到城墙上,或砸到城头马道上,或砸到城中民房、街上。有些炮弹炸裂,有些没有,但也令明军死伤惨重。
“佛郎机炮?”韩雄见此,也是大惊。
许少儒对佛郎机炮了解很少,道:“这是什么炮?”
韩雄道:“佛郎机炮又叫开花炮弹,仿制海外佛郎机人的一种大型后装火炮。”这时候,他发现甘军攻城的部队开始徐徐前进,他们推着楯车。他马上下令,所有的远程武功一起发射。
只听炮声、冲锋杀喊声、弓箭射来咻咻声交织在一起。
死人,还是死人,更多的死人。
甘军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强大,对守城的明军很有压制的效果。
这时候,甘军弓箭手、弓弩手开始发射,万箭齐发,与火炮一起,压制明军的攻击,并对明军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
甘军已经接近城下,到了护城河边,早有无数的士兵手持攻城云梯放到护城河上,士兵们走在云梯上,在城头上火器、弓箭的攻击下,无数的甘军士兵倒在护城河里,很快,护城河就被鲜血染红了。
但是,甘军士兵前仆后继,一往无前,来到城墙下,向着城头上搭起云梯,然后,顺着云梯就爬了上去。
明军居高临下,占尽地利,但是还是死伤惨重,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攻城方。后续部队不得不加紧上前补充城头的战损。
城里的明军站在城头下,黑压压的人群,具是弓箭手,他们弯弓搭箭,射出的箭绕过城头,从城外甘军士兵的头上落了下来。
但是甘军士兵就像潮水一样扑来,任何的攻击都无法阻止他们的前进。
城头上,一名火铳手对着城下射击,战况使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击中敌军士兵,但是没有等他再一次进行攻击的时候,城下一门佛朗机炮的炮弹在他身边炸裂,身上中了十几颗铁珠,已是血肉模糊,然后从城头上栽倒到城下。更有士兵,还没有杀死一名敌人,就被城下射上来的流矢所中。
城头上,火炮、弓箭、火铳、三眼铳不断地发射,城下的甘军士兵,倒下了许多,地上到处是死尸,他们的血汇聚成了一条沟,再加上下着微雨,沟变得越来越大。一名甘军拿着刀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但是却被城上发射来的火铳弹击中,栽倒在血泊了,再也没有起来。
战争进行的愈发惨烈。
云梯上爬满了甘军士兵,如蚁附,但是倒下了一批有一批,仍旧没有攀上城来,就像不怕死的蚂蚁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护城河漂浮着无数的甘军尸体。
双方的将领不断有士兵跑上来,报告伤亡的人数。触目惊心的数字,已经使他们麻木。
何墨在后方指挥,看了身边的一名将领一眼,道:“该你了。”
那将领点点头,把手一挥,然后自己就往前冲去,突然在他的身后有几百人飞速地跟着往前冲,比一般士兵的速度要快很多。
这支生力军是甘军的突击部队,叫陷阵营,全部是由会武功的先前的幻月神教弟子组成,人数少,但是战斗力强,他们手拿大刀,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而且他们就像脑袋上长了眼睛一样,竟然也能避开从城头上攻来的箭羽。
很快,韩雄就注意到了这支陷阵营。他弯弓搭箭,一箭过去,但是那名陷阵营士兵却躲了过去。他皱了皱眉,有吃了一惊,问身边的许少儒,道:“这便如何是好?”
许少儒瞧了瞧,知道这些人都是有武功的人,道:“我去看看。”
韩雄摇了摇头,道:“这些人只怕是用来攀城的开路先锋,他们分散,分别爬上云梯,你们人数少,应付不过来的。”他只能调集兵力围堵过去。
果然,这支陷阵营如韩雄所说,爬上了云梯,攀城的时候,除了十几名士兵死去,其余的都攀上了城,迅速杀开了一条路,后续部队跟着上来,迅速上来了上千人。
许少儒看着韩雄焦急的神情,又看了看远方的一处地方,哪里是甘军的指挥阵地,他对韩雄道:“将军,既然敌人也出了他们的攻城的王牌部队,那我也该出马了。”
“许少侠,你想做什么?”韩雄问道。
许少儒道:“擒贼先擒王。”
韩雄皱了皱眉,道:“擒贼先擒王?怎么个擒王法?”
许少儒道:“突入阵地,杀到哪将领面前,简直擒杀。”
韩雄想了想,那怎么可能,敌军将领身边有无数士兵保护,就凭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杀到哪将领面前,心中存有疑虑。
“将军,请相信我。就让我去吧。”许少儒道。
韩雄见许少儒执意如此,又想了想,他武功高强,什么也不做,实在浪费,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要去,我也同意你去。为了使你能成功,我派两千骑兵给你。你从南门出去。”
许少儒领了兵符,就和朱瑶还有郭素素领了两千骑军,从南门出城,直奔何墨的指挥阵地。
何墨的五万大军三万已经攻城,另外两万作为预备队,驻扎在洛阳城外四处,随时调用。
许少儒为了突入何墨的指挥阵地,两千骑兵绕道攻击去了。
何墨的指挥阵地在中军,外面步兵骑兵都有。
何墨也已经看到了杀了过来的骑军,他感到不屑,这样的骑军过来,不过是以卵击石。只见令旗一挥,步兵上前,迎了上去。
许少儒当然不会上去迎击,然后绕道过了步兵阵地,继续往中军阵地杀过去。
“咻咻!……”
无数的箭羽射了过来,顿时就有很多的骑兵落马。
越来越来的部队围了过来,足有一万多人。
许少儒左冲右冲,无法突围。
何墨看着洛阳城,现在已经如他所愿,城头已经爬满了甘军士兵,只要多给他一点时间,洛阳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他只是瞟了一眼许少儒这边,又看向洛阳城。
“怎么办?”朱瑶骑着马道。
许少儒道:“不用急,这正是我想要的。”
“什么意思?”郭素素道。
“你心里早有进攻的策略了?”朱瑶问道。
许少儒点了点头,道:“对!”又问郭素素道:“带上小瑶,御剑飞行。”
当时郭素素就明白了,只见她把剑一抛,扑到朱瑶的身后,抱着朱瑶就飞上了剑,御剑而去。
许少儒也已经御剑而去。
何墨还在看着洛阳城。突然见到周围是将士一阵慌乱,然后斜眼看了过去,见许少儒三人御剑腾空而来,不由得大惊。
原来许少儒两千骑兵吸引了何墨身边大部分的兵马,而现在他身边只有几百士兵守护。而另外的上万士兵都离得较远,而许少儒三人御剑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回援。
“快!把他们打下来。”何墨大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