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叶贵妃安的什么心,无非就是想让自己难堪,想着法子让自己难过,不过,在如此庄重的典礼上议论他人家事,这是一个后宫嫔妃该有的样子吗?
作为后宫的前朝皇后,在前朝,都无人敢议论自己一句,怎么到了她这,就如此放肆!也不顾什么身份,直接训斥道。
“叶贵妃作为后宫的嫔妃,难道不知道嫔妃之间的尊卑吗?本宫作为前朝的皇后,虽然只是前朝,但你最高的位份不过是贵妃,竟敢如此议论本宫家事,是想以下犯上吗?”
随着杜容催的发怒,台下众人停止了议论声,生怕杜容催怪罪到自己身上,皇上在此,这不小心便会引来祸事,到头来得不偿失。
叶贵妃冷笑,觉得杜容催用身份来压自己很无聊,阴阳怪气的说道。
“杜皇后,臣妾也是出于关心,并无其他冒犯之意,杜皇后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这算是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吗?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了。
“哼,好一个关心,叶贵妃本心出于关心,也可以在私下问本宫,在宫宴上如此未免太过荒唐,叶贵妃也在宫中多年,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懂吗?知道的说叶贵妃关心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叶贵妃是不懂礼数之人呢!”
言语之间讽刺叶贵妃是不懂礼数的人,这场战争无疑是杜容催获胜,叶贵妃气的说不出来话,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这……你,哼!”
朝着皇后说道。
“皇后,妾身身体不舒服,先行告退。”
西凉颜不希望参与到她们之间的战争中,点点头面无表情,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让其回去了,叶贵妃没有受到一点好脸色,心中自然不舒服,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愤然转身离去。
宴会依旧继续,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无人再敢提起将军夫人之事,杜容催得厉害算是见识到了,惹她就是在自找苦吃。
虽然把叶贵妃的事情糊弄过去,但母亲的事情仍牵扯着她的内心,时刻惦念家父与家中的情况。
得知白夫人安然无恙的回府,杜容催心觉不妙,为何母亲出事她却能回来,按照母亲的所作所为,定不会为了保护她而导致自己丧命,这一切一定与白夫人脱不了关系。
听说这次,她还通知了官府将山贼中的大当家抓了起来,这其中的猫腻很难说的清楚,杜容催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快归家,不然父亲正是伤心时期,万一受了白夫人蛊惑可就不好了!
宫中有西凉颜,家中有白夫人,两人里应外合搞自己,难免有些心力憔悴,劳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宴会上歌舞升平,美食佳肴尽在眼前,但这些杜容催都不感兴趣,谢季焘没有来,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知道肯定早就来关心自己了。
冷眼看着叶贵妃的位置空着,没有太多的想法,想伤害自己的人,定不会让她好过!她如此,白夫人西凉颜亦如此。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杜容催按耐不住内心的担忧,找上谢季焘,未去参加宴席的他见到杜容催时露出些许惊喜,迎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样,宴会结束了,累不累?”
杜容催摇头,心情很是压抑,反手挽住他的手。
“皇上,蓉儿有时想与皇上商量。”
谢季焘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哦?是什么事,坐下说。”
二人坐在桌子旁,杜容催想起母亲的死,难过不已,情绪越发低落,低头不知该如何开口,谢季焘见状摸着她的手轻拍两下,安慰道。
“蓉儿,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朕替你收拾她。”
杜容催摇头否认,别人欺负自己,自己还是有能力还回去的,但是这件事,自己无能为力,就算是皇上,也救不回自己的母亲。
“不是的,皇上,并非有人欺负容儿,而是……而是容儿的母亲在护送白夫人和亲队伍时在山上不幸遇见山贼,不小心掉落悬崖,命丧黄泉,母亲待容儿有养育之恩,现在母亲出事,容儿自然要回家为其守灵,送母亲最后一路。况且,父亲年纪大了,母亲突然离世恐怕对他的打击很大,害怕其身体受不了。”
说到这里时,杜容催已然已经泣不成声,想起昔日的过往,从今以后的日子,只能靠回忆来支撑对母亲的思念。
听闻她的母亲出了事,谢季焘惊讶不已,这件事自己居然不知道,真妄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女婿和君主。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谢季焘心疼,起身来到她身边,扶住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将其拥入自己怀中,温柔的安慰道。
现在这个时候特别怕自己说错什么而打击到她。
“容儿,朕不知道你母亲……出了这样的事,对不起,是朕的不好。”
杜容催难过的泪水已经流了满面,可是并没有怪罪谢季焘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回家看看,担心白夫人会趁机兴风作浪!
“这些年来,父亲一直为朝廷效力,府中许多事宜都交给母亲处理,恐怕这件事对父亲的打击也很大!所以,臣妾想回府中看看父亲,有个人陪伴,也不至于那么孤单。”
谢季焘思考片刻后抬头,透露着深情,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好,朕同意你回去,不过,朕要与你一同回去,将军夫人毕竟算是朕的岳母,所以朕这次不以皇帝的身份回去,以的是你夫君的名义陪你回府!”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而且还要与自己一同回府,杜容催惊讶不已,心中感到欣慰,在这宫里,还是他最关心体贴自己,没有因为什么祭祀典礼而强行留自己在宫里,只有他最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感动的凝望着那张担心的脸庞,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脸庞。
“皇上,谢谢你,容儿还以为不能为母亲尽最后的孝道了呢。”
谢季焘拍拍怀中的人儿,眉头微蹙的说道。
“怎么会呢,朕懂你,所以不会让你做后悔的事情,也不会做让你后悔的人。”
他如此懂得尊重自己,这样的男人恐怕在世上都不多见,偏偏作为天下人的皇帝,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待自己,今生有这一人,此生无憾了。
皇上要出宫同杜容催一同前往将军府的事宫中很快传开了,太后也知晓此事,害怕耽误了宫中的祭祀,毕竟宫中的事要比那些家事重要很多,不同意皇上前去,便去劝阻。
大殿内,太后态度坚决。
“不行,哀家绝对不能让皇帝出宫冒这个险,现在正值祭祀期间,皇上却不在宫中,这穿出去像什么话?这将军夫人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出事不行,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也真是会挑时间!”
虽然太后所言皆是气话,大殿内并无外人,但这种话在太后口中说出难免有些不妥,谢季焘面露不悦。
“太后,再怎么说,将军夫人也是朕的岳母,按照伦理来讲,朕应当前去尽孝,您的话着实有些不妥。”
意识到这一点的太后有些心虚,可是自己身为太后,自然是要为宫中一切事物着想的,天下再重要的事能有宫里的事重要吗?真是分不清主次。
“皇帝!你要搞清楚那件事是重要的知道吗?将军府那么多的儿女,还差你这一个吗?这样吧,哀家派人前去探望,你就不要去了。”
谢季焘无奈,既然已经答应了杜容催,自己就一定要办到!
低头不语许久,抬头看着太后,严肃的说道。
“太后,将军为国征战,劳心劳力,现在他的夫人出事,朕如果不去看看,定失臣心,他手中握有兵权,为以绝后患,朕必须要去!”
对此,太后无话可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不得不同意。
白夫人知道将军夫人出事,杜容催一定会回来,派人前去打探,发现谢季焘也会一同前来,激动不已,自己就要见到皇帝了,区区将军夫人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人的野心是无可限量的,以自己的美貌,如果能够讨得皇上的欢心,岂不是能和杜容催离得更近了。
越想越激动,特地派人做了新衣服,在杜容催与谢季焘回府那一天穿上,精心打扮一番。
马上要回府,杜容催心情复杂,将军在门口迎接,所有人都穿着素衣,唯有一个人不同,那便是白夫人,青色的衣衫将曼妙的身型尽显,一层薄纱更显仙气,再加上勾人的眼神,确实能吸引人的注意。
站在将军身后,见到谢季焘时直接迎上去。
“皇上,小女便是白夫人,第一次见皇上,着实有些激动,若是冲撞了皇上还请见谅!”
杜容催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自己母亲刚刚离世,她便不穿素衣,还好意思勾引皇上,怒怼回去。
“将军夫人刚刚离世,白夫人却不着素衣,是对母亲的不敬吗,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白夫人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给自己留面子,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