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殊不知,几乎是在谢承睿又折回去的那一刻,谢季焘在不远处才刚刚踏上马车。
而他微微打开马车的窗子后往外瞄了一眼,见已无谢承睿的身影这才将嘴角的弧度往上扬了扬,随即便命车夫驶离了这里。
此时火急火燎一路直冲进皇后宫中的谢季焘尚且不知,他早已因为自己的冲动和耐不住性子而中了谢季焘的计。
皇后听闻谢承睿讲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蓄起了秀眉很是一筹莫展,两人分析完当前的形势后,他们正待商筹下一步该如何做时,却不料从殿外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声。
随此紧接着的便是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皇后和谢承睿相互对视一眼,眉目间皆染上了一抹凛色。
接着皇后走出了内殿,她坐在殿中央的椅子上,拂手轻轻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细小微尘,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这才不紧不慢的冷漠开声道,“是谁?”
而在皇后同门外那个慌忙逃窜的人说话分散其注意力时,谢承睿却从一旁出了大殿,从拐角处守株待兔一下子将门外偷听之人绑了进来。
原来那人,竟是名皇后宫中的普通侍婢,谢承睿原本还想从那束手就擒的宫女口中套出些话来,却始终不曾闻见动静,只见那宫女顾着说自己什么也不曾看见,一再向着皇后求绕这才放过了他。
皇后见此眸光微闪,随后便吩咐那名宫女可先行下去了,宫女确实不曾多心的,只是心里万分感激罢了。哪知几乎就在宫女转身的一瞬间,谢承睿飞快地拔出一旁的佩剑刺向了那个宫女的后背。
一刀致命,血滴飞溅。
出了皇后的宫中,谢承睿带着满腹的提心吊胆出了宫门。却不曾想到的是在大街上和杜容催偶遇了。
谢承睿却见杜容催似乎注意力不在这边,所以并不曾认出他来。
而谢承睿也只是在这闹市中随意的逛了一下,他却在不经意间碰见了杜容催,只是他忽然盯着杜容催端详了起来,越看越发觉的眼熟。
谢承睿见杜容催没有认出自己反而庆幸,于是在悄不做声地跟着,就在杜容催又做起了她习惯而为之的小动作时,谢季焘的内心再次出现了不小的波浪,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在看到杜容催的时候异常的发觉眼熟了。
却说另一边儿的皇上下了早朝后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儿,无非是着人摆放早膳用完后便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他自个儿去了御书房批改奏折,却一直在为一件事儿所头疼。因为这西凉公主有意于谢季焘,这事儿便是让皇上长久放在心上反复琢磨的事儿。
他尚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皇上便询问起了身边的大太监有什么看法。能做得起皇上跟儿前儿人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平平之辈,若是便也不会有了今天的资格能够偶尔在一旁提点参与国事的大红人了。
哪知这皇上还不曾开口,到底也是被跟儿前的大太监猜中了心事,大太监的话倒也是让皇上心里顿时一片敞亮了。
大太监却说的只不过寥寥几句话,“皇上何不为他二人赐婚,一来彰显了我国与西凉的交好之意,二来也衬托的君明臣贤,至于其他便是也各有益处的,如此岂不善哉?”
不得不说这话确实说到他皇上的心坎儿里去了。只是碍于到底没人能够为他提出来,因此才选了个安全保险的方法,让他的大太监主动提出来。如此他也好采纳来用作告以天下的凭据,让天下人看到的尽是他的贤明民主,听了大太监的话,皇上的心理得到了满足便也命人开始着手此事了。
风和日丽的早上,杜容琳刚起床就看见一把长剑从自己的头侧穿过,杜容琳并没有一丝的恐惧,更多的是高兴与兴奋,因为她心爱的太子殿下又给她来信了。杜容琳急忙把那利剑上的纸条取下来,张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得到谢季焘的心,趁机拆散他和杜容催。
杜容琳把那张纸条放在胸前,似乎在感受写信者的体温,随即又把那张信条装进了一个紫色又非常华丽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盒盖里面是许许多多的信条,而这些信条正是太子谢承睿亲手写的,那一大叠信条根本就数不清楚有多少张,当然有多少张就表明了他们做了多少坏事儿。杜容琳嘴角扬起一丝坏笑,拆散他们俩还不容易!?这种事儿简直就是小意思嘛。
杜容琳更好衣后,就开始画妆,她已经想好了等下该怎么做了。
谢季焘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相府。
一身玄青色花纹的袍子,腰间玉带,玉冠束发,在阳光底下分外俊朗,不用说也知这是刚刚下朝的六皇子谢季焘,想来这般也是给了她机会。
那张樱桃嘴微微轻启,说出的话语柔情似水:“六皇子殿下,等等我啊!”
听见声音,谢季焘顿住了脚步,向后转去,等着后面还在小跑的人。
“六皇子,你又来看姐姐啊!不知道姐姐起来没?我现在要去给姐姐请安,我们刚好顺路,一起吧。”杜容琳甜美的声音带着刚刚跑步的虚喘说道,那声音娇媚的,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谢季焘随口应道,他可不想和除了杜容催以外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杜容琳见谢季焘对自己的问题一点也不感兴趣,便也没在继续说什么了,因为好戏还在后面。
很快,他们两个就来到了一座华丽而不失低调的闺房外面,站在门外的两个侍女见是二小姐和六皇子,正准备进去通报却被谢季焘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既然容催没醒,就让她多睡会吧,我去待客室去等就行了。”
杜容琳正准备说些挑拨离间的话语,而话还没出口,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倒抢在了她的前面“六皇子,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听到此声,谢季焘和杜容琳一起走进了杜容催的闺房,刚进门就看见床上坐着的那个瘦小的人儿,那人一袭紫色长裙,正好和谢季焘那身紫色长袍配对,那一肩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大大的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椭圆的脸蛋不仅没有把她衬胖,反而显得更可爱了。
“妹妹给姐姐请安。”刚进房门,杜容琳发嗲的声音在整个静谧的闺房想起。
杜容催听见这发嗲的声音就感觉心情烦躁,但嘴里还是说了一句:“妹妹今年少说也有十六了吧!”
杜容琳还以为杜容催准备夸她,便兴致勃勃地说:“是啊,今年刚满十六。”
谁知,杜容催接下来说的这句话简直能笑死一个人:“那妹妹的声带是没有发育吗?怎么和四五岁孩童的声音还要难听啊?”
一旁的谢季焘嘴角扬起,邪魅地笑到,这丫的毒舌能力真是见长啊!
此刻,杜容琳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那张小脸早已失去了刚刚的血气。
而杜容催的丫鬟如意也好巧不巧的进来了,手里正端着三杯茶。
“如意,把我的那一杯茶给琳妹妹喝了吧,我怕她的声带发育不全,以后变成公鸭嗓!”杜容催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好似刚刚她说的是天经地义一般。
端茶水进来的如意更是憋住了笑脸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出来,想着她家小姐怎么这么有趣呢?
“姐姐,虽然妹妹的声音没有你的好听,但你也不用这么讽刺我吧!”杜容琳用正常的声音说道。
杜容催简直就像没听见似的说了一句“原来你刚刚是装出来的啊,其实在我面前你不用转出小孩子的声音的,你不那样说话姐姐也会给你给糖吃的。”
说到这儿,杜容催转头过去对如意说道,“如意,我记得我们厨房还有一些食用糖吧,你去拿来,妹妹可能是想吃糖了。”话毕,如意忍住笑迅速跑了出去像厨房方向跑去。
“杜容催你是不是有病!”杜容琳实在忍无可忍了,管她什么大家闺秀形象,管她什么六皇子在场通通都见鬼去吧,现在在最主要的是她的面子啊,面子才是最值钱的!!!
听到这句一旁的谢季涛也蹙了蹙眉头,“杜容琳,注意你的言语。”
“可是,明明是她。”杜容琳简直就要气炸了,明明全是杜容催再说话好吧,全程她也没说几句啊,为什么她说的时候在一旁看戏,而我说的时候却帮着她对付我啊!“我什么!?妹妹,你敢说你娇嗲嗲的声音不是为了找我要糖吃?不是要糖的话,难道——?是要在六皇子面前演一出戏?”
杜容琳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跑了出去,刚跑到门口不远就看见抱着几罐食糖的如意,杜容琳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了。
杜容催的闺房里——“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季涛,你有没有看见她那个傻样?”杜容琳前脚刚走,杜容催就笑的前仰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