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容催又在院子里面咳嗽了起来。说来太后也真是心狠手辣。这蛊毒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大的影响,越到了后面反倒是越加的难受了。
“咳咳。”
周围有丫鬟过来,急急忙忙递上了手帕。
“娘娘这样怕是不行啊,最近都好一阵子这样咳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杜容催摆了摆手。
“不碍事的,天要收我。又有谁可以阻拦?”
“我可以。”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杜容催一听就知道是谢程睿过来了。于是转过去了身子就要行理。却被谢程睿拦下。
“此处就你我二人,这些虚礼就免下了。”
这样说着,谢程睿拉着杜容催进到里屋。杜容催有些懊恼之前的话竟然被谢程睿听到了,却也还是跟着一同进了屋子里面。
“今日身体如何?”
谢程睿问道。
杜容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蛊毒的存在谢程睿是知道的,要说身体不错的话未免有些牵强。几经斟酌,杜容催对着谢程睿说。
“也就那样吧,不见起色但也并非太过难受。”
这话听着似乎是没什么毛病,但谢程睿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实在是看得心疼了。谢程睿最终还是对着杜容催说到。
“要不我还是想法子让这蛊到我身上来算了。”
听见谢程睿这么说,杜容催赶紧摆手。
“太子还是不要为此劳神了。万不可因我而误了身体。”
杜容催这么说了,谢程睿反倒更加心疼。于是扯过杜容催。
“无碍,我是男人。这点小事并不会伤到根本,倒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
说着,谢程睿二话不说的就拉着杜容催把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杜容催还想拒绝,却被谢程睿反驳到。
“这是皇令。别动。”
无奈,杜容催虽不喜太子的靠近。但最终却也只得忍着。
待蛊毒完全转移之后,杜容催有些不安。
“若是太后知道了……”
“太后不会知道的。”
见谢程睿这么坚持,杜容催没办法,也就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
谢程睿见杜容催已经无事,虽说现在看起来脸色还是苍白得很,但至少以后不会再受蛊毒的侵害。这样一来,只需好好调养便可以恢复到从来的身体。
“既然现在已经无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杜容催点头。
“你,真的无事吗?”
“我没事。”
话音落下,谢程睿在杜荣催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我走了。”
“嗯。”
谢程睿离开后就去了书房。没有等多久,太后就过来了。
“太后驾到。”
门外的太监扯着声音这样喊着。谢程睿待太后跨进了书房后起身行礼。
“儿臣给太后请安。”
“免礼。”
一番规矩行了下来,太后坐在一旁对着谢程睿说出此行的目的。
“哀家如今年事已高,所以许多事情不曾在朝堂上直接说起。毕竟哀家一个老人也不应当管教朝堂上的事。”
谢程睿大概已经知道了太后这是要做什么。前面这么大的铺垫无非就是这次想要插手一些事情罢了。
“母后有事大可直说。儿臣定当仔细斟酌。”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驱散了满屋的奴才之后对着谢程睿开口道。
“哀家以为,如今天下已然太平。这西凉颜可以辉朝了。”
“为何?”
太后想了想,而后对着谢程睿说。
“西凉颜终究是一国的公主,随时与人和亲来到的我朝,但也还是亏待不得。如今贻误动荡,若是再不让西凉颜回来。那么于外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谢程睿听了之后就皱了眉头,虽说是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突然的唤回西凉颜,但是就从最根本来看。西凉颜回朝的话对于谢程睿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的。更何况……
“母后此言当真?”
太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此言不虚。”
然而谢程睿的心里却有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如果西凉颜就这么轻易的回到了朝堂,那么也就意味着谢季焘会一同回朝。到时候朝堂上必有变动,笼络出来的人心也将涣散。
所以说,无论是西凉颜还是谢季焘。都不能回朝。
“母后,这事容儿臣再考虑片刻。此时让西凉公主回朝并不见得就是明智之举。所以还请母后不要做其他无用的想法。”
谢程睿的话看起来是在商量,可实际上已经是给这个想法下了死刑。再没办法,太后也就只能起身对着谢程睿说。
“既然哀家的话已起不了多大用处,那么你就自己给自己出主意吧。哀家也乏了,这就先走了。”
谢程睿在身后颜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太后,也起身行礼恭送太后离开。等到太后走远了,谢程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得出一个结论。
谢季焘一定不可以回朝!
这边谢程睿忙着操劳朝廷上的事情,殊不知他的后宫即将发生一件栽赃陷害的祸乱。
杜容琳本在后院赏花,却听丫鬟来报说是太子在杜荣催的房里待了许久。一时间觉得气不过,手上的花枝都被折断了下来。
“可知做了些什么?”
周围的奴婢看到杜容琳这个样子就清楚一般都是快要发脾气了。每次发怒之前几乎都是这个征兆,这些无权无势的奴婢早就习惯了这些。
“这……奴婢不知。”
“废物!”
果然,杜容琳抬手就给了离她最近的那个丫鬟一巴掌。
“太子去到那个小贱人的房里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本宫养你们有何用!”
被打的那个奴婢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磕着头嘴上不停的说着。
“娘娘喜怒,奴婢实在是真的不知道。太子将那位娘娘带进了房里之后就直接江门关上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奴婢实在是看不到也听不到啊。”
杜容琳听了这番解释反而更加生气,却也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于是拂袖离开,任由那丫鬟在原地磕头磕到头破血流。
待杜容琳走后才有人敢来将那丫鬟扶起。
杜容琳回了房间却是心绪难平,自己从小到大就因为身份处处低杜容催一等。进了宫也是杜荣催的正妃。而她杜容催仅得一个侧妃之位。
这又让杜容琳如何不气?想来后宫之中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杜容琳想了想,让身边的亲信拿东西来自己亲手做了个巫术木偶,假意在上面写上谢程睿的生辰八字。
“呵,杜容催,尽管太子对你百般疼爱。也要看你是否有这个命能够享受。”
一切处理妥当,杜容琳借去看望杜容琳的由头来到了杜荣催的院子里。
“臣妾给娘娘请安。”
杜容催此刻正在院子里想事情,杜容琳的到来倒是让她意外得很。两人之间一直不和可以说是他们二人仅有的共同的秘密。这次杜容琳的到来很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妹妹平身,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尽管面上再多怀疑,杜容催也还还要讲面子做足。没想到杜容琳却只是对着杜容催挑了一下眉。
“妹妹就是来看看姐姐身体可好,也不知最近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不曾。”
杜荣催的语气其实很明显的不愿意与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多聊,偏偏杜容琳就像是看不到一样的。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姐姐不请妹妹进去吗?”
杜容催心知有诈,却不想失了礼节,也更好奇杜容琳究竟是准备要做什么。于是侧了身子。
“那我们里屋聊。”
杜容琳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和杜容催一起进了里屋。而后又以口渴为由想要喝那放在柜子里的茶让杜容催去拿。这本是不合身份的,但杜容催因为想要看看杜容琳究竟准备做什么于是也去了。
就趁着杜容催去拿茶叶的这点时间里,杜容琳赶忙把随身带来的巫术木偶拿来放到了杜荣催的枕头底下。待杜容催回来以后,杜容琳之前说的茶叶没喝便要离开。
杜容催心知这是杜容琳的计谋已然达成了,于是也不加阻拦。待杜容琳离开后杜容催就离开了这件屋子,另外叫来了她房里的管家嬷嬷。
“将我这屋子好好的搜一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马告诉我。”
这个命令一下去,满屋子的人都动了起来,那个娃娃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找到了。杜容催正拿在手上想着如何销毁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的太监喊到。
“太子驾到~”
杜容催手里拿着娃娃没地方放,心里却清楚这不是个好东西。只不过也没了时间销毁,于是只得将那娃娃身上的字条撕掉,当做普通娃娃一般那在手上把玩。
谢程睿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杜荣催的手上捏着个没有贴上字条的巫术娃娃。虽说没有字条,这在宫中却已经算得上是大罪,一番询问下来才清楚,原来杜容催也不知道这娃娃是从何而来。
但这件事情已经在宫中传遍,谢程睿只好对外宣称杜容催不识宫外的物件把巫术娃娃当做了普通玩偶。但也还是罚了谢荣崔禁足三日。
这惩罚算不得什么大事,谢荣崔于是也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