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男人声音让杜容催有些醒神,迷糊的双眼看向谢季焘,脚下一个不稳摔在了谢季焘的怀中,熟悉的感觉由心而起,杜容催有些舍不得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你可知你多久没来看我了。”
扑面而来的酒气不免让谢季焘心中不悦,她这是喝了多少的酒才有这么重的酒气,一把将杜容催横抱起来放在正殿之中的软榻之上,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询问道:“你是不是惦记着谢承睿?”
一听这话杜容催像是醒了酒一般用力的推开了谢季焘,怔怔的看着他说道:“那你呢?你爱的究竟是我还是西凉颜?”
这话一问谢季焘也愣住了,她怎么会问这样的话来,“你跟她是不一样的,杜容催,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闻言杜容催嗤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多年感情,我为你谋划一切,不惜以身犯险入宫,你却如此对我!你我感情就此作罢甚好!”
听她如此之说,谢季焘更加觉得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见过一样。
谢季焘低首看着怀中的杜容催那副神伤的样子,心突然间刺痛着,“杜容催,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很熟悉。”
话语轻轻落在了杜容催的耳中,杜容催睁开迷茫的眼睛,推了推谢季焘,柔声低喃道:“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可不可以不要轻视我的存在,可不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不可以再抱我一次。”
杜容催紧紧的攥住谢季焘的衣角,闷声哭泣道:“我自己一个人真的好辛苦,明明我们之前那么相爱,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谢季焘看着这样神伤的杜容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觉得心好痛,莫名而来的痛,不禁伸出手来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杜容催,你可知晓你让朕觉得你我的关系不止这般疏远,又只能这般,朕从未同你有过相处,但那感觉却是不会骗人的。”
话音刚落,杜容催抬首吻上了谢季焘的唇,软软的双唇让谢季焘有些迷失了心神,俯下头迎合了杜容催,双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腰肢,索性一个横抱将杜容催放在软榻上。
晨光初醒,杜容催只觉得颈部酸痛无比,迷茫的坐起身子揉了揉颈部,忽而手摸到一个温热的物体,低头一看身边竟是还在沉睡着的谢季焘!
慌张的看着寝宫四周,这是冷宫啊!谢季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杜容催连忙俯身去捡地上的衣物,一只手臂拦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别动。”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杜容催愣了愣神这才开口询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冷宫,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话语刚出杜容催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一个皇帝怎么会走错地方?难不成是恢复记忆了,猛地转过身看向谢季焘,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慌忙的又把头低下。
见状谢季焘轻笑一声坐起身子来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放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我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这样的一句直击她的内心深处,她等了许久终于听到谢季焘这样的一句话,可是重新开始代表他从未想起过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杜容催看着谢季焘的模样缓缓的退后了几步,摇着头哽咽道:“你不记得我,又何来的重新开始!你不爱我,又何来的重新开始!”
每一字每一句直击谢季焘的内心深处,肩头处的蛊毒印记若影若现,谢季焘左手捂着胸口处,抬脚想向杜容催走去,可每走一步都心痛到致命。
心痛感渐渐缓解,谢季焘快步走到杜容催的身侧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不管以前我们发生了什么,不管我忘记了什么,可我还是我,我们依旧可以重来。”
话语落在杜容催的耳侧,她仰起头正对上谢季焘那双真挚的双眼,她轻轻的映在了他的唇上,辗转反侧之际,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
心底的悸动让谢季焘失了心神,双手熟练的将她的衣衫除去,灯火阑珊之处,情义渐浓。
晨露刚醒,杜容催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指尖触碰的皆是冰凉,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见了谢季焘,可是身边却没有他的身影,大抵是昨夜喝多了酒这才有了的幻觉。
“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如意走到正殿之中,瞧着刚刚睡醒的杜容催,想着这会子备好热水应该是妥当的。
杜容催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去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将外衣套在了身上,随着如意走进屏风后,任由着她将衣衫褪去。
直至褪去里面的衣衫时,如意的脸色突变,慌忙的移开眼睛,手脚不自然的僵硬起来。
如意的慌乱引起了杜容催的注意,顺着如意的目光看见了一副场景,眼睛所到之处都让她呼吸一滞,脑子都一片空白。
只见她的身上,从颈部到大腿内侧皆是粉色的印记,一个个暧昧的吻痕都十分的清晰,应是这几日才刚刚留下的。
然而这几日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任何人,哪里会来的这些印记!杜容催忽而想起昨夜醉酒后她莫不是跟男子发生了关系?可是这皇宫内院之中有的皆是无能之人,而她清冷的冷宫根本也无人也敢靠近!
忽而觉得那似有若无的谢季焘的身影或许根本不是莫须有出现的!难不成昨夜谢季焘真的来了冷宫?还是说他恢复了记忆?
一想到这里杜容催解开所有的衣衫在木桶里清洗干净之后,如意拿着一套新的衣裙走到身侧来轻声说道:“小姐,这是放在殿外的衣衫,像是新做的。”
杜容催起身从木桶里走了出来,看着衣衫上绣着的梅花,眼泪夺眶而出!他记得!他记得她喜欢梅花!这衣衫是他送来的!
“如意帮我换上衣服!”
闻言如意贴心的将衣衫给杜容催换上,刚刚系好腰带,杜容催忙嘱咐了几句:“你好生在殿中看着,莫要让其他人混入其中,我稍后就会回来。”
绕过数个长廊,这才走到御书房的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便驻足脚步在门外等候,过了一会之后只见范锗苦着一张脸从御书房里走出来。
杜容催走上前去拦住范锗询问道:“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杜容催,范锗愣了愣神将杜容催拉到一边去轻声说道:“西凉国出现异动,许是那西凉颜上书给西凉国国主给皇上压力了。”
杜容催微微蹙起眉头,低声询问道:“这西凉颜已经是皇后了,她还有何不满的地方?对了,许久之前我让你查的事情是否有了眉目?”
“你是说查西凉颜的事情吗?”范锗顿了顿道:“当年之事我照你的吩咐去查了查西凉颜的来历,得知一个消息,不过尚未证实。”
闻言杜容催饶有兴趣的看向范锗问道:“当年你所查的是她有个双生姐姐,那双生姐姐去了何处?”
“就在眼前。”范锗低声道。
话音刚出杜容催心头一颤!不敢相信的看向范锗,“你的意思是,当年西凉颜的双生公主,姐姐就是现在的妹妹,而出嫁的妹妹呢!”
“死了,当我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时候,查到一个山野村夫,西凉公主出嫁那日客栈发生了大火,西凉公主得救,但是客栈里死了一个姑娘,无人认识。”
“你是想说那场大火是现在的西凉颜所放,只是为了代替她的妹妹嫁给谢季焘?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锗看了一眼杜容催,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先前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直到那天你跟我提起西凉颜跟太后有关我这才去细查了一番,当年西凉颜被丢弃的时候是太后收养,寄养在天狼阁,从小被培养成细作。”
一听范锗这么说所有的事情就有了眉目,“可是范锗,如今太后已死,就连天狼阁也支离破碎,为何西凉颜不走?她就不怕有人会拆穿她吗?”
“虽然太后死了,但是所有知情人也所剩无几,她根本不用怕有人会拆穿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西凉颜,杜小姐,如今你深陷冷宫,是否想过要离开?”
杜容催摇了摇头轻言道:“我暂时不会离开,想来皇上失忆也不会记起之前我跟他说过关于西凉颜的事情,我要留在这里,免得西凉颜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