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就再喝一杯嘛。”乔玉端着酒杯,坐在谢季焘的右边,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谢季焘身上,手里的酒杯使劲的往谢季焘嘴边送。
谢季焘心里还是挺烦这个女人的,说什么青楼头牌,“还是什么花魁,开玩笑呢吧,怎么可能?
就这样的?虽然说长得还可以,但是,这勾引人的手段,还是别提了。
谢季焘面子上纹丝不动,但是却在心底摇了摇头,这手段,怎么说都还是不行啊。
乔玉看着谢季焘,见他半晌也不动,也不去接那杯酒,嘴巴也不张开,心里都快急死了,但是却不能露出破绽来。
如果被他看出来了自己的用意,自己的算盘可就是打翻了啊。这辈子都别想出了这个青楼了。
乔玉可不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在这里替老鸨接客,当做别人发泄的工具。
而且,这里也就是仗着自己年轻,长得好看一点的。别看现在被别人追着捧着叫着花魁,如果哪天,自己就这么老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的时候,估计她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别看着现在老鸨对乔玉那是百依百顺的,说不准到时候自己不再是貌美如花,那些男人来了这里,再也不是指名道姓的要她乔玉去伺候的时候,老鸨会不会一脚把她踢开。
到时候让她去做个扫地的,乔玉可怎么办?
所以,乔玉一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然后,杜容催就看到乔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动人了。而且,这人吧,也更加的卖力的去讨好谢季焘了。
“少爷~你就喝了这杯酒嘛,就当给姑娘我一个面子,一会儿姑娘我肯定好好的伺候大爷你~”乔玉说着说着,还冲着谢季焘抛了个媚眼。
被正在喝水的杜容催看到了,直接一个咳嗽,口中的水一点不剩的全都喷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乔玉身上。
谢季焘忍俊不禁,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那他可就是错怪杜容催了,谁让乔玉坐的位置不对的。
“不好意思哈,姑娘,要不,你去换一件衣服吧。”杜容催一边擦嘴,一边忍不住笑出来对脸上还在滴水的乔玉说。
不得不说,乔玉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太滑稽了,哪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仿佛仙女下凡的花魁啊?
忍住,别生气,忍住,乔玉,你一定能忍住的。乔玉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在掌心留下了一排排的月牙印。
“哈哈,没事。我去换件衣服吧。”乔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艰难的开口。
谢季焘怎么看怎么觉得乔玉这脸上的笑容这么勉强呢?
“好,姑娘你去吧。”杜容催一边看起来很抱歉的说着,一边暗暗地给谢季焘使眼色。
于是,谢季焘就看到了杜容催的眼睛像是抽风了一样,拼命地冲自己眨眼睛,然后再看看桌子上的那壶酒。
如果不是那壶酒是乔玉刚才放下的,谢季焘差点一度以为杜容催是自己想要喝那壶酒了。
乔玉虽然心思缜密,但是她被谢季焘挡住了,并没有看到杜容催冲着谢季焘使眼色的样子。
“好,公子,你们稍作休息,小女子去去就回。”乔玉出门前还不忘冲着谢季焘抛媚眼。
惹的杜容催一个劲儿的想要发火。
确定乔玉走了之后,谢季焘这才不慌不忙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看着杜容催说“这酒?你想喝?”
多亏杜容催刚才没喝水,不然还得吐在他身上。
“那酒有问题!”丫丫个呸的,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像他这种聪明如妖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这次轮到杜容催想错了。
谢季焘是真的不知道这壶酒里被乔玉下了药了。因为刚才他一直在假装和乔玉亲热,想要逗逗杜容催,也就没注意乔玉的那点小动作。
还好,被杜容催看到了,不然如果自己真的中招了,稀里糊涂的睡了她,之后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幸好幸好。谢季焘不愧是一个帝王,就算是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没有让他慌乱,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那壶酒,然后站起身,拉着杜容催就出去了。
门口有乔玉的丫鬟在哪里守着,一看到两个人出来,立马就把门堵住了。
“怎么?”杜容催眉头一挑,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话里的语气都带着点压迫。
小丫鬟不傻,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来自杜容催的强大的气场,但是乔玉刚才可是吩咐了,让自己怎么说都得拦住了他们。
如果自己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估计乔玉能弄死自己。
一想到自己一会儿可能死于非命,小丫鬟就硬着头皮不动。
“谁也别想走。”小丫鬟脖子一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谢季焘看到她这幅样子,忍不住笑着往前了两步,然后趁着她不注意,直接就把她打晕了。
“走吧。”谢季焘再次拉住了杜容催的袖子。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走在大街上的两个人一直在说笑着。
暗卫们都在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当这个电灯泡啊。
看着这两个人在那一路上打情骂俏的,暗卫觉得自己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自己是有几条命敢去让他们两个收敛一点?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狗粮,吃就吃了吧。
两个人的住处,离这青楼远着呢,来的时候是坐的马车,但是走的时候比较匆忙,毕竟刚才的情况比较紧急。
所以两个人现在是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主子。”暗卫突然出现,单膝跪地,跪在谢季焘的面前。
谢季焘一把搂住了杜容催的肩膀,然后看着地上的暗卫,问:“怎么了?”
“来了消息了。”暗卫将一张卷着的纸条双手呈给谢季焘。
伸手结过暗卫递过来的纸条的时候,谢季焘的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
谢季焘打开纸条,匆匆的瞥了一眼,然后松开身边的杜容催,然后对她说:“一会儿你自己先回去吧。小心点儿,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你去吧,注意安全。”杜容催自然是识大体的,谢季焘有事情处理,那就让他去呗,杜容催是不可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撒娇耍赖不让他走。
谢季焘需要的人,可不是这样的。
杜容催敢肯定,如果自己是那样的矫揉造作的人,当初谢季焘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的。
目送着谢季焘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杜容催才缩了缩脖子,继续往回走。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再看看倒在门口的丫鬟,乔玉再一次被杜容催激怒了。
很好,你们很好。乔玉怒极反笑,直接叫出了家丁,让他们去埋伏杜容催,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是,乔玉不知道的事,这边还是有暗卫发现了她的诡计,直接就去告诉了杜容催。
杜容催知道了之后,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越发的阴险了。
“她既然要送我一份大礼,怎么说我也得回敬她点什么,礼尚往来可是我们的好传统啊。”杜容催看着浓浓的夜色,若有所思。
暗卫都暗暗地替乔玉捏了把汗,是的,确实是替乔玉捏了把汗。
能在皇后的手里成功逃脱的,没有谁了。
而且,能算计得了皇后的,除了皇上,也是没谁了。
杜容催算了算时间,乔玉的那些人是一些家丁,不可能比得过这群暗卫,况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找过来肯定费时间。
杜容催觉得自己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中间的时间,给乔玉一个反扑,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对,就这样。杜容催安排了一下暗卫,然后自己还暴露在夜色中,吸引一下那群人的注意力,然后给他们就算是一个圈套吧。
相信到时候乔玉一定特别惊喜,毕竟自己可是精心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杜容催走在前面,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在算计着什么。
“快,抓住她!就是她!”
“抓住她回去给小姐复命!”
……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的吵闹声,杜容催一点都不紧张,看,这不就是乔玉的人来了嘛。
这也就是杜容催,见过大场面的人,放作别人早就吓坏了。
意料之中的抓住了这群人,并且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的,杜容催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突然决定了一件事。
让暗卫带着这群人跟着自己就回了青楼。
听着底下吵吵嚷嚷的,坐在楼上的乔玉还以为底下又打起来了。
只是,上来的却是杜容催。
看到了杜容催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乔玉有些惊讶。
“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杜容催冲着她特别挑衅的笑了笑。
然后不等她说什么,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并不是男人,而且,我这次回来,是想要和你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亮出了女儿身的我,和你相比,让别人看看到底谁才是花魁。”杜容催一字一句的说着。
真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