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你大爷!
盛流光来气,抽回自己的手,“说要关我的人是你,说要送我离开的人还是你,夏靳辰,你在唱戏玩变脸么?”
“只要你答应离婚,一切都好说。”夏靳辰态度强硬。
盛流光忽然想到什么,冷笑,“是不是她要回来了?急着让我给她腾位置?我真的低估了她,远在国外还能把手伸得这么长。”
“你没资格说她。”夏靳辰冷脸。
“行行行,她就是你的白月光,我就是你的白米饭。”盛流光耸耸肩,“无所谓啊,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绕到老宅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夏靳辰没走,在院子里盯着那块床单良久,最终选择把它给扯了下来,扔到了垃圾桶。
第二天盛流光把床单睡没了的小事,让周敏君借题发挥了好久才消停。
盛流光耳朵都快听起了茧子,直到周敏君的牌友们来打牌,她才得令上楼。
周敏君弟媳妇周太太看到盛流光上楼,故意大声高兴的说:“姐,我听说嘉言要回来了,咱们靳辰到时候可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复合,嘉言那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让别人家抢去了。我们靳辰最近都在忙,就是想到时候等嘉言回来抽空陪她。”周敏君没有顾忌盛流光在场,说得那叫一个满意开心。
盛流光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破天荒的接到了盛家的电话。
说话的人是盛夫人程晓兰,开口温温和和,“流光?最近还好么?”
“托您的福,不太好。”盛流光不敢应承她半分关心,程晓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两年前就领教过了,记忆犹新。
那边有半晌的沉默,程晓兰似乎对盛流光的态度不太满意,但很克制,“流光啊,妈知道过去二十年,你一直记恨我跟你爸,但是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姐姐也要回来了,你就不能为这个家考虑考虑么?”
“考虑考虑把夏太太的位置让给她?”盛流光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程晓兰生气了,“什么叫让,那本来就是她的,如果不是当初你勾引夏少爷,现在会轮得到你么?”
“盛夫人,我有些累了,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你叫我什么?”
电话忙音。
盛流光坐在梳妆台前看自己的脸,她遗传了程晓兰所有的美貌,甚至比盛嘉言还要出众,可她从生下来就没有在盛家待过一天,被遗弃的那二十年,她一直跟着自己的养母,过得很差,但很开心。
二十岁的时候盛家找到她,养母让她回来后搬离了江城,她在盛家又如何,一样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心情郁闷,盛流光跑去酒室拿了几瓶酒,一个人反锁在房间喝了起来。
她是存了打掉孩子的心思的,烈酒入喉,辣得她眼泪直掉。
夏靳辰回来的时候,见盛流光不在,上楼去看,只见她门口流着一滩红色的液体,夏靳辰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上了锁。
几乎没有思考,夏靳辰一脚踹开了门,看到盛流光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地上是摔碎的酒瓶,他伸手去探了探盛流光的呼吸,猛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死。
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地上的碎片,夏靳辰坐到床边,想要拿走盛流光手里的酒瓶,谁想他刚刚一动她,盛流光的手就砸了下来。
夏靳辰倒霉了。
酒瓶当即就碎了,夏靳辰额上一个伤口汩汩地在往外冒着血。
盛流光迷迷糊糊的看了夏靳辰一眼,抱着他开始哭,“夏靳辰,你怎么那么傻?跑到我梦里来让我打你,疼不疼?梦里应该是不疼的。”
“你给我清醒一点!”夏靳辰真想把这个女人扔出去,可盛流光把他抱得死死的,还一个劲的拍他受伤的地方。
盛流光不理他,还在哭,“你说,当初是你来招惹我的,你怎么就可以赖账不负责?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我高三的时候,你来我们学校宣讲,我们两还说话了,你说我看起来不像是高三的学生,是不是从那个时候你就觉得我很坏了?是不是?”
“我以为我回到盛家,就能够配得上你,可是爱情哪里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心甘情愿。夏靳辰,我好累……两年了,她所有的风吹草动,都能在你这里掀起轩然大波,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拼了命的模仿她,想要成为她那样端庄优雅的名媛淑女,可是我还是不行……你都不给我机会……”
盛流光哭得伤心,嗓子也哑了,夏靳辰没有推开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睡着。
等他出去,周敏君一看到他头上的伤就尖叫了一声,“靳辰,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盛流光那贱人打了你?”
夏靳辰对她用贱人的词很不满,不悦的皱了皱眉,吩咐佣人拿药箱,才说:“我自己摔的。”
“你不用替她找借口,你这伤口在家止不住血,赶紧去医院。”周敏君让司机送夏靳辰去医院,自己上了楼。
盛流光被一盆冷水泼醒了,酒意也没了大半。
她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周敏君一个巴掌打得摔倒。
周敏君气得牙痒,警告她,“盛流光,你口口声声爱靳辰,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配的上他?”
盛流光清醒了一点,晃了晃脑袋,发现手上有血,才惊问说:“怎么会有血?”
难道她真的流产了?
心口猛地一疼。
“不是你的,是靳辰的,你打了他,还奢望他不会跟你离婚吗?”周敏君甩下一句话就离开。
盛流光在床上坐了好久,想要出门去医院,又被几个佣人给拦了下来。
无奈之下,盛流光换了衣服,去院子里坐着等。
凉亭里坐着一个老头,正对着一盘残局的棋发呆,拿着棋子的手有些哆嗦,力不从心。
盛流光见过他,是夏靳辰的爷爷夏老爷子。
她走过去,替夏爷爷理了理身上披着的毯子,蹲下来问,“爷爷,您还记得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