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挽随着青铜鼎移动着,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瞬间便不见了踪影,青铜鼎随着地势的变化而下降着,直到降落到了一片汪洋大海里边。
火、木、土、金、水……桃红挽默默地在心里记着,这里应该就是生死塔里边的第五层了。
第五层属水,也难过自己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汪洋大海,见不到一丝一毫的陆地,幸亏自己有青铜鼎帮忙,否则这一关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去才行呢,这么宽的海域,饶是自己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支撑下去。
桃红挽用内力来维持平衡,好让自己稳稳地立在青铜鼎上,随着水流速度的减慢,青铜鼎的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当青铜鼎停止的时候,出现在桃红挽眼前的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山崖,桃红挽完全凌乱了,按说自己应该算是通过了生死塔的考验啊,可是这是什么状况?
自己既不是出现在青墨城城外,也不是出现在生死塔的塔顶,而是出现在一片不知名的山崖底下?
看着这悬崖峭壁,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就算自己带着冥龙剑,就算冥龙剑削铁如泥,可是……
“锵——!”
这片悬崖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锋利,就连冥龙剑都砍不动。
从青铜鼎上下来,桃红挽意外地发现青铜鼎居然变小了,可以被自己拿在手上,而鸣凤玉钥此时也从青铜鼎里边分离了出来,虽然很惊讶,但是桃红挽却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看了看眼前的悬崖,桃红挽只好躺在崖底下稍作休息……
而与此同时,青墨城外却是一片混乱。
眼看着生死塔和罹天珠慢慢地消失,姬如光、夏侯熠、白逸臣都快要担心死了,而左辰竹和苏池、诺儿三个人早就按耐不住地出了城门,加入了混战当中……
“怎么会这样?”白逸臣着急地发问,虽然他并不喜欢桃红挽,可是却也很是欣赏她这个人,更何况苏池爱她爱得那么深,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希望她有事。
“挽儿……”
“挽儿……”
“挽儿……”
苏池、左辰竹、上官御卿三人止不住轻声低喃,然而纵使姬如光再怎么努力,原先悬浮在空中的生死塔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混蛋!我要杀了你!”上官御卿暴躁地往姬炫光的方向靠近,手中长剑一挑一勾,路上无数的沧原国士兵便被他挑翻在两侧,殷红色的血液顿时犹如溪流般蔓延开来,整个战场犹如修罗地狱。
“唔——!”正在施法的姬炫光没有来的及反抗便被两支长剑当胸刺中,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然而他嘴角微弯,直至死亡依旧还在笑。
“如光,即使再怎么比,你最终都还是不如我!”不远处高高站立在城楼上的姬如光隐隐约约听见姬炫光最后的遗言,顿时心中苦涩。
炫光,我何曾与你比过?姬如光痛心疾首地看着倒在地上脸色狰狞的姬炫光,然而往事已矣,但愿人生只如初见。
沧启国与沧原国在青墨城一战最终的结果便是沧原国战败,北城女皇在混乱中被杀,而远在沧原国被囚禁的上官飞雪则在北辰女皇逝世不久之后被解除囚禁,恢复原职。
一月后,沧原国的党争结束,最后的结果便是沧启国唯一的异姓王上官飞雪继承沧原国皇位,而沧原国有名的和光世子亦在这一战中扬名,并且被新皇上官飞雪御封为“和光皇子”。
另一边,沧启国战胜,与沧原国签订百年和平的条约,并且旁边的邻国沧泽国也和沧雪国、沧原国一样对沧启国表示臣服,定期缴纳税贡。
左辰竹则在战役之后被查出有孕,由凤后苏池决定将左辰竹迎进皇宫,册封为皇贵君。
朝中的事务由原先四方城的一众核心人员代为打理,朝中大臣虽然有异议,但是迫于威压却也平静无事。
沧启国,汴夏皇城外的古道上,一骑黑衣风流倜傥,风华无双。
“夏侯熠将军,您真的要走吗?”苏池看着眼前这个坚毅俊朗的男子,忽然间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青墨城一战苏池也曾多次听左辰竹和白逸臣提起过,若不是因为有眼前这个男子忠心耿耿,死死守卫的话,根本等不及挽儿前去救援就有可能陷入沧原国的北辰女皇手中,然而如今因为挽儿的失踪,沧启国不少人反对身为男子的夏侯熠继续入朝为官,夏侯熠不得不辞去官职……
“是的,凤后,您不用太担心我。”夏侯熠淡淡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自己为之效命多年的汴夏皇城。
高耸的城墙入云,一切都如当年的模样,然而却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对他说,“相信我,不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我对你的欣赏之意不变,只要我在,便没有人可以否定你的位置。”
那个人啊,她总是笑得那么地淡然随意,但是却又让人从心底里想要去相信她。
她从来不再自己的面前称“朕”,也从来也不轻易地命令自己,当初新皇更替,若不是那些儒士反对,若不是自己为了报恩一再地坚持自请去青墨城,她大概是不会同意把自己调去青墨城吧!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如今,自己也算是报恩了吧!
“我……”苏池顿了顿,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陛下在的话,绝不会让将军就此离去的,陛下对将军的欣赏和看重之意我想将军不会不知道。”
“末将明白,只是,此刻就算是陛下在此,末将还是会请辞的。”夏侯熠低头,若是她在此,自己怕是更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她的累赘吧,罢了,从此便浪迹天涯又如何,此生能够遇到如此赏识自己的君王已经是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凤后,您保证。”苏池还想要挽留,然而夏侯熠却是一扬鞭,迅速地离开了。
“凤后,回宫吧!”不远处,御前女官小心翼翼地提醒着,看着远去的背影,那高大的骏马载着黑色的人影不断地远离出自己的视线,苏池再次叹了口气,携着御前女官的手上了步撵回了皇宫。
“挽儿,你究竟在哪里呢?”悠悠的叹息声从沉重的步撵中传出,飘散在汴夏皇城的古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