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蓉一把抓起林风一只支着床的手就拖了出去。就跟拉着一袋垃圾一样将他拖着扔进了卫生间。
林风努力的稳住身子刚才保存的一点体力几乎要耗光了。许久没有出现的汗水一下就布满了额头。
隔了一会儿,门又打开了。
“衣服,绷带自己解,洗干净。”衣服是拿着为林风换下绷带的。绷带自己解是林风身上的绷带。洗干净当然是指林风将自己洗干净。而后打开蓬头试了下水温就跳着走出去了。
“水”林风好像看见了美女般两眼放出了光芒。靠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并慢慢的将脸伸在了蓬头下面。
温热的水掉落在他的脸上飞溅着向四周散去。林风慢慢的躺倒在了地上。
将林风扔进卫生间后钱蓉就后悔了。林风的伤没有好完全确切的说没有好。淋过水之后说不定就感染了,说不定加重伤势,林风已经是这样了如果在加重他都不知道将成了什么样子。那天自己可是清楚的看见他浑身皮开肉绽的。越是想钱蓉就越不安。几次都打算推门进去。门看的出来林风没有锁。几次走到浴室门外可总是听见水声,也就打消了进去的想法,可能是自己想的多了,那牲口的全身骨骼可是自己听见全部都断裂的,身体成那样都没有死并且还能站起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那牲口就不能以待人的眼光来看。说不定这回正高兴的在里面唱洗刷刷了。偷偷听了会除了水声没有听得出别的声音,可能是唱的声音小,毕竟身体刚好。虽然护士工作有段时间了难免看见一些病人的身体。可是要自己进浴室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怀着这样的的心情。钱蓉忐忑的等着。
一小时后林风终于出来了。第一眼是瘦,第二眼还是瘦。第三眼才是黑。钱蓉突然想起了一句,没有最瘦,只有更瘦。没有最黑,只有更黑。黑瘦黑瘦。
“你,你,你怎么成这样了。”饶是钱蓉每天和林风呆在一起这时看见林风也不由的惊呆了。其实大多数其实钱蓉和林风包成粽子似得林风在一起。
深深的眼眶,耷拉着眼皮就像是大夏天狗吐出的舌头般,绵软无力而又没有精神。长长的睫毛几乎看不见眼睛,偶尔开阖的缝隙中看见的眼珠就像是一个失去光泽的黑色弹珠。好看的眉毛倒更显的修长,却是无力的卧在眼眶之上。两腮深深的陷进脸颊如被那铁锹掏出两个大坑的地面又如包裹着薄铁皮的袋子被人狠狠的捣了两拳。颧骨就显得特别的明显了突兀的突出着。露出的手臂就好像是被皮包住的骨头一般,只要你轻微的一用力感觉就能成为两半似得。伸出的手像极了超市那一块五一只的鸡爪子。穿着大裤衩露出的腿就好像是秸秆般立着又不时的打着摆子,有一种风吹过的感觉。就这样一步步的走着出来。身体不时地摇晃幸好是在屋子中也幸好是窗户也都关闭着。钱蓉忽然想到以后上班是不是要关住窗户不然他整天将会成为一个挂画。上街的时候找根绳子将他拉住着可是又害怕忽然来一阵风会将他放了风筝。
洗澡是最费力气的一件事,相信一个正常人,洗一个小时也会有点乏力,更不要说林风这样的了。能站着出来,已经是一件很令人吃惊的事情了。
林风以露出水面的一条鱼的姿态终于慢慢的熬到了沙发上之后一屁股到了下去在也起不来了。
“天啊、、、”这时钱蓉才叫了出来。
“竟然还有这样瘦的人,你简直,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就像是,是一个包了人皮的猴子、、、”钱蓉这时惊奇的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沙发是否被林风弄脏了。要是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走进浴室的是林风他自己都不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被哥哥一个月前送来的。我到底怎样的虐待他了才使他变成着个样子。
“你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钱蓉掂量着林风的细胳膊。却发现没有想象中很轻的感觉,倒好像是一个成年人的胳膊重量一样。不过这时的钱蓉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太,太神奇了。太使人震精了,真害怕一用力,你这小胳膊就成两半了。还有你的皮肤怎么成了黑人一般,你没有去过非洲吧、、、”激动的钱蓉连震惊都说成了“震精”。说着钱蓉用手擦了擦林风的胳膊,突然发现擦过的手臂明显的于别的地方的肤色不同,在看了看自己的手,却看见自己的两个手指有点黑。
“啊”钱蓉一下像触电一般扔开了林风的手臂。人也弹簧般的跳了开去。
将手指迟疑的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林风根本没有力量来搓洗自己的身体。扯掉身上的绷带已经用掉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能站着出来穿上衣服已经是个奇迹了。也就是说林风只是在卫生间里只是淋了一小时的水而已。
钱蓉本来想在踹林风两脚却看见林风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伸出的脚也就慢慢的收回了。
只是愤愤的去洗自己的手指了。今天晚上要好好计划下。明天在医院里拿什么工具才能实施自己伟大的计划。
林风不知道自己睡了对长时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脑袋还是有点沉沉晕晕的不过比昨天好了很多。房间有点暗,透过窗缝看的见时间已经不早了。林风扶着靠背站了起来。噼噼啪啪一阵骨骼爆响的声音,使林风感觉十分的舒爽。
慢慢的走到窗前。林风发现自己的左腿有点不太灵便。总是一拉一拉的。有点绵软使不上力。扯开窗户,屋子一下子亮了很多。隔壁楼上的阳光经过瓷砖的反照有点晃眼。林风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一个月前就住在这里的这个地方。
小区中很是安静。只能偶尔的听见远处街上汽车的喇嘛声。看着四周的布置林风知道这栋楼一定有点年月了。静静的伫立着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守着远方的未归人。不言不语。
转过身林风一拐一拐的走向了茶几在哪里他看见了,钱蓉准备好的早餐。
吃干净钱蓉为他准备的并不丰盛但是很量大的早餐。林风发现自己并不是很饱,确切的说还是有点饿。这时忽然想起昨天吃的何首乌。记得自己最后是藏在了洗手池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