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是个豁达人物,听说飞雪从外面回来了,就以老乡的身份约她们喝酒,大家也不矫情,只当是好朋友,于是飞雪爽然赴约,见了面,徐风问她的胃好了没有,她笑,说,“没事,那天是饮料喝多了。”
徐风说:“那么,今天少喝一点酒,可以吧?”
飞雪一笑,“行吧。”
他们刚把酒斟满,纤纤率一班人马杀到,她端起飞雪的酒杯闻闻,然后拍拍她的头,“这才象话,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扭扭捏捏的?怪别扭的,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说完朝徐风眨眼睛,“今晚你不陪好她,我们可不饶你。”
徐风这次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把飞雪看得死死的不容喘息。
但徐风聪明就聪明在处变不惊,做事不露声色,明明是在意着你,还不让你觉得尴尬难堪,照顾得你特别特别地舒服。
飞雪心里暗暗叹息,一生交下这样一个朋友,也是幸事。
不过心里始终是对这么宽厚大度的徐风充满了歉意。所以那天晚上她是酒到杯干,喝得有点过量。她喝酒之后有个毛病,大脑极度兴奋,睡不着觉。所以,她折腾了半宿没有休息好。
隔天悠悠徐风他们又约她,她哪里还敢应战,趁早应了孟左的约,谁知也被那边的朋友灌了半死才放出来,孟左打了车来送她,驶到站台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叫停,下了车,他付了车费也跟了下来,“夜这么深了,怎么不直接回家啊?”
“喝得太多了,想在这透透风。”她说,抬头看看头顶,月朗星稀,是个适合谈恋爱的天气,孟左颇有同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臭美地问她,“今晚,你是不是特想对我说点什么?说吧,我听着呐。”
她冷哼,又向左看看,是心里放不下那个人弯着小腿站过的地方,向右望,是他盯着她惊艳的位置。
孟左还在追问,“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对他说,“我想回家。”
接连喝了几天的酒,再喝下去她怕自己要废了,就躲着不见人了。
悠悠知道她最近清闲得很,有一天就逮到她给她带孩子,“今天星期天,长托也该接回家看一眼了,”她振振有词,“可是我又这么忙,只好劳驾他飞雪阿姨了。”
她说没事,愿意效力。
悠悠的宝贝儿子于天豪很可爱,早适应不能跟在妈妈身边的日子,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反正有个人陪着他玩就行,飞雪带着小朋友在游乐场里疯了一天。把自己玩得比孩子还开心,最后,她们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了。
睡得别提有多香的时候,悠悠带了一群朋友回来了,她大声分派了房间,然后一头扎进她儿子的被窝,她没一会就睡踏实了。
飞雪让她搅得睡不着了,起身去外面上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半掩着,她睡眼惺忪地推门而入,不料里面有个男人正赤裸着上身对镜擦拭头发,大半夜的,卫生间里的灯光有些暗淡,一条高大的黑色影子横在眼前,她一点防备也没有,活活吓得她半死。她撩了他一眼:那冷俊的眉眼,紧抿的双唇,可爱的脸颊,除了她那近邻还会是谁!
怎么会是他!
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喜欢而又百思不得相见的那个人,居然在好朋友家的浴室里狭路相逢了!
飞雪当时脸红心跳,不及细想,她立马害羞地转身就跑了。
外间没开灯光线黑暗,所以里面的方云熙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生的影子,可能给吓了一跳,他于是想出去腾地方让人家来方便。
他刚走到门口,飞雪直接飞身回房,她是实在不愿给他看到她披头散发形同鬼魅的模样。
她还哪里还顾得上入厕了,只剩下心头乱跳。
悠悠早已安然入梦,飞雪却失眠起来。心如鹿撞啊,哪里还睡得着?千思万念不得相见的人,居然在悠悠家撞见了!这是一种什么路数的天意?
飞雪左思右想刚才相见的景象,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