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万般无奈,含着眼泪回到自己和飞雪的小别墅里。
天宇接到云熙回来的电话,和悠悠匆匆赶过来。
其实之前天宇还不想来,因为他是先听妹妹说的事情经过,所谓先入为主,再加上妹妹从来不说谎,她说亲眼见了就肯定不会是假的。
自己也替妹妹伤心,不想去见云熙。
但是悠悠说不,她认识方云熙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这么荒唐过,他就不是那样不堪的孩子!她相信云熙是无辜的。所以说服天宇来看云熙。
云熙象抓着了救命稻草一样,翻出那酒店里的视频证明给天宇看,还有,那天他给天雅准备的生日蛋糕照片和鱼骨项链都可以做证,而最能说明一切的是那张他跟大胡子的合影,上面有时间,可以做为他不在场的证明。
天宇很镇定,冷眼看着他语无伦次地澄清着事实。
最后云熙说,“哥,你表个态呀,首先你要相信我,我们才能齐心合力找回天雅,你知道我不能没有她,我失去她,就象要窒息了一样难以忍受,痛不欲生……哥,你说话呀!”
天宇说,“其实,天雅还是天真,我不知道她那天发生了什么可怕的难堪场面,但是她有不成熟的一面就是,不管发生什么,她也应该听你一个解释,可能也是因情失智吧,不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吗?她虽然冰雪聪明,但也难逃此劫!”
“哥,那你说咋办?”
“你也傻了吗?问我咋办?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俩人的事情!”
“哥,哥,哥……”
“哎哟,哎哟,行了,别跟叫魂儿似的,你什么好不学,偏学她这撒娇的本事,真是服了你们两口子。真不让人省心。听好了,她昨晚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还是说她很好,让我们不要惦记。只是……”
“只是什么?什么?什么呀?”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
“不清楚。可能是气还没有消?”
“哥,她一个单身小女孩,在外面万一遇上个坏人什么的,她会有多危险?她还胃不好,有时候不看着她她也不好好吃饭……”
天宇听得直摆手,说,“行了行了,你再说下去我眼泪都下来了。你当我不惦记她吗?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呀!可是你是他老公,你不知道她只要认定一件事,她就有多坚定吗?当初,算了,不说了。说点有用的吧,我听她那边好象有海浪的声音,听不清,不确定是。”
云熙咽回要流下来的热泪,兴奋地说,“真的吗?真的吗?她最爱海了,应该是在海边的。我订机票,我要去海边找她!”
“啥?”天宇当时都惊呆了,他不无担心地问,“中国有多少个沿海城市你心里没个数吗?怎么找啊?”
“我知道她喜欢哪几个啊。把那几个找一遍嘛!”
天宇和悠悠对望一眼,又侧着头看他,仿佛他已无可救药。
天宇说,“反正也是等着,你要是还记得她说过的话,觉得能找到,你就试试吧,虽然希望很是渺茫。”
“我愿意试试,即使再渺茫。”
天宇看着云熙一脸的我意已决,在心里叹息,觉得这二位的爱情真是没治没治的了,彼此深爱,却屡遭陷害,什么时候才能拨云见日有个出头之日呢?
晚上天宇回到家里心里还纠结着云熙和妹妹的事,他叹息着跟悠悠说,“以前以为咱俩这一段一段折腾得就够可以的了,这次也不知道小妹犯了什么傻,家也不回了!真没想到云熙他俩更能折腾!相爱相杀得难解难分,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悠悠嘿嘿一笑,说,“别瞎说话,咱跟人家没有可比性,咱们俩是自己窝里斗,人家是被陷害的。”
天宇也呵呵乐,“你这意思咱俩还不如人家呗?”
悠悠说,“你以为呢。你晚上没吃多少饭,饿不饿?家里有汤圆,煮点吃么?”
天宇忙忙点头,“好啊好啊,看云熙折腾得瘦那样我也真是吃不下饭了。”
悠悠麻利地进了厨房,点火,坐锅,烧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汤圆等着下锅。
天宇踱了进来,悠悠说他,“进来干嘛?一会就好,回去等着吧,累一天了,歇歇吧。”
天宇倚在墙边微微笑着看她,象看一副画儿一样说不出的欣赏目光。
从前自己孤单一个人,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来做,现在他总算苦尽甘来,有个人为他劳心劳力了,感觉说不出来的美。悠悠对他的好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甚至是无微不至的!得妻如此,他已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次天宇学乖了,跟悠悠合好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就把结婚证给领下,她已经是他合法的妻了!现在他们俩只差一场婚姻的仪式了,要么办一场婚宴,要么旅行结婚,只要她喜欢。
悠悠问他,“不回去坐着等,站那里傻乎乎的干什么?”
“老婆,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跟老公说,保证让你实现。”
悠悠回眸一笑,“婚礼啊?不想兴师动众的,不如我们来一场安安静静的旅行?”
悠悠一边说一边往碗里盛汤圆,天宇看着她,说,“随你。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
云熙还深深记得飞雪曾经说过她喜欢的七个海滨城市,她跟他说,“想看看不同的海的姿态。”
于是,为了飞雪一句话话,云熙踏上了漫漫的寻找之路。
十一天,七个城市,满满的行程,马不停蹄的找寻,云熙的脚上磨起了水泡,他夜里回到宾馆用针挑破,再上些药,第二天继续早起寻找。
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在奔走的路上,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心爱的妻子。
身体上的辛苦和劳累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的苦!他想念飞雪已到疯狂状态,越是没有她的消息,他的思念就越是疯长!他一个人苦苦支撑苦苦煎熬着。
一个人徒步,有时累了,就坐在海边,看海的壮阔,听海的声音。
那些不同姿态的海,在他面前呈现出不同姿态的颜色。
北方的海深沉静谧,越往南走海的颜色越清新亮丽,但他的内心却是越来越黯淡。
可是,十一天,七个城市的追寻,最终一无所获。
痴心的云熙再次回到家里,终于负担不起相思意,竟一病不起。
天宇和悠悠每天来照看他。
悠悠见他整天窝在沙发里睡着不舒服,就劝他说,“回房间睡吧,床上舒服些,利于养病。”
云熙无力的摇头,轻轻说,“客厅里有监控,是连接着飞雪手机的。我虽然看不到飞雪,但愿她能看得到我!”
悠悠认识方云熙许多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多情脆弱的方云熙,日渐消瘦没有一点活力。他为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宁愿不惜一切代价的折腾着自己。
悠悠激动得落下泪来,天宇一边给她擦,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感情。
天宇说,“云熙你应该把宝宝抱过来,让她看一眼儿子,保证她就崩溃得不成样子,说不定立马就得回来!”
云熙虚弱地说,“爸妈不让我见儿子,怎么会让我把他抱过来?”
悠悠仰着满脸泪痕的小脸说,“天宇,你去求求情,叔叔没有不准的道理。”
天宇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也只好如此。我过去试试。”
悠悠说,“你就说要让飞雪看看孩子,让她念在孩子的份上早日回来,一定行的。”
天宇去后院不多时果然把宝宝抱了过来,云熙看见儿子立马想起身抱抱他,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悠悠叫他躺着别动,天宇将宝宝放在云熙头顶的位置。
云熙仰头看着儿子,他伸手搂紧宝宝,宝宝侧着头看爸爸,隔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可能好久没见了,他竟开心地笑了。笑得格格地很大声,也许是因为久别重逢,看不到妈妈,看到爸爸也是好的,所以他笑得老开心了。
天宇和悠悠也跟着开心地笑。
云熙把头埋了起来说,“哎呀,不行,我儿子这一笑太象他妈妈了,我接受不了!”
悠悠蹲在地上逗宝宝玩儿,天宇看着。
云熙绝望地说,“要是这招也不好使,怎么办?”
天宇说,“等等再说。”
等到第二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天宇和悠悠给他带饭来的时候,云熙浅浅地吃了两口,然后放下筷子绝望地说,“要是飞雪有了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天宇说,“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总是瞎想。”
“她爱儿子爱得没有了自已,现在她就算是不要我了,也不能扔下宝宝不管的……”
悠悠突然向他们俩个打手势叫他们进卧房。
云熙不知什么事,挣扎着起来,跟天宇一起进了卧房。
悠悠说,“云熙,当年飞雪我们几个人密谋下了一场阴谋才把你们俩撮合成的。现在,不如我们再用一计,把飞雪骗回来吧!”
云熙和天宇对视一眼,同时问道:“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