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哥哥子豪带着他们去小辣椒说的那家店里,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没想到说到高兴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今天要不是琳琳来捣乱,真是完美的一天。”
然后珍珠就不淡定了,问子轩,“琳琳是谁啊?为什么给你们捣乱?”
小辣椒嘴快,直接就说,“轩轩的前任啊!不想放过他,一直纠缠不放。”
珍珠盯着子轩阴阳怪气地说,“好啊,你居然还敢在外面瞎弄,说说为什么就成前任了呀?人家要是有那个心情,你就顺水推舟,回头算了。”
子豪不出声,在一边忍着笑。
子轩说,“分就是分了。”
珍珠说,“看看你,还挺有理。爸妈知道得怎么收拾你!”
子轩说,“上次已经收拾完了。”
珍珠吃了一惊,“哦,上次说的就是这个啊?”
“嗯,一个就够喝一壶的了。”
珍珠哦了一声,没出声,看了子豪一眼,子豪一直不说话。
吃完饭哥哥直接带着姐姐去看电影了,子轩一个人打车回到家中。
家里灯火辉煌,透过大厅的纱帘,子轩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一屋子的人,这什么情况?难道是爸妈在家招待客人?
子轩进了家门,没防备,客厅里面竟然全是警察!
子轩吓了一跳,往里面一看,妈妈正站在地中间打电话。
飞雪看见子轩回来,气得指着他厉声问,“打电话怎么不接?你那电话是干嘛用的!”
子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对不起,妈,我手机静音呢,没听到!”
一个警察问飞雪,“他就是方子轩吗?”
飞雪说,“是的。”
子轩慢慢走到妈妈身边,发现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正在低声饮泣的女人,子轩并不认识。她左右两侧全是警察,围着她。
子轩问飞雪,“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瘦瘦的警察,问子轩,“同学,我们现在正在办理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请问,你认识郭琪月吗?”
子轩愣了两秒钟的样子,然后点点头说,“算是认识吧!”
飞雪训斥他,“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什么叫算是认识!”
子轩让警察们犀利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半低着头,说,“认识。”
瘦瘦的警察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现在是什么关系?”
子轩看着他说,“我跟郭琪月是通过一个高中同学认识的。”
警察追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飞雪厉声说,“说实话!”
“真没关系。”
这时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女人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开骂,“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她为了你胎都打掉了,你还说跟她没关系!你良心喂狗了呀!你……”
警察们拦住她,让她稍安勿躁,她只好坐回沙发里。
子轩当着妈妈的面并不敢放肆,所以他没敢回骂那个女人,只是无辜地问飞雪,“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飞雪说,“郭琪月失踪一个星期了,现在正在找人。”
子轩说,“妈,我跟她就几面之缘,我们并不太熟悉!”
飞雪忧心忡忡,并不接他的话。
这时沙发上的女人再次站了起来,哭哭啼啼地说,“小没良心的,你把我们家女儿吃干抹净,然后就站在那里脸不红不白地推了个干干净净,是吗?”
子轩说,“阿姨,我真的跟她不熟!”
女人也不费话,颤抖的双手从口袋里翻出几张票据来,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飞雪跟警察们一起凑过去看。
子轩视力好,反应快,他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张是在某医院刷卡消费的单据,上面有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字!
另一张却是这个医院妇产科室开出的流产收费明细!
那个哭泣的女人指着方子轩的鼻子骂,“小没良心的东西,做下的事你还不想承认是吗?我们家女儿临从家里走的时候跟我说是找她男朋友去!”
子轩冤枉得很,回了一句,“她说找男朋友就非得是我吗?难道你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女人嚣张得很,“我哪有时间管那么多,反正我这里有证据,她在医院打胎,你给刷卡签字,这事就得是你干的吧?”
飞雪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抡圆了胳膊就给方子轩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打得那叫干脆利落,吓得现场的警察们都愣了一下,然后有一个警察上来劝飞雪,“先别动手,我们再问问清楚。”
子轩生生挨了打,并不敢动,仍旧站在那里低声说了一句,“妈,真的不是我。”
飞雪说,“那怎么回事?说!”
子轩四处看看,觉得大家的眼神都不对,就说,“你们不会是怀疑我把郭琪月给藏起来了吧?”
琪月妈妈哭着喊,“就是你干的,没有别人!你快点把我女儿还给我!”
子轩说,“阿姨,真的不是我。我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她了,我真的跟她没有别的关系,就是认识这么简单。”
琪月妈妈拎着他签字的单据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问,“这是谁的签名?你告诉我!告诉我!”
子轩脸色通红,半低着头,说,“他们俩个当时都没那么多钱,是我当时帮着付的钱。我只是帮他们一个忙而已。”
琪月妈妈冷笑数声,“你别以为这么说我们会相信你,没门,说,你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不说我今天撕碎了你!”
琪月妈妈手脚并用,上来对子轩进行人身攻击,子轩敏捷地躲开,根本不让她碰着自己,嘴上说着,“你疯了吗?我说了跟你女儿没有半点关系,我当时看他们俩人没钱可怜,帮他们交的钱,我干好事还错了,叫你带着这么些人来羞辱我,告诉你,这是在我家里,容不得你放肆,你少给我来这泼妇的套路……”
子轩话还没说完,飞雪上前两步,狠狠地打他耳光,吼他,“你给我闭嘴,反天了你,什么话都敢说!我惯坏了你,是不是……”飞雪嘴上说着手下却不停,一连打了他四、五个耳光,妈妈打他,子轩根本不敢躲,片刻之间打得子轩白皙的脸上红肿起来。
警察们上来两个把飞雪拦住了。
子轩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看妈妈气得够呛够呛的,心下不忍,低声说,“妈,对不起。您别生气了。”
琪月妈妈在一旁冷笑,“哼,这戏演得不错呀,继续啊你们!”
飞雪指着子轩说,“方子轩这事儿不算完,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子轩咽口唾沫,知道过会儿一定有大刑侍候,愁得眉心紧促,却毫无办法。
飞雪叫他,“你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子轩重新站回大厅中央,跟警察们说,“这是一年多以前吧,郭琪月和我一个同学好起来,然后那时候发现琪月怀孕了,男生害怕这事露馅儿,就说打掉,琪月不想打,男生说我们高中还没毕业,难道把孩子生下来养着啊?用什么养活?琪月最后也没办法,只得同意打掉。可是那天他们俩个去医院,排队的时候琪月听说正常做会很疼,然后有一个无痛的,但是贵,交款的时候才知道带的少少的钱根本就不够手术费,所以男生给我打电话,向我借钱,当时并没跟我说是打胎用钱,我到了医院才知道的!我当时也犹豫要不要帮他们这个忙,这毕竟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事……”
飞雪说,“有事儿说事儿,别瞎用词,你还说什么积德行善!”
子轩嗯了一声,接着说,“我就是当时让他们俩个再三求着,心一软,看他们可怜,就刷了卡,帮了一下忙而已,然后我就走了,后来的事并不清楚了。因为其实说起来,心里觉得这个忙帮得挺尴尬的。”
飞雪冷哼一声,吓得子轩向边上一躲。
飞雪盯着他看,子轩根本不敢与她目光对视。
飞雪说,“说的都是实话吗?”
子轩老老实实地答,“都是事实。”
飞雪说,“要是有一个字说了谎,你知道后果喽?”
子轩吓得都不敢抬头了,“妈,我哪里敢跟您撒谎啊,我除了借钱给他们,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飞雪看着那个瘦瘦的警察说,“谅他也不敢跟我说谎。”
琪月妈妈再次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嚷嚷着,“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就是真的吗?你敢保证他在外面不干坏事?他干了坏事敢你说吗?小流氓,你干完坏事就有种承认!”
子轩听她骂出小流氓几个字,当时就急了,跟她吵,“请你说话客气点,我再说一次,我们家不是你能随便放肆和撒野的地方!你女儿丢了,你找我干嘛?不是我说她,学上得怎么样不知道,男朋友那是三天两头的换一茬,知道吗?她是一茬一茬的换,她的外号好难听的……”
飞雪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纵身上去又狠狠扇了他两个大耳光,子轩当时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