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娅被吓的脚底一软,摔坐在了地上,却无人敢去扶她,目光涣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沈云娅这样的神情,原本只信七分的,现在却百分之百的相信了张大夫所说的话。
老夫人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声音如同地狱里爬来的修罗一般,令人心寒畏惧,“沈云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云娅一直不停的摇着头,喃喃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老夫人突然转头,狠狠的盯着袁大夫,冷酷的说,“袁大夫,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沈老夫人,我真的也是被逼无奈……”袁大夫痛哭流涕的说道。
老夫人盯着袁大夫,冷冷的说道:“来人,给我将这个袁大夫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死了就拉出去喂狗,没死就将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他生不如死!”
听了这话,袁大夫的神情巨变,“老夫人饶命啊,我说……我全都说,还请老夫人饶了我的狗命。”
“说!”老夫人的孕情中透露出威严的气势。
袁大夫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道:“那日来找我的人确实是易容后的沈二小姐,目的就是让张大夫给我当人证,那么沈三小姐收买我加害沈夫人的事情就会被坐实,再将整件事情都引到沈三小姐的身上,以达到至沈三小姐于死地的目的。”
“其实……其实沈夫人并没有怀孕,这只是要扳倒三小姐的由头而已,我原先是不赞成的,觉得这个事情有违治病救人的信念,但是沈夫人以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做要挟,我才不得不答应,我也是有苦衷的,还请沈老夫人饶我一命!”说完,便连连的向着老夫人磕头求饶。
大夫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没想到袁大夫会将他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她并没有怀孕,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沈越冰冷的语气如同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阴森冷然。
大夫人浑身颤抖着,条件反射一般的反驳道:“老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妾身真的怀了您的骨肉,妾身绝对没有骗您 您一定要相信我!”
沈云曦勾了勾嘴角,眼底满含嘲讽的笑意,轻柔的说道:“母亲到底有没有怀孕,真要请张大夫诊诊脉就会一清二楚。”
“没错,我信得过张大夫,还请张大夫为她把脉!”沈越冷冷的说道。
大夫人一把推开想要上前诊脉的张大夫,凶狠的说道:“不要靠近我,滚开……”
“来人,给我摁住她!”大夫人是无法挣脱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的,张大夫专心致志的为大夫人诊脉,半晌之后才说道:“沈夫人确实没有怀孕。”
沈越眼睛直直的盯着大夫人,眼中尽是无尽的失望和愤怒,“张大夫为人耿直,不畏权势,他绝对不会欺骗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越极力的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看着张大夫说道:“张大夫,今日之事,还请您替我保密,我不想听到外面有任何的闲言碎语。”
张大夫为医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对于名门贵族府里一些肮脏的事情,张大夫向来是避之不及,“沈大人放心,这些事情老夫都明白。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老夫就先告辞了。”张大夫拱手说道。
“今日家中乱成一团,便不留张大夫了。”沈越疲惫的说道。
张大夫走后,房间里的气氛更令人压抑不堪,大夫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床上,眼睛里毫无半点生机,沈越等视线停在了大夫人的身上,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情分,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和嫌弃,并且还包含了一丝恐惧,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竟没发现大夫人是一个心机深沉,心思歹毒的蛇蝎女人。
大夫人看着沈越无情的眼神和嫌弃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再也没有有转机了!这一切都完了……
“将这个贱妇送去寺庙里带发修行,今生今世不得入京城半步,死后也不得埋入祖坟,更不得立任何的牌位!”沈越转过身去,在也不看大夫人眼。
大夫人脸上一片灰白。
沈云麟大声的喊道:“父亲,您是老糊涂了吗,母亲是您的妻子,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母亲呢?”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你再敢啰嗦一句,连你也送去寺庙修行,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沈越大吼到。
沈云麟从未见过沈越生如此大的气,更没见过这么狰狞的表情,顿时将沈云麟吓得又退了一步,但还是不忍心大夫人去寺庙修行,于是鼓起勇气的说道:“父亲,看在母亲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服侍您的情分上,您就饶了母亲吧!父亲……”
对于大夫人的倒台,林姨娘和赵姨娘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之前一直被趾高气扬的大夫人压着,人都是仰仗着大夫人的鼻息而生活,现在没有了压迫,也好为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的前程,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被大夫人当作沈云娅的垫脚石!
沈云曦的目的仅仅是大夫人而已,对于其他的事情,沈云曦并不放在心上,就连整个沈家的光辉荣辱,沈云曦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当沈越做完决定之后,沈云曦看了锦钥一眼,锦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明日一早,便将这个贱妇送到寺庙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沈越说完就嫌恶的向着屋外走去。
屋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仿佛这屋子里有瘟神一般,避之不及,老夫人对着瘫倒在床上的大夫人冷哼了一声,“真是家门不幸,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让你做我们沈家的媳妇,简直是有辱家门。”
沈云曦上前扶着老夫人,纤柔的素手不停的帮老夫人顺气,说道:“祖母可千万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