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昨晚睡得好吗？”黎元昊导师关切地问道。
“不好。”大家耿直地回答道。
杏嘉菱扫了场上的人一眼，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神和眼袋都透露着一股随时能倒头就睡的疲惫。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些问题要问大家。你们在座的所有人，想成为偶像的请举手。”黎元昊导师说道。
所有人纷纷举起手，杏嘉菱的手举得很快，尽管还有些酸软，但她还是努力踮起脚，渴望让导师能越过ABCD班的优秀练习生，看到自己高举的手。
“好。已经明确了自己的艺能担当的请举手。”黎元昊导师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发现有些人的手悄悄放了下来，但场上还有一大半的手高高举起。
“现在举手的人当中，有多少人是明确自己可以做vocal担当的呢？”黎元昊导师的话像一个筛子，筛掉了大部分人。杏嘉菱想起导师们评论自己的声音是大白嗓，高音也唱不上去，很明显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vocal担当，于是不甘心地放下了手，同时留意着谁的手没有放下。她发现A组的练习生全都没举手，她只瞥见了前方的周清源、董礼茂还有尤驰也，他们的手始终没有放下。
“可能有的人觉得他只想跳舞。其实我今天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真的不行，每一个人都要唱，我就是想要强调唱歌这个事情。现在我想先让大家不分等级地一起唱一遍，好不好？”黎元昊导师询问道。
“好。”杏嘉菱和其他练习生一起大声回应并齐声歌唱，发现自己的高音依旧上不去，无论是费力嘶吼，还是转换假声，都觉得很不自然，始终唱不出想要的感觉，还发现自己的气息很不稳。她偷偷瞄了黎元昊导师一眼，发现他始终眉头紧锁，便担心自己会被他挑出来当反面教材，于是越唱越小声。一旁的卜越倒是不怕出糗，用轻松自然、毫无包袱的唱腔唱出了并不着调的感觉，还接二连三地破音。
“各位同学，先从A班开始好不好。”黎元昊导师刚说完，所有人的视线便开始集中在A班的优等生身上。她从A班练习生忐忑不安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他们也对自己的唱功不是很自信，但都想尽力发挥出最佳的水平。褚星北在旁边小声嘀咕道：“这好像低八度了吧？”
“对，低了。”李丛艺也确认道。
“他们的气息不行。”秦枫燃认真地听了一遍，然后作出了客观的评价。杏嘉菱则在一旁有点懵，她觉得他们唱得都可以，并没有听出这么专业的问题来。可她又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A班的人确实偏向于舞蹈和rap，唱功方面并没有那么完美。而B班普遍vocal偏多，所以在歌唱上的整体感觉甚至比A班要出色一些。然而在集体学习主题曲舞蹈的时候，A班每个人都变成了很耀眼的存在。她还没有跟上节奏，还没能完美消化动作的时候，A班的练习生早已把舞蹈扒下来，甚至还加入了一点个人元素在里面，这让她感到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