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好。”杏嘉菱这次变精明了：“那这次是平行时空还是暂停时间，暂停时间的话会暂停多久？”
“两个小时。”何止劲回答道。
杏嘉菱立刻将燃气灶关掉：“测评最少需要一天，两小时怎么够？”
“那你就挑自己特别关注的那些练习生来看，超出的时长从你的睡眠时间里扣。”何止劲又开始跟她讨价还价，她觉得这条件不算苛刻，于是重新打开燃气灶，将牛奶、玉米淀粉、白糖倒入锅中搅拌均匀。何止劲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知道她确实因为练舞而劳累过度，于是想用超能力帮她搅拌，却感觉异能开始倒行逆施，身体像是被超能力反噬。杏嘉菱也察觉到他的异常，忍不住抬头问道：“喂，你还好吧？需要我加快一点进度吗？”
“我……”他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喷涌出一口鲜血。杏嘉菱一下子就慌了，连忙用纸巾擦去血迹：“你该不会被我气到吐血吧？我好像也没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吧？”
他脸色煞白，看样子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杏嘉菱不知该怎么帮他，手足无措地将他扶到洗碗池边上，好让他坐着歇一下。可她瘦小的身板负荷不了他的重量，两人便一同栽在了洗碗池里。他的血一下子便将整个池子染红，灼热的腥红甚至蔓延到墙壁和天花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瘆人的瘴气。她更加慌乱了，拉着他的衣角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契约规定主人在烹饪的时候，非同一星人不得干预，不然就必须接受惩罚。”混浊的空气中回荡着令人不安的声音，杏嘉菱看着他越来越虚弱的样子，忍不住大声问道：“他干预什么了？他明明就在袖手旁观啊，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责罚？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要问。”何止劲痛苦得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惩罚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痛苦而减弱半分。刚才那把声音没有回答她，她听到的只有血液涌流的声音。她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点讨厌这个从来都不肯服从自己，甚至还找机会落井下石、捉弄自己的外星人。但看到他痛苦万分的样子，她还是于心不忍：“我怎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你可以和他一起分担，只不过人类的血肉之躯，可遭受不起这样的折腾。”那把声音再次出现，似是在诱导杏嘉菱作出牺牲。杏嘉菱咬咬牙，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我不要。”
她明显能感觉他的创口缩小了一些，血流的速度也开始变慢。她狠下心不再看他一眼，而是专心致志地将炸牛奶的原料都准备好，然后打散鸡蛋，裹好玉米淀粉和面包糠后放到油锅小炸。等牛奶炸至金黄色后，室内的血色已经减退不少，周围变成了桃林一样的粉色。她将炸牛奶摆好盘，然后端到他跟前。他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便将叉子洗净，然后边喂食边说道：“看在你伤重的份上，我才做这种掉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