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德将许晓珂带回了雅院,还未走进屋里,就急急地喊道,“天深!拿药箱来!”
他让许晓珂坐着,一只手不自觉地碰了碰许晓珂那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
“嘶!”她倒吸一口气,疼啊!这个许太美!下手还真狠!
“没事吧!”
许晓珂一愣,眼前这一副担心模样的人还是那个与她骂架的铁公鸡吗?这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特别的温柔?!
是她的错觉吗?
许晓珂猛地摇了摇头,不能乱想啊。
“哎呀!没事的!早就习惯啦!只是有些后悔没上前还她几巴掌!”她挥了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习惯!?”陈孝德讶异道。
其实许晓珂所说的是现世打拼生活的时候习惯了,那个时候,没爹没娘的,自己还带着一个弟弟四处去讨生活,被人打被人骂从没少过。
不过,原主许蛋花的确是被许大山一家欺负得不少,身上还留有几块伤疤呢!
“对啊!”许晓珂同样回答得不在意。
她摸了摸自个的脸,的确是疼死了,心里对许太美的恨也就越发的深。
下次再见着她,一定要十倍的讨回来!
“什么习惯!这种习惯本小爷不准你有!”
“少主子,你的药箱!”秦天深走了过来,把药箱递了过来,陈孝德瞧了一眼,手正想去接,就被许晓珂快一步地接了过去。
“什么你说不准就不准的啊!这可是习惯!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以前的经历都深刻的很,忘都忘不掉,这种痛算得了什么!”她捣鼓着箱子里的药,字她还是能勉强看懂,可是这些有啥用,她真的是不懂啊!
陈孝德一把把药箱抢了过来,“本小爷说的话,你得记住,改了这习惯!听见没!”然后拿出一小瓶青花白底的瓶罐,递给了许晓珂,“连药都不懂!真笨!”
她接过,还不忘顶上几句,“是是是,你最聪明!”
许晓珂抹了点药在脸上,顿时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不过,铁……啊不!少主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对奴婢这么关心啊!”
许晓珂只是没事问问,可不想这一句话顿时让陈孝德清醒了不少,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啊!
“哼!你是本小爷的丫环!只有我才能欺负!别人?休想!”陈孝德双眼闪躲着许晓珂的视线,嘴上却在说着狠话,拼命地在找着借口,却不知这模样旁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这男人!有隐藏的傲娇属性啊!
许晓珂惊叹,突然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这话带着些紧张,他担心她,那是心里切实感受到的,自己知道,可却不想让她知道。
“没什么!”许晓珂嘻嘻笑着。
“没事就赶紧给小爷我干活去!”
“是!少主子!”许晓珂欢心地应道,这人也不算坏,今日还帮了她,她也就好脾气了些。
可刚走没几步,她愣住。
她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别坐!”陈孝德刚要坐下,许晓珂一个回头就冲他喊,惊得陈孝德屁股还未碰到凳子就起了身。
“怎么了?!”
“少主子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许晓珂语气明显不太好。
她倒是忘了问娘摇摘的事。
“忘了什么?”陈孝德有些迷糊。
“你果然又不记得了!你快告诉我!娘摇摘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啊!”
这多大点事啊!用得着这么一惊一乍的!
陈孝德慢悠悠地又坐了下来。
“天深!你告诉她吧!这么白痴的问题小爷表示不想回答!”
秦天深心累,少主子,你真要这么说的话,不也将他一起给骂了吗?
“你厉害咯!真是!”许晓珂对着陈孝德切了一声,转头看向秦天深时,又是另一副乖巧的模样,“天深大哥,你快告诉我吧!”
陈孝德看在眼里,心里很是不舒服。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少主子说所谓的娘摇摘是昌州城里最大的药房良药斋!怕是你听的时候那人口齿不好!便听岔了!”
“药房!?”她知道昌州城里有一家百年药房,是薛家开的,来头在这昌州城里也不算小,当今的薛老爷子五十有几,在昌州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连知府李盛都得给几分薄面。
“是!那药房是薛启仁经营的,薛老爷子五十有几,祖上曾有幸在宫中任职医官,之后致仕回乡,便在昌州城开了一家药房,子承父业,如今也算是有百年的历史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知道他家祖上的事?!”许晓珂表示惊讶,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知道这么多啊!难道他们认识?有交情!?
“你和那薛老爷子认识?!”
秦天深有些尴尬,早知就不应该说这么多,偷偷打量了一番陈孝德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这才应道,“都是道听途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没个准呢!”
晓珂姑娘只是少主子在昌州城一时兴起而要的丫头,他们的事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太多,特别是少主子的身份。
“哦!”许晓珂兴致缺缺。
“你打听薛家的事是做什么?”陈孝德实在是憋不住好奇。
“自然是为了救人!我”许晓珂停顿了一下,若是说自己弟弟丢了,可能被卖到薛家的话,或许博得这铁公鸡的同情还不够多,若是说成是自己的儿子,那还可能更加多些,她此时清楚自己的能力,还不能和薛家对着干,还是得靠这铁公鸡!
“你什么!?”
“我儿子有可能被卖到薛家了,我得去救他!”她一本正经地扯着谎。
“儿子!?”吃惊的绝对不只有陈孝德一人,还有一向镇定自若的秦天深。
“哈哈!怎么可能!你儿子!?一个十六岁的女娃娃,有儿子!?”陈孝德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坐在靠椅上哈哈大笑。
“晓珂姑娘!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你们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她此刻脸上的担忧的确是真的,两天了,她还没有找到小宝,她能不担心吗?
陈孝德看着她这副难得正经的模样,也变得严肃起来了,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不过,那薛老头的确是五十多岁了,还没有得过一子半女的,听说就连他出世那年,也差点夭折,多少药补着才活了下来,这薛家香火传承得有点艰难,难不成薛老头真的!可这人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断然!?他冷笑,露出了平日里都不会出现的表情。
不就是因为他那所谓的断然,才害得自己的母亲……
秦天深注意到了,便吩咐许晓珂先回去。
“晓珂姑娘,你先退下吧!少主子要歇息了!”
“哦好!”陈孝德被秦天深有意地挡住了,许晓珂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也就退了下去。
对于小宝,她此刻心里也有了想法。
第二日一早,许晓珂呆了几日的下人房里空空如也,桌上留有一张纸,写着“已走!再也不见!致铁公鸡!”
这几个毛笔大字占满了整一张纸,许晓珂用了几个时辰才写了出来,真是难为她了,不过更值得同情的应该是看的人,陈孝德拿到这张纸的时候,左看右看,再上下翻转,才勉强看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
“居然就这么走了!?府里的人就没有一个看到的!?”他很生气。
“少主子,咱们这院里除了晓珂姑娘这一个丫环,可就没其他下人了!不是你要的清净么!”
对此,陈孝德哑口无言。
只好转到另一个话题。
“她怎么出去的?!”
“大概是半夜爬梯爬出去的!”
“还带着一个小屁孩?!”对于许晓珂一直将大宝藏在自个房里,他是知情的!
“大概是!”秦天深说的这话连自己也不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杂物房里少了把梯子,而靠近府外的墙边则多了一把梯子!”
“哼!居然敢给小爷我逃跑!看我把你抓回来后怎么惩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