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侯府,偌大的厅内,一张紫檀木桌上,才仅仅坐了三个人,略显得有些冷清,婢女们在旁候着为其布菜。
陈孝德摆着一张脸,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脸色不是很好。
“孝德啊!难得今日一家人坐在一起,你多吃些!”这位说话的是华文侯府的大夫人琴氏,是陈颖儿的亲娘。
陈孝德却是连个眼神都没丢给她,琴氏略显尴尬。
“孝德,你娘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陈元圣很是不满。
“哦,是吗?您的意思是她是个死人咯?”他微眯着眼,眼中一片冷光。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逆不道!!”陈元圣明白他的意思,一时气急。
“要不是爹您三番五次地威胁我要将娘的灵牌给撤掉,您认为我会乖乖地听您的话么?!”他神情黯淡,起身优雅地抚了抚自个的衣裳,又道:“孩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老爷,都怨妾身不该乱说话······”
正要踏出门之际,他忽而转头又说了一句,眼睛里仿佛带着尖锐的刺,向琴氏刺去,琴氏一惊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我定饶不过你!”他说的自然是琴氏那日送去他房内暖床丫头的事。
“真是的!麻烦死了!”
“少主子,您等等小的!”成禹在后边追着。
一回到屋里,陈孝德转身就倒在了床榻上,连打几个滚,这模样简直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般,跟进来的成禹都看傻了眼,这,这,这还是他那个高傲清高的少主子,莫不是在昌州城给换了人吧!
“给小爷出去,把门带上!”陈孝德怒吼一声,成禹立马光速般地关门滚出去。
“怎么样了?”
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个人,正是秦天深。
“回少主子,现今他还没有任何行动,只是看起来他的确是在打少夫人的主意。”
陈孝德嗤笑一声,“敢打珂儿的主意?活腻了!”
“可是话说如此一个良辰美景,应该和娘子在一起的才是!真是的,若是成亲了,就不必再顾虑这么多了!”说着,又换成了那副小孩子心性,在床上无奈地打起滚来。
秦天深显然也被陈孝德这模样给惊讶到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至某人滚着滚着,从床上啪地一声掉下一本书来,秦天深本以为又是少主子从皇帝书阁子找来的一本名家经典,可当他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自个的一双眼给瞪掉。
这书册子怎么有两个光着身子的小人呢?!
“春,春······”他书名还没念完,某人淡定地从床上下了来,然后在秦天深那讶异的眼神下,默默地拾起了那本书,捧在怀里,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想要留住娘子的心,技术很重要!”
“额,少主子也是成年的!是天深疏忽了!”秦天深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是仿佛有几十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着,天啊!少主子一个正人君子一个书香世家子弟怎么就成了这样的无耻之徒呢!
随即陈孝德那又幽幽传来一句:“怎么?你也有兴趣?”
许晓珂正忙活着,忽然打了个喷嚏,还在她反应的快,才没殃及这一锅美食,话说,是谁在背后骂她呢?
“哇!小姐,您好厉害哦!”在一旁看着的诗湘止不住的在夸赞,两个小家伙也止不住的在点头。
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杜玉珊这个时候也来了,是许晓珂方才让人请过来的,这么一个好日子,别人不庆祝,可不代表她也跟着她们一起哭丧着脸,毕竟杜芊芊的事关她什么事呢!
“好香啊!清苓,你这是做的什么?”
唉!别人都说她是从昌州城来的,没见过燕京大都城的世面,她如今倒想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和她们也说上一句,你们才没见过世面呢!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饺子么!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哎!等等,这饺子这的人都没吃过,她岂不是可以依着这个来赚上一笔!?她已经能嗅到源源不断的商机了!
“来来来!都别客气!看看好不好吃哈!”她得看看吃客的评价,再来考虑要不要做这笔生意。
许晓珂连忙招呼着她们坐下,“哎呀!诗湘,快叫上外边那些人也进来,今日咱们主仆一起吃个痛快!”
“啊!?”诗湘听到许晓珂这句话,简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小姐,主仆有别,您这不是折煞奴婢了么?”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话,真是扫兴,快去快去,否则我就不给你留了!”许晓珂贱兮兮地威胁道。
诗湘一听,连忙撒腿跑了出去。
唉!还真是个贪吃的丫头,和小宝一个样。
“大姐,小宝可以吃了么?”许小宝可怜兮兮地看着许晓珂,那小眼神,别提多可怜了。
“不行!小宝得我们吃好了,你才能吃!”
“啊!”惨叫一声后,大大的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就要哭出来了,看着他这么个模样,在场的人一哄而笑,这气氛,可谓是最其乐融融的了。
“清苓,这样不太好吧!府里出了那样的事,我们却在这······”
“有什么不好的,她惹出的事,咱们还要随她一起不高兴么?这是哪门子的理?”许晓珂哼了一声,十分不爽,随即又不想因着这个而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所以寻了个话头,转了话题去,挤眉弄眼地,“倒是玉珊姐,要不和清苓说说,你与天深大哥的情况,清苓才好帮你寻个法子不是?”
杜玉珊立马就羞红了脸,“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比起以前,他倒是不会再说些什么身份地位的了。”
恩,这倒是个不错的发展方向,她挺乐意这两人在一起的,男才女貌,格外登对不是?
“话说,玉珊姐,你是怎么认得天深大哥的啊!?他身为玄正的护卫,你们应该很难见到的吧!”
“在之前,我还没住进这杜国公府的时候,爹爹曾带我去过秦府,有幸见过,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当初仿佛好像陈少主也在那,可是,一介华文侯府的小世子爷怎么也会在那呢?许是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