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天深有些不敢相信,一脸狐疑。
“这半年未见,不!这八个月零二十天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晓珂,姑娘?!”
许晓珂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秦天深明显有些急切和诡异的躲闪。
“我怎么不能在这了!”
“你自然不能在这!”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从许晓珂身后传来,听得她身子是一阵哆嗦,她转眼看了看方才还被绑着丢在树脚下的杜筠然,此刻那地儿已经是没了人影。
她只好堆起满脸的笑容,转身仰头看了看那高她一个半脑袋的某位大哥,“大哥,你没事了啊?”
“你!唉!”杜筠然看着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的人,是陈少主派来的吧!”杜筠然看着秦天深道。
秦天深听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晓珂,随即眼底涌现的全是对杜筠然的敌意,似乎在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啊!明明是本姑娘救的你!要不是我的痒痒粉,还有我手底下的人,今日哪能这么顺利啊!”
“时日未见,你倒是有能耐了!”
“那是自然,不过,天深大哥,怎么不见陈玄正这人呢!?”好吧好吧,她是一开始说不见他来着,不过现在她也暴露自己来燕京城的事实,那迟见早见不是一样,那还不如早见呢!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仿若心有灵犀一般,一起沉默了下来。
她当然嗅得到这诡异的变化,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去深想,其实根据小意那诡异的行为,她也就能猜到丝毫,不是好的,但她不知道坏到什么程度。
“怎么了?你们这是?”她还在强颜欢笑,“哦,我知道这臭小子为何过了半年,还不来找我了!肯定是找着新欢了,不要我了对不对!哼!本姑娘就知道!每次丢下我都没有好事情,敢情这是下定决心不要我了啊!”
“大哥,我早该听你的话,不跟他再有来往的!”许晓珂忍不住扑进了杜筠然怀里哭了起来,施平都还在昌州城,陈孝德又怎么会抛弃她,她当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比起听到他不好的消息,她更愿意听到他不要她……好吧,她两个都不想听到。
杜筠然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温柔。
“没事的,这种人不要再理会便是!”
“杜筠然,你不要乱说!你明明知道少主子他是!”秦天深停顿了一下,不忍说出,随即又道:“你还有心在此挑拨!”
“少夫人,少主子的心一直是在您身上的,从未离过,奴婢不敢和您说,是怕您伤心!”小意说着说着,眼中泪光波动。
这么一来,这些日子小意的反常都有了解释,一开始她说来燕京城,她就有些奇怪了,直至方才她问是不是玄正的人的时候,她那犹豫不决,是因为那些人她也不知道是或不是。
“所以,他出了什么事么?”许晓珂离了杜筠然的身,转身看着他们,一脸平静,哪还有方才那哭闹的样子。
有时候装傻是挺好的,有些事情可以不用往心里去,但这只是暂时的,她还是会有要清醒的那一天,那不如早一点面对。
秦天深和小意都不愿说,那么,许晓珂看着杜筠然。
杜筠然撇开脸,冷声道:“两个月前,他企图派人进宫刺杀陈颖儿,殊不知,陈颖儿与异族有勾结,非但没有得手,反将自己陷入绝境,被人追杀到此,失足坠入山崖!”
“坠入山崖?!”许晓珂辗转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被抽离了全身力气似的,双腿软的站不住,好在杜筠然扶住了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何来判定他已死!”
“尸首在陈颖儿手里,如今在华文侯府,放在冰窖保存着,她迟迟不肯入土下葬,恐怕是为了报复,让少主子死也不得安宁!”秦天深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悲痛,手握得青筋毕现。
“怎么可能呢!他这么聪明,往常都是他捉弄别人的,他哪肯给机会让人捉弄呢?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
眼前一黑,她终于受不了晕了过去!
“清苓!”
“少夫人!”
“晓珂姑娘!”
三人同时惊呼道。
杜筠然看着脸色惨白的许晓珂,捏紧了拳头,在心里叹了一声,陈孝德,你赢了!
“太后娘娘!”门外跑进一个小太监,急得满额是汗。
那坐在软榻上,细细品茶的精致女人,丝毫没了当初那出众的温婉气质,全然是变了另一个人,眉眼间皆带一股厉气,应该说,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怎么了?这么慌!”
“回太后娘娘,世子妃她吵着闹着说是要见您,奴才们拦不住啊!”
“砰”地一声,陈颖儿将杯盏重重砸出声来,她自然知道杜芊芊此刻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可她没那个闲情再去理会她当初布下的这枚棋子,陈孝德一死,杜芊芊这枚作为监视的棋子便没用了。
果然,她当初下的决定没有错,要达到自己想要的,只能靠自己,男人,呵!那都是不靠谱的!
若不是当初燕楚冷落了她,她又怎么可能做出毒害皇帝的事呢!不过现在想想,倒是得好好谢谢他,否则她还真不知道靠自己也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宫要你们有何用!把她给本宫打出去,一步不得踏入此殿!”
她话刚落下,那边的人便闯了进来。
“陈颖儿!我和你拼了!”杜芊芊喊着,便冲了过来。
“把她给本宫拿下!”还不待她冲过来,一下子就被几个高大的侍卫给拿下了,被强迫着拉到陈颖儿跟前跪下。
“说吧!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撒野的!”
“陈颖儿!你不讲信用!你不得好死!你明明说好不会将我陷害大哥的事告诉我爹的,你如今不仅告诉了他,还将十几年前我娘做的那些糟蹋事告诉了他,你这样让我们母女在杜国公府日后如何自处?!”
“自处?!”陈颖儿冷笑一声,上前捏紧她的下巴,强制让她看着自己,“你如今是华文侯府的人,不必在杜国公府自处!再者说,日后不会再有杜国公府了,你又谈何自处呢?”她说完,看着杜芊芊那怨恨的眼神,笑出了声,饶有几分疯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