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逸见状,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他说的果然没错,说你肯定会马不停蹄地来追问我的!”
“他?他是谁?”
“他是谁,你心中不是有数么?”温世逸这么一说,她也就知道了。
“之前他大婚之际,我恨他忘恩负义,弃你于不顾,于是还跑去华文侯府大闹一场,可如今看来,他心中还是有你的!”
“大闹?!你居然去大闹一场?”许晓珂觉得不可思议,温世逸这个看着比陈玄正还要文弱的人居然还敢大闹一场。
“怎么?不信?”
“信信,我自然是信的!多谢哥哥维护!小妹感激不尽!”许晓珂立即抱拳感谢道,一副地道的江湖做派。
“那么说,他是早就预料到有今日这么一出,所以才让你过来的?”
“一半一半,他只是猜到李盛会找你麻烦,所以才吩咐我回来看紧些,昨日只是碰巧罢了!”
“那,李盛口中的‘我害他家破人亡’,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才是关键,她知道当初李盛被削官职,一家发配他地,一切都是陈孝德在暗地里操控,只不过,她真的不懂家破人亡这句话的意思。
“这,我是真的不清楚!”许晓珂看见温世逸双眼略有些闪烁,还有些令人不解的意味,好像是在示意某个人快走!
快走?!
许晓珂一瞬间就明白了,转身,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拉住了那个刚进了门又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退的施平。
“正巧我有事情问你!”许晓珂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许晓珂抱着手看着面前两个大男人,一派严肃之色,“所以,你刚刚说的是在骗我?”
温世逸一听,连忙否定,“我是真不知道,我与陈少主接触的还没施兄多呢!如何知道?”
“那你方才那般,是何意思?”许晓珂咄咄问道。
“我虽不知,但大抵也猜出了几分,方才不过是想让施兄避开罢了!”
“所以说,你知道咯!”许晓珂转向施平。
“呃……”
“嗯?”
“知道,知道!”施平在威压下只好吐露真言,其实他也没觉得说出来有什么不好,就那陈小子喜欢瞒来瞒去的、算计来算计去的,说出来不是让人家姑娘更知道他的意思么?
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小子能对一个姑娘做到如此地步!
听施平说的,许晓珂也大致明白了。
之前许晓珂差些被李梓平陷害,失身于何阿强,陈孝德知道后,一怒之下,打垮了李府,他本是就此作罢,但没想李立欢后边还买通了杀手来刺杀许晓珂,他忍无可忍之下,只好下了杀心,李盛一家,在发配途中便死于非命了,除了李盛用计逃过一劫,才导致如今这么一出。
“其实,他也不算心狠,这李盛啊,别看他表面那副模样,在任昌州知府之前,那坏事也做的不少,就连他这官职,都是用钱换来的,而这钱啊,还是他做黑心买卖得来的!”
许晓珂静静地听着施平这多余的解释,不知在深思什么。
“知道为何只有他一人没事吗,是他将自己妻儿挡在身前作盾,这才幸免的!”
“我并没有……”没有什么,许晓珂不知自己该怎么说,觉得陈孝德狠心?她不敢说没有,但说了,这狠心的源头是自己,她怎么能开口,且她也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圣母心。
“既然他有罪,那只能说是罪有应得!”最后,她回了一句。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后,许晓珂又出声问道:“施平大哥,你跟了他这么久,他,以前为了,伯母,也是这样的么?”
呃!
好吧,施平认栽了,其实说出来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那种效果,反而有些糟糕,希望某人知道后不会找他麻烦。
“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法对别人狠心,就无法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人!”这一句话,施平说的格外的严肃和坚定,好似他也有过同样的经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许晓珂站起身来,动作突然得有些吓到那两个大男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没胡思乱想,只不过是有些生气罢了!”许晓珂气鼓鼓地走了,走到门前,回头嘱咐了一句,“李盛就交给你们了,我可不想管这烂事!”说完,便走了,留下两人一脸糊涂。
生气,是的,她突然有些生气!因为陈玄正居然和她扯谎!当初和她说什么恨不得将李盛一家怎么怎么地,其实暗下已经是做了的,还不告诉她,骗她骗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气死她也!
她刚刚突然想起这事,方才脑子里还在抑郁的全然被那怒火给占了地儿。
她气嘟嘟地走回房内,小意正巧迎了上来。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
“快,给我拿纸笔来,我要给你主子写信控诉!”许晓珂愤愤不平地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许晓珂这段时日一直将自己置身于自己宏伟壮志的实现中——致富,也算有了不少成就,当然还是比不过大燕第一商号玄字商号的,不过,她男人的不就是她的么,而她的还是她的!一样一样!
转眼间,这院中的树叶已经泛黄,瑟瑟清风一吹,满地落叶,多了几分萧瑟冷清之意。
“少夫人,天已凉,还是多披件衣裳吧!免得着凉了!”
许晓珂趴在窗台上发呆,双眼迷离地看着院中那徐徐落下的黄叶,一时间思绪也不知飞去了哪,小意走上前去,将手中拿着的衣裳披在了许晓珂身上,可许晓珂还是没半点反应,她不禁有些担心。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小意,你说自回来那一日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许晓珂回过头来问她。
小意认真思考了一下,回道:“大抵也有半年多了!”
“是吧!不过要准确地说,应该是八个月零十三天了!”许晓珂认真地掰着手指。
小意有些惊讶,她一直认为许晓珂醉心于生意之上,没想到心里边时间还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