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
彭五长叹一声:“就凭你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能足以对付灵虚子那个臭道士。对了,前几日我放飞魂魄到了人间,打探到当年的灵虚子经过几次轮回转世,又找到夜郎谷来了。我们还是能躲就躲,等到五月端阳以后再说吧。”
张仲凛突然眉毛一挑,眉宇间荡漾着一丝笑意:“来了?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啊,抓住了他,冥潭的封印就能解了,不就可以……嘿嘿嘿。”
看来,喜欢笑三声的人不止我一个。
“哎呀我都说了,将军啊,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保存实力,等到五月端阳之后,和一姝宫主联手……”
彭五突然顿住,侧头看了我和黄奎一眼。
张将军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和黄奎,然后哈哈一笑:“没关系,这两人进了火魔洞,马上就会变成死人。”
我顿时浑身一寒。
不料彭五却阴冷地看着我,说:“那可不一定。”
“哎呀!五爷也太多疑了。”
张将军洒脱地一昂脑袋,说:“就算不死,最终还不是会变成我们的傀儡?两百年前的贾一峰厉害吧,才经过五难劫就成这样了,何况现在我直接把这三人送进火魔洞,要真有奇迹发生那就太好了,我们不就多造就了几个帮手?”
彭五沉吟了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将军又说:“目前感应到的信息以及这几百年的接触,一姝殿下应该是王室后裔,不过按照规矩,复国大任还是要由王子来完成。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找到王子。”
“那是必须的。”
彭五满脸凛然地说:“虽说我的祖上是前潜伏在夜郎谷里的秘密死士,但是我彭家一直没有忘记王室的恩德,复国之重任,乃你我毕生之事业。”
顿了一下又问:“你当年留在人间的探子,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张将军还是洒脱地笑着:“暂时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想他们没有打探到王子的下落,按照我当初的安排,他们应该正在按照计划进行。”
“嗯!”彭五又点点头。
突然又面露伤感之色:“真想回到人间去看看,五百年了,人间又是一个怎样的江湖?”
张将军哈哈一笑:“要想重生回到人间,对于五爷来说不是难事,只是现在的人间,早已不是当年的江湖,想当年,你我联手称霸武林,就连朱厚照那个狗皇帝也怯三分。哈哈哈,那是何等的逍遥啊……”
狂笑之后,张将军不觉又是一阵唏嘘。
“将军!”彭五情绪被感染,有些怅然。
“唉?不要叫我将军了,还是像当年一样叫我仲凛林吧。”
原来张将军叫做张仲凛,还好不是叫做张作霖。否则我会以为他和日本人有什么瓜葛。
据说,日本战败之后,曾经留下一直秘密不对潜入夜郎谷,从此销声匿迹。那些特务会不会也藏在地宫里寻宝呢?
钥匙我遇到了,哈哈哈,就算如本特务变成了鬼犼,我照样一个个把他们灭了。
不过眼前这两人不可能是日本特务,听他们的对话我就猜出了一个大概,两人应该是明朝时期的人,张仲凛是朝廷的将军;而彭五,应该是皇帝的哪个皇子秘密派遣的死士,居然把夜郎谷当成了训练死士的地方。
明朝时期,我所了解的西南地区的历史,除了朱元璋屯兵西南之外,只知道王阳明被贬到了贵州,在修文县的阳明洞里居住过,世称阳明先生,始创知行合一的“阳明心学”。王阳明因此成为中国历史上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圣人;成为曾国藩、梁启超、蒋jie石、伊藤博文、稻盛和夫等中外名人共同的心灵导师;成为无数后人敬仰和崇拜的实力派偶像。
但是我却不知道武宗皇帝朱厚照的哪一个儿子,居然敢偷偷地在南蛮夜郎创建了这一个死士基地。
仔细想想也不对啊,刚刚张仲凛,居然敢骂朱厚照是“狗皇帝”。要是他是当时的朝廷官员,现在又口口声声说要实现复国大业,他怎么会对自己的主子如此不恭?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不管怎样,彭五原本也算是一代武林枭雄,居然在淬炼狱里隐身五百年,甘愿做一个整天扯着鼓风机打铁的下人,这样的毅力和韧性也太让人佩服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死士,将军,或者其它身份的人,洞里还有多少呢?
那个虬须大汉贾一峰,两百年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瞬间,这个淬炼狱里,俨然成了一个洞里的江湖。
而我,必然将会卷入这场江湖,接下来的日子,即将是血雨腥风,或者杀机四伏?反正这个号称五难劫的淬炼狱,不可能风平浪静了……
淬炼狱,五难劫,究竟是哪五难?火魔洞是不是最后一劫。倘真如此也好,我们直接省略了中间的四道劫难。
张将军和彭五权当我和黄奎不存在,狠狠地沉浸在回忆和感叹之中。而两旁的士兵也都木偶一般,没有张仲凛的命令,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究竟是活人还是被张仲凛控制了的“僵尸”?
糟糕!一想起僵尸这个词,我不觉还真的有点害怕,要是杨大婆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对付僵尸的办法。不过转念一想:身边的黄奎,不是也懂点那个什么什么吗?要是他爷爷黄半仙也教会了他一点皮毛的茅山道术,兴许我们还有救。
这个时候就听到张仲凛大喝一声:“速速将此三人带去火魔洞。”
感觉脖子一凉,士兵又把刀片横在我的脖子上。
彭五突然双臂一挥,嘴里叽里咕噜念叨了几句,之前被他打开的两条铁链突然凌空飞来,一阵“咔嚓”声响,我的双手双脚就被铁链锁住。
黄奎的手脚,倒是一直被锁住的。守着他的那个士兵刚把刀片一翻,刀刃直抵脖颈,黄奎就格外老实。还好,眼神里没有埋怨我的意思,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好小子!有胆识!
巴尔格还没有醒过来,我有点幸灾乐祸,这条哈巴狗的下场,就是无数愚昧奴才的结局。这奴才啊,光是贱还不行,你得跟对有感情的主子,就算主子不需要你了,也不会这般落井下石。
但是一想起张仲凛说的,巴尔格有可能是黑甲军的后人。如今他落到这般境遇,我在愤怒之余,心里不觉又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