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怎么会被吓成这样？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他要是被吓傻了，我还有25万元的摄制经费在他手里呢。那可是我的第一桶金啊，百分之十的提成，总共我也有五万元。
我心里魔冥发慌，急忙把电话拨打过去。
还好才响了两声他就接了。
“老弟啊，我和你商量一下，是不是不要让那个……樊曼妙参加拍摄了，还是由你带队吧……”
“不会吧，你咋就怕成这样？我都给你说了，樊曼妙已经被我们收服了。”
想起刘萌琪的“出国学习”也是他亲自安排的，于是又补充道：“就算你不信我，你也该相信刘萌琪吧，她这趟出国，按照你的意思，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哦。”
“按照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
老张这是在装傻吗？
也对，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再说，就算他真的是黑甲军后裔，记忆不是还没有被激活吗？存在的也只是一种潜意识而已。
“算了，没什么意思……”
我随便说了一句。
老张突然生气了：“哎呀……你们爱咋的就咋的，明天能我就叫财务把尾款给你们打过去。”
听这意思，老张生气归生气，打款倒是很爽快的啊。
不料他话题一转，耍起赖皮来了：“拍摄的事情我就不再过问了，你们做成哪样鸡ba样子我都不管了，随便搞四期节目出来，给县领导交差算了，反正不要那个妖女缠着我就行。”
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他妈的倒霉……”
我突然感到有一些悲哀：假如刘萌琪说的是事实，老张是黑甲军后裔的话，他咋就这么胆小怕事呢？
他的祖先在黑甲军里担任的究竟是个什么角色？按照他的这个款式，估计连个马弁都不如。
但是如果只是个马弁的后代，当初樊曼妙也犯不着花那么大的精力和代价去对付他啊。
如果说是个千夫长啊校尉啊之类的，就老张这副德行……啧啧……要说进化，也该一代比一代强才是啊？
唉……
我也生气了，大声吼了过去：“我看你是被她疯球了哦，不见是一个樊曼妙吗？就算是妖女，不也只有一个吗？老子见识过很多很多的妖女，老子说过半个怕字吗？”
差点就说漏嘴了，还好我是躲开母亲和刘萌琪打的电话。
不过，我的命里似乎潜伏这将军的英武和霸气。假如老张的前世，是我前世的下属，就凭他这般猥琐和懦弱，我这样凶他算是轻的，说不定就“拉出去砍了”。
老张被我这么一凶，男人的尊严似乎被我唤醒了一些。
“老弟啊，哥哥我还不是怕，而为你们这一大群人着想啊！上一次……唉！不说了！反正你带队去拍摄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她掺合呢？算了，老子亲自给你们老总说去，老子就不要她参加青城县的所有拍摄。”
还好，老张怕归怕，思路还是清晰的。
我苦口婆心地开导老张：“我的哥嘞！这个樊曼妙现在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她绝对不会找你半点麻烦的。她这几天之所以不断给你打电话，目的是为落实下周拍摄的事情……”
我话未说完，就被老张打断了：“话不能这样说，你今天收服了她，难保明天还能收复得了她；她今天是正常的，谁敢保证明天就不正常了呢？”
一句话当即把我吓傻了……
老张的说法，谁敢保证不是真的？
既然樊曼妙的所谓上级能收走她的记忆，谁说就不会再恢复她的记忆呢？倘真如此，麻烦就大了。
因为在我们认为樊曼妙已经正常的前提下，自然就对她放松了警惕。而她的上级趁机恢复她的记忆，樊曼妙就更好潜伏下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实施了她的计划……
我倒是小看老张了，毕竟在官场混了二十年，可谓是见多识广，心思缜密啊。
老张似乎下定了决心，果断地说：“我就不给你多说了，我马上打你们张总的电话，就说……反正理由多得很，我暂时还没想好。另外呢？节目你还是要认真做，我这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花了这么一笔钱，要是冒不出点泡泡来，恐怕不好向上面交待，你总不能让哥哥我为难对吧……”
“当然当然，只是……”
“不要啰嗦了，我想好理由了。”
老张“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傻愣愣地看着手机，心情很复杂：既希望老张有点阳刚之气，却又不太喜欢他这样对我。
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将军？当成了老张的老大？
黄奎在刚刚钻出地缝的时候，就是这样“训斥”过我的……
我要不要给张姐先知会一声呢？弄不好，彭泽轩还以为我背后搞什么鬼，故意不让樊曼妙参加拍摄。
好大喜功，这是做下属的大忌，何况我第一次进洞，的确给频道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耽搁了拍摄时间不说，现在黄奎还杳无音信。
当真要查起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
但是，我要是先给张姐说起这个事情，万一她又认为这就是我的心思，甚至撺掇老张这样说服她呢？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虽说张姐对我不错，不过她也只是欣赏我的那一点点才气而已，我和她也没什么私交，十多年了都没有去过她家里，还不如栏目车队的队长。
算了，要不……
我把老张的意思简单给樊曼妙做了回复，樊曼妙却很洒脱。
“师父，一切从大局出发，老张这几天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也猜出了大概意思，他是不信任我。话又说回来，姜还是老的辣，你们是老交道，知根知底的……明天还是由你挂帅吧。”
樊曼妙的大度，倒是出乎我的所料。
说实话，我和刘萌琪刚刚团聚，算是久别重逢，很想过几天温馨的日子，我还真的就不想带队进洞。
再说，带队进洞，又不是什么美差肥缺，而是冒着极大风险的苦差事，搞不好……希望不要像上一次，不是每个人都有我和黄奎那么幸运的。
再过十多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母亲说过，迷信迷信不可全新不可不信。何况我和米小小之约，还不算是迷信。那可是我亲身经历的，也是我亲口承诺的。
米小小、嫣雪、薛奴……
还有莫名失踪了的黄奎……
五月端阳，望天崖地缝，我一定会出现，一定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