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了好一阵,这才仔细观察起黄老师来。
颧骨突出、面容清瘦、戴着一副600度左右的近视眼镜,倒是和黄奎文弱的书生模样有点相似。而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和黄奎都显得神神秘秘的。
既然黄奎是一个骗子,估计他父母的话也没几句是真的,我得小心点。
要骗大家骗,谁怕谁啊,虽然撒谎不是我的强项。
于是我装出一副伤感的表情,按照我在台里编造的谎言又重复了一遍:“黄奎是被大水冲进了暗河,消防到现场也没有找到……当然,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都相信黄奎活得好好的,掉进暗河不一定就证明……对了,黄奎有没有给你们俩老打来过电话?”
张老师立即说:“电话倒是没有打来,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得到消息,我家奎儿活得好好的……”
黄老师又是狠狠的一瞪眼,张老师马上又闭上了嘴巴。
得到了消息?谁带来的?是探险队的人吗?
这时黄老师发话了:“这个……闵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也非常感谢电视台的领导对我家奎儿的关心,反正……我家奎儿的确没事。这样吧,闵老师看看今晚是在家里小住呢,还是……”
呵呵,开始下逐客令了?
不过黄家两口子的这个心态,倒是让我彻底的放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在我之前给他们传递了黄奎还安全的消息,这也帮我解了燃眉之急。
我往外面一看,天色确实不早了,黄家俩老也没有留我吃饭的意思。
于是我起身告辞,来到镇上随便逛逛,找了一家面馆吃了碗全家福,加肉加面加筋加肚加鸡蛋。
然后又在街上去找招待说。
没想到这个小镇的夜生活还挺丰富的,KTV、酒吧就有好几家。
我找了一家环境较好的足疗馆,准备泡泡脚按按足底,这是我唯一贪图的奢靡。
我泡上脚,专门给店老板交待要一个劲儿大一点的服务员,男的最好。
老板把我的话往里屋一喊“来个劲大的。”
随后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出现在我的面前:“听说先生需要力气大的?”
我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妇女三十多岁,孔武有力的样子。
“没事,你要多大的劲儿尽管讲。”
听这口气,莫非这女子练过?
我一时兴起,就开起了荤玩笑:“这么说吧,一般来说,都是美女把客人搞得娃娃乱叫,但是我呢,却是把美女搞得哇哇乱叫的那种……”
妇女也是过来人,呵呵一笑就说:“我倒要看看,是先生乱叫呢还是我乱叫了?”
说罢薅过一张小凳子坐在我面前,撸起袖子拿过毛巾就要开始给我揩脚。
我懒懒的把脚抬出木盆,刚要搭在沙发墩子上,突然发现门外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从侧面看去,分明就是失踪了快三个月的刘萌琪。
我刚刚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一头迎风飘洒的秀发,那眼睛那鼻梁那嘴唇,就是刘萌琪。
杨大婆说过,我和刘萌琪的离别最长也就是三个月。现在算下来,刘萌琪失踪也快三个月了。
老张不是说她出国去学习了吗?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出现这里?
我一骨碌爬起来,赤着脚就往门外跑。
那女子却已经走出了20米,背影也是刘萌琪的。
心里一急,我就大喊一声:“萌琪!”
那女子停下了脚步,缓缓的回过头来,街边的霓虹映着她五彩的脸,我却看不清楚她的面目。
但是我看见她侧身的时候,身材却不像刘萌琪了。
刘萌琪廋高个头,纤细腰。
而这个女子的身子,分明有一些臃肿。
我没有再喊出第二声。
女子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似乎担心遇到无赖,步伐竟然有些潦草。
我悻悻的回到足疗馆,远远跟在我身后的胖女人这才又重新坐下,一边给我捏脚一边说:“先生遇到熟人了?”
我没有心情和她继续讨论力度的问题了,也没有心情回答她得这问题,就摇摇头。
胖女人却不罢休,自顾自地说:“刚才那美女不是你熟人吗?她来这里一个星期了。”
“什么?”
我像触电一般弹起上半身来,问胖女人:“她不是你们镇上的人啊?”
胖女人犹豫了一下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她呢?原来不是,但是现在……应该算是了。”
“什么意思?”
胖女人说:“那美女是一个星期以前来的,据说是中学黄老师家的媳妇儿”。
“你是说河边的黄老师家?他儿子叫黄奎的那个黄老师家?”
我惊讶地问。
胖女人呵呵一笑,说:“先生你刚才还说不认识呢。”
“不捏了不捏了。”
我急忙抽回脚。
胖女人有点不高兴了:“难道我的力度不够?”我急忙笑了笑,说:“可以的,不错,结账吧。”
……
晚上八点钟,我在黄老师家不远处的河边逗留了一会儿,才偷偷摸摸的靠近他家的房子。
由于已经没有武功,我不敢过于放肆,万一黄老师把我当成贼人,我肯定要挨街坊们一顿狠揍。
但是我又得必须像贼人一样靠近他家的窗户,因为我从远处分明看见,屋子里分明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影,似乎就是我刚刚在街上看见的那个女子。
等我蹑手蹑脚靠近窗户一看,那个女子的侧影,真的就是刘萌琪。
萌琪啊,你怎么会出现这里呢?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一瞬间我眼眶湿润,就拍打着窗户。
张老师立即起身,臃肿的身子正好挡住了萌琪,而黄老师就走过来开门。
“怎么?闵老师还什么事情?”
黄老师的脸色明显不悦。
我也不搭话,径直走进房间里,却不见了那个女子。
“刚才,和你们说话的那个,是不是叫刘萌琪?”
两口子的脸色立即变了样,不过瞬间又镇定下来。
还是黄老师先回答:“什么刘萌琪马萌琪的,那是我家儿媳妇。”
“废话!”
我大吼一声:“老子就没有听说黄奎谈过恋爱,他才23岁,哪来的儿媳妇?”
我这一声闷喝,把两口子吓得身子筛起了糠。
我感觉自己过于失态,关键有点于心不忍,就缓和了口气说:“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只是找刘萌琪。”
于是朝里屋大声叫唤:“萌琪,你出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黄老师,黄老师,出了什么事?”
门一看,我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
原来,街坊邻居发现了黄家的动静,不少人都来到了院坝里,两个年轻人还小伙子虎视眈眈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