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说,为了帮助父母减轻负担,珠儿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在街边摆起了这个小摊子,说挣到钱后就去职校学一门技术。
“我的收入,其实比老者老妈的还要高点。”
珠儿高兴地说,她的父母都在装修公司搞泥水工,又累又苦,每月两人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块。而她她就在路边摆摊卖豆腐果,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就能挣到三四百块,再差也能挣到两百块。
“就怕下雨天,还有生病了,就没办法了。”
我疼爱地看着珠儿,长睫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格外讨人喜欢,从心里祈祷着每天都是晴空,珠儿无灾无病!
珠儿不仅人漂亮,也很健谈,而且一脸微笑有礼有节。
难怪她的生意会这么好,一个卖豆腐果的小车车,比一般工薪族挣的还多。
闲聊了几句之后,珠儿突然问我:“师傅,你刚刚是不是在找人?”
珠儿这么一问,我就知道自己的跟踪水平太笨拙了,要是在战争时期,我这样的盯梢方式,估计咋个死的自己都不晓得。
看来,这仙鹤路上不仅仅是蛇鼠混杂,应该说龙蛇混杂才对。说不定垃圾场的那些“淘宝者”中就有这样那样的高手,比如这个在路边卖豆腐果的女孩,观察能力就特别强。
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的少女,却只能在这个地方卖豆腐果,也不知道黄毛葛二、金毛葛二这帮混混会不会欺负她。
我没有回答珠儿的问题,放下盘子就走了,心里想着,如果一会儿她还在这里,我就再吃两个豆腐果,然后留个电话给她,告诉她有麻烦就打我电话。
神秘男子彻底消失,我有点心灰意冷。
想着再去垃圾场打探一下神秘单身汉的行踪,估计这个时候他正忙着捡垃圾呢。
不对,既然是神秘人物,虽然在垃圾场卧底,似乎也没有必要做得那么逼真,当成会和那些衣衫褴褛的“淘宝大军”一道,在臭气熏天的,堆积如山的垃圾堆里刨事?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坐上了开往南山目墓地的三轮车。
墓地旁边是零散的垃圾部落,当然也有一些原著民,算是一个小小的村子,叫做西瓜村。
三轮车只到西瓜村就原地掉头了,等着下一批人,或者是村民,或者是路人,或者是拾荒者,坐满后又返回南山。
再过不一里多路就是垃圾场,我干脆步行下去。
春意盎然,两旁倒也有零散的桃树李树,花儿已经快谢了,开始结出豌豆大小的“果实”,可惜都沾染着着许多灰尘。
路边,不算密集的白桦树也开始冒出新叶,在春天里炫耀着苦难而顽强的生机。
右边东南方向,就是成片的白桦林,虽然只有方圆两公里,因为高大茂密,倒也是一望无际。
十多天前,伊二孃和我就被黄毛葛二探秘“绑架”到了白桦林中,而我也是在那片林子里,从鹰爪门袁大师的手里抢回了葛僚鼎。
我很想再去林子里的那个小木屋看看,不过,先打探一下神秘堂主的行踪再说。
下了一个缓坡就到了南山坡垃圾场。
说起来,我在林城生过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大白天来南山坡这个地方,以前曾经有过想来做一期专题片的念头,展示一下淘宝大军的灰色生活,说不定还有可能拿个什么奖项。
但是终未如愿。
垃圾场在左侧,几十年来,偌大的山谷也只是填埋了三分之一。左边离垃圾场大概两百米的路边,就是单身汉们的窝棚区;右边,一条小路穿进去,林子里就是淘宝大军的“住宅区”。
区婆婆就住在里面。
第一间窝棚,和其它窝棚没有任何区别,夹在两个大树之间,随便撑起几根木架,搭上牛毛扎就成了窝棚。
门是木条编制的,也没有上锁,随便用一根绳子把门固定在“门框”上。
门口堆放着不少纸壳、塑料瓶和一些泡沫板。
我设计好了五六个理由,轻轻撩开拴住木条门的绳子,弯腰钻了进去。
单身汉果然不在里面,浪费了我想好的理由。
一股刺鼻的霉臭味袭来,我忍不住要退身。
但是既然来了,我就得把这个窝棚看个仔细。
很遗憾,窝棚里只有一张木板搭成的床,上面的铺盖脏得看不出颜色,凌乱不堪。
床前摆着两双破烂皮鞋,但是床上却不见一件衣服。
难道神秘堂主终年四季就那么一身捡垃圾的衣服吗?
也不对,说不定他才出现不久,而且,据点也不止这里一个。
地上除了一堆铁条和铁片之外,还有几只锅碗瓢盆,倒是用塑料纸遮盖着,浑身裹着烟灰通体乌黑的铁锅里还有一些剩菜,没有几滴油珠儿的酸菜豆米……
我忍不住一阵辛酸。
倘若神秘单身汉真的是鬼谷门的堂主,要不是身负什么众任,何苦来遭这份罪。
想起来我是非常幸运的了,假如我们都是身负某种使命的人,我和单身汉的境遇可是天上人间了。
钻出窝棚,站在一块高达的石头上放眼望去,垃圾场里人山人海,我自然是不知道谁是神秘堂主的。
正好有一辆垃圾车刚刚开进来倾倒垃圾,人们就像一窝倾巢出洞的蜂子,嗡嗡乱叫就围了上去。
我不觉冷汗直冒,这样争抢垃圾,有着很大的安全隐患,万一垃圾车侧翻,或者垃圾滚落下来的时候砸伤人怎么办?
不过,这些淘宝大军大多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无业游民,当真死了个把人,估计也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的,说不定顺着垃圾就地掩埋了,从此销声匿迹。
心里突然一紧,又想起了伊二孃。
于是赶紧转身返回,在西瓜村边的时候,看看附近没人,一闪身就钻进白桦林。
估摸着大概方向,在密集的白桦林里走了一里多路,总算看见不远处的林子里,出现了黄毛小七他们的那间小木屋。
于是放慢脚步走近木屋。
突然,一道人影从木屋里闪出,迅速消失在旁边的林子里。
林子里有很多小树太多,枝繁叶茂。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对方就隐没在茂密的树林中。
我赶紧奔跑过去。
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我,左躲右闪就消失在林子里。
不过我从树枝的缝隙里看见,对方一头秀发、紫色衣服,还有面前的围裙。
卖豆腐果的珠儿,好像就是这身打扮。
小木屋还是十天前我离开的样子,有床有沙发,但是没人。
寻找了一番,没有一丝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不行返回南山,路过仙鹤路的时候,果然不见了珠儿。
看来,这个珠儿也是一个神秘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