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出城的他们是占了上风的,现在的他们却是被步步紧逼,似是要无招架之力。
再厉害的人物,也怕对方人多呀。
更何况,瞳梦不仅不厉害,有的时候还很怂。
初时,她是奋力迎敌,毫不退缩。
眼瞧着对方的人是越来越多,她们却被逼得快要走投无路。
再看看她身边的沈季枫,整个人都摊在她的侍女身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他真的是沈季枫吗?”瞳梦恼火的掐着沈季枫的脸,“你倒是醒醒呀。”
“瞳梦公主!”丁衍舟慢悠悠的出现在瞳梦的面前,“昨日一别,别来无恙啊。”
瞳梦再是想不到,与她一起偷听墙角的少年郎,竟然是传闻已是几百岁的百花弥宫的宫主。
“前辈这是打算与我鬼族为敌吗?”瞳梦冷笑着。
丁衍舟却道,“当然不是,待公主你与昭楚太子一死,我就把责任推到魔族的身上,与我百花弥宫是一点儿干系都没有的。”
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是抱了嫁祸的心思。
想要在她这里得逞,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对不住了!”瞳梦冷冷一喝。
她身边的侍女与后赶来的侍卫,纷纷而来,用的本事也是最单一,也正最有效率的鬼气,扑了他们的面,要了他们的命。
瞳梦还以为丁衍舟会有多厉害,却见他一直捂着口鼻,拼命的后退,就怕那气息会沾了他的身上。
一旦沾身,非死即重伤。
“摇鼓!”瞳梦的手一伸,冷冷的说道。
八叶连忙将摇鼓递到瞳梦的手中,转身就将一名女子塞进了身后的沼泽中。
鬼咒一出,对面的这些打扮花哨,却略显得力不从心的宫人,怕是滑一个能活的。
她想的法子很简单,百花弥宫的宫人不是仗着人多吗?她可以招呼出鬼兵,把他们……
一网打尽!
瞳梦轻呼一声,被突然扯着后退了好几步,更是脚下一滑,就坐到了沼泽中。
这难道是谁要害她吗?
瞳梦恼火的转过头,就看着沈季枫已是面朝下,全身陷入沼泽之中,只留着紧抓着瞳梦衣角的手。
他是怎么掉进去的,这怎么可能?
瞳梦相当的错愕,不由分说,翻身就入了沼泽之中。
沈季枫明明是站在她的身后,怎么就有陷进来呢?
常人入沼泽,犹如进了一堆泥泞之处,翻身不开,渐渐陷入底部,再无生还可能。
瞳梦犹如一条存活于沼泽中的鱼儿,身姿婀娜,动作敏捷,抱住了沈季枫就于沼泽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要寻到她,怕是也要入沼泽吧。
“人呢?”丁衍舟是吃惊不小,他想要派着人也下沼泽却寻找,却也知道那不切实际。
瞳梦的侍女与侍卫见主子入了沼泽,必然再无性命之忧,也不再恋战,一个个的犹如鬼影一般,叫人抓都抓不住了。
“宫、宫主!”有女子站在丁衍舟的身后,颤着声音问道,“他们鬼族之人,不会一个个的都是真的鬼吧。”
如果不是真的鬼,那他们是如何做到来去无踪影的?
“愚蠢,他们钣族习鬼术,自然一个个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丁衍舟恼火得很。
一旦让瞳梦带着沈季枫逃走,那百花弥宫与鬼族及浩剑山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去找,去追,不能留活口。”丁衍舟愤怒牟大喊大叫。
宫人在面对的沼泽的时候,那一个个是心惊胆战,迫于宫主的压力,又不得不手持武器,小心的凑上前,拨弄着沼泽上的浮现。
这能找到瞳梦和沈季枫吗?他们又不是趴在沼泽之上。
“宫主,昭楚太子已撤兵。”有宫人喜滋滋的向丁衍舟回禀着。
丁衍舟是气急败坏的狠狠甩了那宫人一个耳光,“撤什么兵,给我去追,不能留活口。”
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呀。
否则就不要说回归魔地,恐怕,想要在这六地都活不下去了。
这岸上发生的事情,瞳梦是一点儿也没有错过。
她根本就没有走远,瞧尽了百花弥宫的洋相时,不由得冷笑着。
自不量力,与鬼族相斗,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重。
不能回归魔地,必要结下梁子,她瞳梦还会让他们百化弥官就断在丁衍舟的手上。
她正扶着沈季枫,使他不会沉底,可她正转身准备上对面的岸时,沈季枫突然颤抖,几次都险些陷进去。
真是麻烦。
瞳梦没有再停留,扯着沈季枫就游向对面的岸边,撑着一口气力,就把沈季枫推了上去。
她的侍女从来就不靠谱,估计现在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瞳梦的双臂撑在岸上,拼命的喘着,抬眼看向裹了一层泥的沈季枫,不由得冷笑。
“你真的是沈季枫吗?不会是骗人的吧。”瞳梦爬上了岸,继续拉扯着沈季枫。
沈季枫努力的撑着眼皮子,瞧着费力将他拉上岸的瞳梦,浅笑着说,“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沈季枫了。“
都是这个德性了,还不忘记吹一吹。
“既然醒了,就自己爬吧!”瞳梦松开手,就倚树而坐,响得厉害。
沈季枫将双腿从沼泽中拔了出来,平躺在地上,拼命的喘息着。
“不愧是魔地,分明就是自然之景,却比机关更可怕。”沈季枫赞着魔地,“这就是天堑吧。”
瞳梦撇着嘴,“行了,你再休息一会儿,随我去见师兄,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一定要进魔窟。”沈季枫忽然说道,“里面有我要找的东西。”
真是执着。
“你和我师兄商量吧!”瞳梦敷衍的说。
她环视着四周,不过是一片片的沼泽地,瞧不出更多的名堂。
如果让她凭一人之力,将沈季枫再扛回到对岸,不如让她死了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人,沉得很。
瞳梦的身子也一歪,也躺到了地上,可谓是筋疲力尽,浑身脱了力呀。
她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沈季枫在她的耳边哼哼呀呀,好像正忍耐着某种痛苦似的。
可能是伤势复发吧,管他呢!